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揮著自己碩大的拳頭就砸了過去,胳膊上的肌肉鼓動甚是駭人。
“嘭!”
就在一個眨眼之后。
所有人都只看見這個壯漢的身子倒著飛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屏風上。
壯漢撞碎了屏風,躺在地上哀嚎著。
無論是牡丹樓的女子,還是鬼市子的眾鬼,都沒有看到這個漢子是怎么倒飛著出去的。
在場唯有一人看清了這個過程。
便是戴著二郎神面具,雙眸泛著灰芒的方青。
啟用三級鬼眼的他憑借著超強的視力,捕捉到了剛才那一幕。
就在那漢子的拳頭快要擊中老柴之時,老柴飛踢了一腳,踹在壯漢的胸口,這才使得壯漢倒飛了出去。
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踢腿收腿的動作,只不過實在太快太快,讓常人看不清罷了。
“我靠?你這老頭做了什么?”另一個壯漢也沒看清,但下意識就覺得定是老頭做的怪,朝著老頭就是一拳。
他這一拳能打到老柴才有鬼了。
很快,地上又多了一個哀嚎著的壯漢。
“砸吧。”進了牡丹樓的老柴朝著身后眾鬼說了一句。
“是!”
“咯咯咯!”
戴著面具的眾鬼早就等不急了,全部涌入了牡丹樓之中,嚇得樓中的女子花容失色,嫖客們紛紛竄逃。
不過眾鬼并沒有對牡丹樓的女子動手,他們只是將自己目力所能及的物什全部給砸壞了。
屏風。
木桌。
燈籠。
欄桿。
......
更有一波呼號著的野鬼沖上了牡丹樓的二樓,如同蝗蟲席卷。
嚇得好幾個在雅間中的男人大聲呼叫。
嘖嘖嘖。
以后怕是得有陰影。
戴著二郎神面具的方青站在樓下嘖了嘖舌。
薛碗兒定然是不會去干這些打砸之事的,戴著鐘馗面具的她就跟在方青身旁。
“哄!”
就在群鬼肆虐之時,牡丹樓二樓突然出現響聲。
幾個頭戴面具的小鬼直接被一個身材魁梧之人扔出了雅間,此人長著一臉絡腮胡,高大的身材配上健壯的身材,如同一只大熊。
方青抬眼便認出了此人。
吳宣泥。
當天能把潛龍在淵玉帶帶回來還得多謝他呢。
群鬼根本不是吳宣泥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吳宣泥打翻了一堆。
“爾等敢來牡丹樓鬧事,先過我吳某人這關!”滿臉的絡腮胡讓怒吼著的吳宣泥更顯威猛,一時間群鬼都不敢上前。
除了吳宣泥之外,還有不少為牡丹樓雇傭的壯漢這會都沖了進來,與戴著鬼面具的鬼市子眾鬼廝打著。
“你們別動,我去將那人收拾了。”老柴囑咐了方青和薛碗兒,邁著長腿上了樓。
方青的視線跟著老柴上了二樓,他對于老柴的動手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就在老柴上了二樓,來到吳宣泥身前之時,吳宣泥忽然站在廊下朝著下方喊道。
“動手!”
動手?
什么意思?
老柴搖了搖腦袋,將死人臉面對著樓下。
只見兩扇隔間的門被踹飛,一南一北有兩個人走了出來。
從南邊踹門而出之人長著一張黑臉,寬肩膀扇面胸脯,渾身的疙瘩肉如鼓起的發面饃饃。
此人方青認得。
就是在渾純關撲所見的東京關撲宗師——黑八郎。
從北邊踹門而出的方青就不認識的。
此人同樣的膀大腰圓,練得渾身橫肉。
不過此人與黑八郎不同的是他光著膀子,露出了一身白肉。
“這人你認識么?”方青輕聲與身旁的薛碗兒問著。
怎么說薛碗兒都是在東京土生土長的,那肯定比他知道的要多了。
“認識,東京相撲宗師之一,被稱為廣大頭,他們家祖傳三代相撲為生,但是因為他們家相撲是父子相傳,不教徒弟,所以在東京并未廣招學徒。”薛碗兒還真認識此人。
主要是這廣大頭在東京的名氣頗大,憑得一身相撲技術被拜為宗師。
“等一下,方青,他們為什么都在朝著我們走過來啊?”薛碗兒平淡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焦急了起來。
聽了薛碗兒的話,方青再一看,那兩位東京宗師,黑八郎與廣大頭果然踹開門之后直接朝他們這個位置拱了過來。
奇了怪了。
“先躲躲。”方青拉住薛碗兒的手腕小跑了起來。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還是先走為妙。
就像牡丹樓雇傭的壯漢在老柴面前不堪一擊一樣,鬼市子的群鬼在黑八郎與廣大頭的面前也毫無戰力可言。
凡是向著黑八郎和廣大頭撲上去的野鬼都被直接干趴下了。
縱然有群鬼的不停騷擾,但這兩個相撲宗師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朝著方青和薛碗兒而來。
“什么情況啊,方青。”薛碗兒緊緊拉著方青的手,身子都緊貼在了方青身旁。“他們好像知道我們的身份一樣,就向著我們而來,不是都戴上面具了么?”
是很古怪。
但也并不是無法理解。
“鬼市子里有內鬼。”方青的丹鳳眼透過面具孔注視著身后跟來的黑八郎與廣大頭,這可是兩名相撲宗師啊。
有內鬼這種事也在正常不過,今夜這么多鬼,整個鬼市子空了大半。
這么多人中想要收賣一兩個人不要太簡單。
原本遮擋他們身份的面具,此時反而成了對方找準他們的標志。
“二郎神”與“鐘馗”。
黑八郎和廣大頭的出現也吸引了二樓長廊下的老柴,尤其是當這兩個東京相撲宗師絲毫不講武德追著方青和薛碗兒而去的時候,老柴轉身就準備下樓。
“想走!”就在此時,吳宣泥突然出現在老柴身后,滿臉的絡腮胡蓬松,一拳就朝著老柴后腦勺砸了過去。
拳風陣陣!
吳宣泥可不是剛才門口攔老柴的兩個壯漢,這一拳下去,拳風呼呼,聲勢不小。
老柴如同長腿鷺鷥的身形一閃,這一拳幾乎貼著他的腦袋揮了過去,拳風使得他一頭黑發更為散亂。
“哼,真以為你們想做的事能瞞過東家么?無知。”一拳砸空的吳宣泥用手撕碎自己的衣袖,他的肌肉塊太大,若是劇烈運動起來,這衣袖實在礙事。
吳宣泥濃眉下的大眼盯著身前這個身形如竹竿的老頭,冷冷一笑,“你們趕赴其他地方的人也已經收到招待了。”
一邊說著,一邊吳宣泥緊緊盯著這個老頭的臉,想要從這個老頭的臉上看到謊張。
不過結局讓吳宣泥很失望,老柴仍舊是那副死人臉的模樣,沒有一絲變化。
一瞬間,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