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喃喃說道,“不應該啊,如果他們要退兵,除非發生了什么大事情?
可是,能發生什么大事情呢,難道附近又有黃巾余孽作亂嗎?”
聽到這番話,楊義忽然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元直,會不會是兗州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張揚才會把大軍召回?”
徐庶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也許吧,如果這是真的,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至少不用再擔心河內官軍來追擊我們了。”
說到這里,徐庶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楊義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可是我們不敢確定他們一定退兵了,所以我建議,還是等待下一波的探子回來再做決定。”
楊義知道徐庶是出于謹慎,便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們就再等等。”
一直等到中午,探子終于回來稟報,河內官軍已經退走了。
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楊義這才下令大軍繼續前進。
眾人沿著官道一路前行,剛走出十里,前軍便停下了。
典韋從前面趕了過來,“將軍,昨天末將去的那個塢堡,今天又派人來了,就在前面等著呢!”
“噢!”楊義一愣,“典韋,到底怎么回事?”
典韋搖了搖頭,“不知道,今天他們又送來了不少糧食?”
說到這里,典韋急忙擺了擺手,“將軍,昨天的欠條已經送去了,末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楊義點了點頭,“走,我們過去看看。”
……
王家塢堡的主人王平,此刻正站在路邊垂手而立。
他的表面雖然平靜,但心里卻有些緊張,忍不住轉頭看著身后的一名家丁,低聲問道。
“你可看清楚了,昨天攻破韓家塢堡的人,真的是大漢新軍嗎?”
家丁忙點了點頭,“老爺,錯不了,我已經打探清楚了,聽說是什么虎賁軍。
韓家塢堡的頭領張虎,可是遠近聞名的好漢,結果被虎賁軍這將是一刀就砍倒了,連第二招都沒用,真是太厲害了。”
王平聽得心驚,見大漢新軍這邊沒動靜,這才轉頭又問。
“聽說韓家塢堡招募了不少人,難道那么輕易就被打敗了嗎?”
家丁點了點頭,“這真的,也就是半個時辰,韓家塢堡里面除了投降的人之外,其余的全都躺下了。”
王平的臉色變了變,心中更加緊張了。
昨天看到那些人兇神惡煞一般,怕自己的家丁抵擋不住,給了那些人一些糧食,可是,那些人竟然又打了欠條,說什么以后還?
難道,他們嫌自己送的糧食還不夠多,打下欠條以后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一想到這些,王平的額頭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看著身后幾十輛糧車,只希望大漢新軍不要太貪心,收了自己的這些糧食,就把欠條收回去吧,千萬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就在王平胡思亂想的時候,大漢新軍的將士忽然分出一條通道,幾匹戰馬沖通道中跑出。
在旁邊的一人,正是昨天去塢堡借糧食的壯漢。
看到這人都在旁邊,王平立刻知道中間的青年就是大漢新軍的頭領,立刻上前拱手說道。
“老朽王平見過將軍。”
楊義跳下馬來,上前攙扶起王平,微笑著問道,“老人家,今天來此有什么事嗎?”
王平強笑著拱了拱手,伸手指著身后的糧車,試探著問道,“將軍,老朽又帶了一些糧食來,不知可否收下?”
“呃!”楊義一愣,沒想到還有主動送糧食的,忙笑著點了點頭,“我大軍正是缺糧之時,老人家肯獻糧,楊某感激不盡。”
王平看到青年將軍臉上露出笑臉,心情一松,試探著問道。
“將軍,既然滿意,欠條可否收回?”
楊義再次一愣,眉頭皺了起來,“老人家,難道欠條的數量不對嗎?”
王平急忙擺手,“對,可是,這些糧食是老朽獻給大軍,不是借,是獻,不用欠條,只要將軍滿意即可。”
楊義搖了搖頭,“老人家,實在對不起,大漢新軍的軍規在此,借的糧食必須要還,欠條怎么可以收回呢。”
聽到這里,王平心中一動,卻又感覺疑惑。
什么時候開始,這些官兵拿糧,也需要還了?
楊義對著典韋擺了擺手,“既然老人家又送來這些糧食,我們再打一張欠條,絕不能虧待了老人家。”
王平一聽,急忙擺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這些是老朽獻給大軍,不用欠條,不需要還。”
楊義搖了搖頭,“這怎么可以呢?”
看到青年將軍和顏悅色,王平也放松了不少,拱手說道,“將軍,老朽真的是誠心獻糧,不需要欠條。”
說到這里,王平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楊義回答自己的話,便假裝生氣的說道。
“將軍,如果非要打欠條,老朽就把糧食拉回去了。”
石廣元一聽這話,頓時笑了起來,“將軍,既然老人家是獻糧,欠條的事情就算了,省的浪費了老人家的一份心意。”
王平笑著拱了拱手,“就是,以后老朽還要靠將軍保護,只是一些糧食而已,不足掛齒。”
楊義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
石廣元忽然說道,“老人家,你也知道,我們這里有這么多人,糧食肯定不夠吃,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在附近,有沒有相熟的人,可以給我們說和一下嗎?
我們大漢新軍只借糧,不想引起紛爭。
如果他們都肯借給我們糧食,我們大家也省的麻煩,你說是不是?”
聽到石廣元的這番話,王平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急忙拱了拱手,笑著說道。
“如果各位將軍不嫌棄,老朽在洛陽一帶還相識不少朋友,如果可以,倒是可以去別處說和一下。”
聽到二人的話,楊義笑著點了點頭,“老人家,如果此事做成,大漢新軍必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王平急忙拱了拱手,“將軍,既然如此,那老朽告辭了,這就去別處說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