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秋的這番話,成公英目光一亮,笑著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只需要沿著河跑,他們就絕對追不上我們。”
楊秋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當然不是這樣,難道你忘了,他們可以在官道上連夜趕路,雖然辛苦,但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另外,你別忘了,這個世界還有馬這種東西,只要他們派出一隊騎兵,沿著官道向前跑,就算他們不用熬夜,想追上我們也絕非難事。”
聽聞此言,成公英吃了一驚,猛地一拍手,“糟了,他們可以派出騎兵來追我們,那我們肯定跑不了。”
楊秋點了點頭,“我擔心的就是這樣,如果他們派出騎兵去前面攔我們,步兵在后面追。
到時他們兩面圍攻,我們想跑都沒有地方跑了,那才是最糟糕的時候。”
成公英忽然開口說道,“他們既然有騎兵,那也就是說,其實無論我們向哪個方向跑,都有可能追上我們,你說是不是?”
楊秋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我擔心的就是他們的騎兵。”
成公英嘆了一口氣,“既然擔心他們的騎兵,那我們就更沒有必要讓他們發現我們。”
楊秋轉頭看著成公英,皺眉問道,“成將軍,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用管這件事情?”
成公英苦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我們想管這件事情,就必然會被郭汜等人發現,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一旦被發現了,我們肯定會被他們追上。
既然如此,為了兄弟們的安全,還是不要去了。”
楊秋搖了搖頭,“可是如果我們不去,將軍想要過河,一定會受到郭汜等人的伏擊,那豈不是糟糕了?”
成公英擺了擺手,“楊將軍,你太多慮了,我們的兵馬眾多,就算被郭汜偷襲了,也影響不了戰局。
反倒是我們,一旦被郭汜發現了,肯定全軍覆沒。”
楊秋苦笑著說道,“成將軍,你不贊成我們去引開郭汜?”
成公英點了點頭,“雖然將軍他們有可能會受到伏擊,但我們也要為手下的兄弟負責。
到時也許我們可以引開郭汜,給大軍帶來方便,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那樣,我們的兄弟就完了。”
說到這里,成公英忽然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士兵,“楊將軍,你可以問問大家,大家愿不愿意按照你的辦法去做?”
聽到這句話,楊秋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成將軍,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勉強,就按你的辦法去做吧。”
聽到楊秋沒有繼續固執下去,成公英心中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還真害怕楊秋會不顧一切的去橋邊,想要引走郭汜,給大部隊過河的機會。
如果是那樣,成公英已經在心里暗暗決定,就算是分兵兩路,他也絕對不會去。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去了,而且成功了,八千人的隊伍,恐怕十不存一。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成公英真的不想去冒這個險,在他看來,不值得。
更何況,大部隊的人數眾多,就算沒有他們去引開郭汜,馬騰依然可以帶著大部隊渡河,而自己等人被害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成公英才不想做這種事情。
眾人休息過后,大軍再次啟程,離開官道,朝著東面的方向趕去。
郭汜帶領兵馬沿著官道一路急行,終于趕到了下游小橋。
大軍安頓好之后,郭汜立刻派人沿河去打聽馬騰軍的下落。
但可惜的是,一直等到晚上,探子傳回來的消息,竟然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聽到探子的消息,郭汜有些疑惑了。
按照距離來說,這一股兵馬應該也快到了才對呀?
想不明白此的事,郭汜立刻招來眾將議事。
“經探子打聽,并沒有發現馬騰軍的下落,你們說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聽到郭汜的話,頓時吃了一驚。
李利搶先問道,“大將軍,是不是探子不下力,跑的路程近了?”
郭汜搖了搖頭,“不可能,確實沒有發現馬滕君的下落。”
李利皺了皺眉頭,“難道,馬騰軍還沒有到嗎?”
這次沒等郭汜說話,李固搖了搖頭,搶先說道,“不可能,他們知道我們在追他們,一定會星夜趕路,怎么可能敢耽擱呢?”
李利轉頭看著李固,皺眉問道,“既然如此,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聽到李利的問話,李固一愣,反應過來之后,突然開口說道,“李將軍,你說他會不會又返回去了呢?”
聽到這句話,郭汜忽然開口說道,“我們在后面追,在這種時候,他們怎么敢返回去呢?”
李固搖了搖頭,“大將軍,可事實我們并沒有在后面追,而是沿著官道來到這里。”
聽到這里,郭汜面色疑惑,“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發現我們已經不在他們后面,所以他們原路返回?”
李固點了點頭,“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他們在逃跑的同時,肯定也會派出大批的探子,到我們這邊打聽消息。
如果沒有看到我們大軍經過,他們能猜出來也沒什么奇怪的。”
聽到李固的這番話,郭汜忽然惱火的一拍桌子,“真是可恨,早知道這樣,我們留一隊兵馬在后面就好了,也省的他們返回去。”
李利卻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我看不一定吧,就算他們的探子在后面沒有看到我們,難道你們認為,他們就敢原路返回嗎?”
說到這里,李利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二人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告訴你們,這不可能,他們的探子沒有看到我們,不證明我們不在后面。
也許是我們停下了,所以他們的探子沒有看到,又或者我們也返回了,所以他們的碳子當然也看不到。
可是如果在這種狀況下,他們敢原路返回,豈不是自投羅網?”
