“你說什么！”
御書房，聽了葉辰黝的稟告，劉霖瞪大了眼睛。
這些年，葉辰黝奉命駐守南疆，密切監視著輪回教的動向。
前幾日，他的手下在巡視時，捉住了幾個倉皇逃竄的教眾。
結果一審問，所有人都驚呆了，縱然是葉辰黝也感覺難以置信，焱荒二圣竟然死了！
當然，如此重要的消息他不敢草率上報，于是冒險深入沙漠幾次查探，最終確認無誤。
“你是說……你親眼見到了焱荒二圣的尸體？”劉霖問道。
“不錯，據說二圣死后，教眾潰逃，以至于他倆曝尸荒野無人收尸。于是被我給帶了回來。陛下若是不信，一會兒可以隨微臣去查驗。”葉辰黝如實道。
事實上，一開始連他都不敢相信，直到見到了二圣的尸體。
“嗯，我信你。”劉霖點點頭。
想來，這一次必然又是師尊出手，只是他頗是好奇，為何楊嵐會突然對南疆發難？
“這件事我們也查了，這是我寫的來龍去脈，請陛下御覽。”
“嗯……嗯？”
劉霖掃了一眼，目光頓時冷厲起來。
盡管無月行事隱秘，但她死后，那間荒僻的小屋還是被人發覺。
隨后順藤摸瓜，再加上從逃亡教眾口中所得到的情報，自然就把真相給拼湊了出來。
“哼！真是沒想到，輪回教里還有這樣一個可怕的角色！若非師尊及時發覺，鑒兒這次性命休矣！”
時至今日，劉霖對“傀儡魔嬰”這四個字，仍舊無比忌諱。
“萬幸有武圣大人！如今，二圣與魔女無月均已死，輪回教教主尚在閉關。南疆，應當可以太平一段時間了。”葉辰黝道。
“是啊！萬幸有師尊。”劉霖點了點頭，心中再次涌起對楊嵐的無限崇敬。
同一時間，大秦圣朝。
朝堂上，看著朝臣遞交的奏疏，嬴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二圣殞落，輪回教幾乎被滅！
自從第一次天下武道會鎩羽而歸后，大秦圣朝可謂一直韜光養晦。
同時，他們也暗中聯絡輪回教與偽漢國君，希望能覓得一個機會，從三方同時對大漢發難。
如此一來，縱然有楊嵐坐鎮，也必定會分身乏術。
對于這個提議，雖然三方并沒有給予明確回復，但也沒有拒絕。
所以在嬴天看來，大家都有這個心思，缺的就是一個時機。
于是，他便一直在等。
可誰料，先等來的卻是偽漢覆滅的消息。
而如今，又是輪回教。
可以說，他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落空。
甚至在他看來，如今的大秦圣朝更是岌岌可危。
畢竟，大漢眼下的主要對手就剩了他們一家而已。
“該死！這該如何是好！”嬴天猛一拍桌子，咆哮道。
朝臣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說話啊！怎么？平時看你們一個個都很能說，現在都啞巴了！”嬴天怒喝。
“陛下，臣以為，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向大漢……臣服！”左丞相蒙恩低聲道。
“放肆！”嬴天猛地站了起來，“蒙恩，你身為我大秦左相，食我大秦俸祿，如今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來人，將他推出去，斬首示眾！”
“陛下！”左丞相跪倒在地，“蒙恩對大秦忠心耿耿，可鑒日月。可如今，圣祖大人閉關未出，我們若不臣服，大漢興師殺來，我們如何抵擋？屆時，若是壞了圣祖閉關大事，這罪責你我又誰來承當？老臣此舉，不過是緩兵之計，為的則是我大秦的基業啊！”
“陛下！蒙丞相所言甚是，圣祖閉關已到緊要時刻，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岔子！”
“是啊！蒙丞相一片赤膽忠心，陛下手下留情！”
“我等誓死效忠大秦，只是眼下需要權且隱忍，還望陛下明鑒！”
霎時間，群臣跪倒一片。
“這……”
嬴天一時陷入了為難。
群臣所言，的確在理。
在他們印象中，焱荒二圣似乎剛成大圣不久。
而如今，圣祖八皇子正在閉關沖擊真圣境。
若他出關，則必有與大漢圣者一戰之力。
可要是這個節骨眼上被他們殺過來，那極有可能讓圣祖走火入魔，這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只是，這道理朝堂中的眾人都懂，那些大秦的子民呢？他們會懂么？
一旦因此而人心浮動，同樣難以收拾。
“陛下，此事不能再拖了！”蒙恩再次拜倒。
“也罷！”嬴天把心一橫。
為了大秦的基業，眼下只能隱忍！
十日后，大漢金鑾殿。
“來者何人！”王公公尖聲道。
“在下蒙恩，奉我家陛下之命，特來提交國書！”
“原來是蒙丞相，久聞大名！失敬。”劉霖微微一笑。
盡管分屬不同陣營，但蒙家世代忠良，他也挺是敬佩。
隨即，他打開國書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大秦那邊的消息劉霖早有耳聞，所以此刻并不感到意外。
當然，早在得到消息之初，他就與幾位重臣商議過。
最終一致的結論是：此乃大秦的緩兵之計。
可問題是，如今的大漢，盡管實力日漸強盛，但卻有一個最大的短板，那就是圣境強者。
的確，楊嵐很強，但他畢竟是師尊，自己不可能命令他去做什么。
且若事事依靠對方，久了畢生依賴之心，這對大漢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楊嵐不出手，大漢又斷然吃不下大秦。這就使得雙方的處境有些微妙。
而現在，大秦主動提出愿意臣服，即便是緩兵之計，主導權卻在大漢的手中了。
看罷國書，劉霖微微一笑，道：“蒙丞相，你家主子的意思，我看懂了。只是僅憑一紙文書，實在令我難以深信。”
“這一點無需擔心，我家陛下不日就會派出質子入京，以示誠意。今后，我大秦年年納貢，歲歲稱臣，絕無反心！”
“蒙丞相這樣說，我就心安了許多。”劉霖點了點頭。
三天后，大秦的質子嬴征如約抵京。
見到他，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一半。
因為，這嬴征不但是嬴天嫡子，更是八皇子一脈幾十年來的第一天才，比之此前的嬴弘更強。
把他控制在手中，縱然大秦要與大漢撕破臉，也得三思而后行。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又歸于平靜。
劉霖每日理政、修煉，整個皇朝愈發蒸蒸日上。
當然，如今他還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和劉鑒一道，享受天倫之樂。
至于他對鯤仔的承諾，每天都在如期踐行著，皇家學院的弟子也因此得到了極大的歷練。
楊嵐也是一樣，簽到、修煉，提升實力。
一晃，三年過去，天下太平。
這一天，誰也沒有注意到，死亡沙漠以南三千里的一座火山，噴出一道熔巖柱，刺破云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