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攤在這?”方青語氣中滿是驚訝,他之前是來過這個房間的,那時候這桌子上就是有這么一堆紙,當時的他壓根沒有當回事,沒想到這就是養力經啊!
“這不是很容易被人看去么?”
那么多武俠劇里,這等高深的武功秘籍不都是被牢牢藏起來的么。
“看去就看去了,師父不會在意的,若是有緣人真的拿去學會了,以師父的性格也會高興的。”智深住持擺了擺手,另一手抬起了硯石,跟方青說著。
“要不,你臨摹一份帶回去?”
這一份是古玄大師生前親手所寫,智深肯定是不能讓方青帶走的。
“不必了,師兄,我看一下就行。”方青走上前來迎著窗口,窗外的秋風吹得桌案上的白紙掀起了角。
沒有了硯石壓制的它們欲要飛走,被方青一掌按在了桌臺之上。
緊接著他一張又一張地翻動著紙張,每張紙在他眼前停留的時間只有幾秒。
幾分鐘后。
方青將所有紙張整齊地放回了桌面,再從智深住持手中接過硯臺,壓在了紙上。
“師兄,好了。”
“啥?”智深住持驚了,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指著桌上厚厚一堆泛黃的紙張,“這就好了?你記得了?”
若是讓他看這么點時間,他的腦中怕是只有一個念頭。
養什么經?
要知道當初為了記住養力經中的字句差點讓智深放棄這個美麗的世界,那種感覺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絕望。
“是的,師兄,我記性不錯,過目不忘。”方青也無需在自己的師兄面前藏拙。
我過目不忘,我攤牌了。
“師弟,你真的很聰明啊,跟智淺師弟一樣能夠過目不忘,不像師兄我,笨笨的,記點秘籍要花好久。”
智深師兄眼中的驚訝很快就消散了,畢竟他跟智淺一同生活了這么久,過目不忘這個能力見多了也不會覺得太詫異了。
什么?
智淺僧官竟然有這種能力?
方青有一丟丟意外,不過對此并沒有太過在意。
“好了,既然師弟你已經記住養力經,那我們就離開吧。”智深住持打量著屋內的裝飾,眼睛已然有些濕潤。
這個屋子果然還是不能久呆啊。
“好的。”方青默默點頭,揉平了桌上白紙掀起的角,隨著智深住持一起出了房間。
只剩下從窗外吹來的秋風,吹動著筆筒中毛筆的山兔毫。
。。。。。。
“一意,你可要好好教導小葵挑水,不可偷懶!”
智海塔院中,智深住持正督促著一意和郭葵,一意小和尚挑著兩個大水桶,郭葵則是挑著兩個小水桶。
“放心吧,智深住持,嘿嘿嘿。”一意小和尚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年頭還有自己送上門的幫手。
太好了!
“小葵,要聽一意小師傅的話,記得小心點,別摔倒了。”郭清秋細聲囑咐著郭葵,神色中有些猶然。
她是清楚練武的艱苦,她自己小時就不知因為練武吃了多少苦。
所以她明白郭葵即將要走的路是怎樣的,作為郭葵的小姑,她在理解之余又無可避免地有些心疼小葵。
“沒事的。”方青拍了拍郭清秋的肩膀,注視著郭葵邁著小腿跟著一意小和尚出了智海塔院的院子。
很多苦,在小時候吃過了,長大就不會再吃了。
“師兄,那郭葵以后便讓他常來寺里修習了。”方青與智深住持說著。
他和郭清秋作息比較混亂,有時候兩個人都是晚上勞作,白天睡覺,這就導致郭葵常常一人在院子里瞎逛,自娛自樂。
直到方青買了肥鴿子彈之后這種情況才好了一些。
這樣的話,郭葵白天能來大相國寺也是不錯的選擇,起碼這里有一大堆光頭陪著他。
“小事,來就行,我等下就告之守門僧人,日后看到郭葵這小娃娃直接放行。”智深住持拂了拂衣袖就答應了。
見狀,方青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個舒服地方睡個午覺。
曾經來大相國寺都只能偷偷摸摸住在琉璃塔里,好不容易現在能隨便找地方睡了,總得享受享受不是。
“師叔,我有一事想問。”
就在方青打算去尋個好去處之時,李寶從一旁走了幾步過來,站在了方青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此時的李寶,披上了一件棕褐色布衣,蓋住了身上的紋身,否則方青真的要懷疑這個逼有暴露的癖好了。
“你說便是。”方青和善一笑,并沒有行禮。
畢竟現在他倆不是一個輩分的人了,他是師叔,李寶是師侄,哪有師叔給師侄行禮的道理。
“我聽聞師叔之前不過修習了一部分的養力經,就憑著不全的養力經領悟了海上升大陵的境界,實乃武學奇才。”
“師侄愚笨,從小修習全本養力經都未曾能領悟此境界,今日想請教師叔一下該如何達到這個境界!”
李寶的眼眸中滿是堅毅。
武道一途,從小他就沒有輸給過任何同齡人。
不僅沒輸過,還是騎著馬把所有人都趕超了。
在他這個年紀,被東京市民稱為“小關索”,躋身東京相撲宗師行列,更常有呼聲稱其為東京相撲宗師第一。
足見其武道天賦之強。
可哪怕是如此,他也未能感悟出養力經中“海上升大陵”的境界,這等境界,并不是說單純靠苦練就能練至的,需要一種莫名的領悟。
“這個。”方青扣了扣自己的屁股,面色上有點為難。
這他壓根就沒練過養力經,直到剛剛他才記下了養力經整本秘籍,清楚了在養力經中有海上升大陵這個境界。
讓他教?
他能教個錘子。
“這個嘛,師兄不是此中高手么,我直到今日才獲得養力經的全部內容,實在不敢妄言,還是師兄你來吧。”
方青看向身旁的智深住持,把這個話茬給甩了出去。
“嗨,師弟你真是妄自菲薄了,單憑這半部養力經就能達到海上升大陵這個境界,你對養力經的理解絕對是前所未有的,還是你來吧。”
智深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大肚皮,欣慰地看著方青,不好意思道。
“主要你師兄我的表達能力有限,雖然練成了這個境界,但是教起來還是不知道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