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新軍進城以來,并沒有擾亂百姓,所以城中的秩序很快便恢復過來。
楊義走在街上,看到很多酒樓和店鋪已經開張,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就連乞丐們也敢在街角處曬太陽,雖然目光中依然警惕,但顯然已經相信大漢新軍不會亂來。
看到街上漸漸恢復的秩序,楊義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將軍,王校尉回來了。”
楊義知道是王虎回來了,頓時大喜,急忙領人回到了縣衙。
剛一進門,楊義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王虎,感覺又黑了不少,好像也瘦了一圈,忍不住笑著問道,“王虎,難道銀錢沒有拿夠嗎,看把你餓的都瘦了。”
王虎急忙拱了拱手,“將軍,不是那樣,是末將急于趕路的緣故,并不是沒有吃飽。”
楊義指著院子里的一個石凳,“王虎,你也辛苦了,快坐下說話。”
王虎也確實累了,二話沒說,坐在了桌旁的石凳上。
“將軍,長安那邊出大亂子了,我軍如果前去,一定要小心才行。”
“噢!”楊義愣了一下,“出什么大亂子了?”
……
馬宇和種邵得到圣上的口諭,又聯系了益州刺史劉焉的長子左中郎將劉范,準備聯合西涼太守馬騰共謀大事。
馬騰此來雖然名義上是來朝,但其實是眼紅李傕等人的權利,所以借著來朝的名義,想要逃一些好處。
李傕府中。
李傕坐在主位,郭汜和樊稠兩旁相陪。
李傕將一封信扔在桌子上,冷哼一聲,“你們看看吧,這是馬騰送來的信。”
郭汜和樊稠急忙拿起信來看,等看完后,也都不由冷笑起來。
郭汜指著桌子上的信,有些怒意的說道,“真是好笑,馬壽成竟然想讓天子封他為車騎將軍,簡直是異想天開,絕無可能。”
樊稠也是冷笑不止,“我們兄弟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那可是立下大功,馬壽成又立下什么功,竟然還妄想當上車騎將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傕拿起桌子上的信,也不說話,慢慢地撕了起來,等到撕的粉碎之后,才緩緩說道。
“既然二位賢弟都不同意,那我立刻修書一封,拒絕馬壽成,讓他趁早死了這個心。”
……
灞橋大營中。
馬騰看完李傕派人送來的信,猛的伸手拍在桌子上,“李傕,你如今貴為大司馬,我只是想要一個車騎將軍,你都不肯答應,真當我涼州軍好欺負嗎?”
聽到馬騰的話,大帳中,一個氣宇軒昂的英武青年從一旁走上前。
“爹爹,難道李傕老賊不答應嗎?”
馬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信遞給青年,“孟起,你自己看看吧。”
馬超接過信,大略的看了一遍,立刻勃然大怒,厲聲喝道。
“李傕老賊如此無禮,爹爹,孩兒愿領一軍人馬,前去坎一下老兒的狗頭。”
聞聽此言,馬騰搖了搖頭,“李傕等人雖然不足為慮,但如果他們堅守長安,我們想要攻打進去也沒那么容易,此事要從長計議才行。”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士兵前來稟告。
“啟稟將軍,大營外有人求見。”
馬騰眉頭一皺,“來人是誰?”
士兵搖了搖頭,“來人沒說,不過他說將軍你見到他,自然就認識了。”
馬騰沉吟片刻,揮了揮手,“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是誰?”
沒多久,一個頭戴方巾的中年人隨著士兵走了進來。
“壽成,多時不見,可還認得某嗎?”
看到此人,馬壽成目光一亮,急忙拱手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申甫,快快請坐。”
來人正是諫議大夫種邵,聽到馬騰的話,又轉頭看著旁邊的馬超,笑著說道。
“壽成,這位莫不就是令郎,名震西涼的馬孟起?”
馬騰伸手扶了扶頜下的短須,“正是小兒,孟起,快來見過種大夫。”
馬超聞言,急忙上前見禮,“見過種大夫。”
種邵點了點頭,跪坐在了案幾旁邊,笑著說道,“壽成,剛才某進營中的時候,見你營中的軍卒兵強馬壯,真是可喜可賀呀。”
馬騰謙虛的擺了擺手,“不值一提,申甫,不知你此來何事啊?”
聽到這句話,種邵臉色一沉,試探著問道,“壽成,你帶兵此來何事?”
馬騰皺了皺眉頭,對著長安的方向拱了拱手,“當然是想要面見天子。”
種邵冷笑一聲,“那你為何不去?”
馬騰一愣,心中不悅,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早就想去面見天子,可是,李傕和郭汜把持朝政,他怎么敢輕易脫離大軍只身前往長安?
萬一,李傕和郭汜二賊心懷不軌,那自己豈不是有去無回?
只不過,這些話不能說出口,但人人都明白,可是,種邵卻直接把話說出來了,這怎么能讓馬騰高興呢?
種邵毫不在意,嘆了一口氣,“壽成,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城中有李傕和郭汜在,你怕深陷其中,而無法脫身,對不對?”
馬騰點了點頭,“沒錯,并不是我膽小,如果我出了事,數萬西涼軍該怎么辦?”
種邵目光緊緊地盯著馬騰,壓低聲音問道,“壽成,如果有一個機會能除掉李傕和郭汜二賊,你愿不愿意動手呢?”
“什么?”
聞聽此言,馬騰頓時吃了一驚,“申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種邵淡淡的擺了擺手,“壽成,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我也不想再隱瞞,我只問你,你愿不愿意?”
馬騰心中猶豫,一時間竟然做不了決斷。
種邵揍了皺眉頭,壓低聲音說道,“壽成,實不相瞞,李傕和郭汜等賊子弄權,天子蒙難,某這次來,就是想借壽成一臂之力,就天子于水火之中,不知你可愿意?”
聽種邵所言不像是作假,馬騰心中忽然一動。
他這次來長安就是為了求官,可是,李傕卻不答應。
既然李傕不肯答應,那自己有兵有將,為何不自己去取呢?
只要趕走李傕和郭汜等人,自己豈不就是大司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