二人聽到李利的這番話,更加疑惑起來,“既然沒有返回,為什么沒有朝這邊來呢?”
李利輕蔑的冷笑一聲,“說不定,他們突然改變決定,離開了河邊,去別的地方了?”
“別的地方?”
郭汜疑惑的問道,“李將軍,你認為他們會去何處呢?”
李利突然轉身,抬手指著長安的方向,冷笑著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很有可能沿著這個方向,去長安了。”
“什么?”
二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吃了一驚,“那我們守在這里,豈不是什么沒用了!”
李利嘆了一口氣,“也不能說沒用,我們可以在這設下埋伏,等待馬騰軍的到來。
你們別忘了,在方圓20里之內,只剩下這一座橋了。
馬騰如果想要過河,他除了走這座橋之外,恐怕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所以我們只要在這里設下埋伏,一定能夠重創馬騰。”
聽聞此言,李固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我們離開這里,繼續去追跡那一股兵馬,會不會更有把握一些呢?”
聽到二人各持己見,郭汜眉頭皺了起來,“你們一個在這里設伏,一個想要回長安,本將倒有些為難了。”
李利冷哼一聲,“有什么為難的,我們這次出來,不就是為了趕走馬騰?
現在有了可以重創馬騰的機會,為什么不用?”
聽到李利的這一番分析,郭汜點了點頭,“李將軍,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趕走馬騰。”
聽道二人所言,李固急忙擺了擺手,“大將軍,就算我們在這里設下埋伏,難道你認為,我們就可以成功嗎?”
說到這里,李固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郭汜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大將軍,末將認為不可能,其實仔細想想,這里并不是理想的埋伏地點。”
聽到這里,李利忽然冷哼一聲,“你懂什么,半路而擊之,這是何等的高明,這里豈不是正好的埋伏地點?”
李固苦笑的搖了搖頭,“李將軍,你所說的那些,我承認是對的。
可是偷襲的條件,就是在敵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他們發動突然的襲擊,這是偷襲。”
說到這里,李固伸手指著河對岸,苦笑著說道,“李將軍,可是你看看我們。
我可以肯定,馬騰就算是在對岸,他也能猜的出來,我們一定埋服在這邊。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一定會小心謹慎,我們想要成功的偷習它們,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少,萬一偷襲不成反而被他們圍住了,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認為,我們就算留在這里埋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甚至,還會被馬滕算計,那可就真的糟了。”
聽到李固的這一番分析,郭汜點了點頭,認為十分有理,正要表示贊同,卻聽李利冷哼一聲。
“胡說,就算馬騰知道我們在這里埋伏,又能如何,除非他不過河,要不然,就一定會受到我們偷襲,有什么好擔心的。”
李固搖了搖頭,“李將軍,我們先不說別的事情,如果馬滕帶領大軍來到這里,知道我們在對面有埋伏,然后他在河邊安營扎寨,并不急著過河。
李將軍,如果馬滕這么做,那你有什么辦法應對呢?”
聽聞此言,李利冷笑著說道,“這有何難,馬騰在這邊安營扎寨,難道我們就不能在那里休息嗎?
我就不相信,我們還能靠不過他們?
只要他們忍不住過河,就一定會受到我們的沖擊,哼哼,他們跑不出我們的手心。”
聽到李利的這番話,李固苦笑著擺了擺手,“李將軍,此言差矣,馬騰軍是什么情況我們不知道,可是我們此次出來帶了多少糧食,我確實清楚的很。
不用說時間很長,馬騰只要在河對面扎下大營,安心的等上七天,我軍恐怕就無糧可用了吧?
等到士兵們都餓肚子的時候,一旦馬騰過河,我們該拿什么抵抗?”
郭汜聽到李固的提醒后,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這一次出來匆忙,糧食帶的確實不多。”
李固點了點頭,“沒強正是擔心這個問題,所以才認為,我均不宜在此久留。”
聽到二人所言,李利心中極為不痛快,冷聲說道,“難道就是因為糧食帶的不多,我們就輕易的放馬騰過來嗎?”
李固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李將軍,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我軍在這里和馬騰軍對峙,一旦斷糧,必備馬騰軍所趁,到時后果不堪設想,悔之莫及呀!”
李利皺了皺眉頭,“難道,你可以保證馬騰來到這里以后,一定不敢過河嗎?”
李固搖了搖頭,“李將軍,有了上次的事情,馬騰一定不敢輕易過河。
我敢肯定,就算他想過河,也一定會派出無數的探子前來偵查,確定對暗沒有事情之后,大軍才會過河。
而我軍埋伏的地點,肯定不會距離橋很遠,只要他們的探子來探查,一定會看到我們。
到那時候,就算我們動手,也無非是消滅幾十個碳子而已,對馬騰的大軍毫無影響。
所以我認為,就算留在這里,反而會更加被動,倒不如立刻趕回長安,借著長安的城墻,來消耗馬騰軍的實力來的妥當。”
郭汜聽到李固的這一番話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就算我們留在這里,馬騰也不會上當。
萬一等到糧食耗盡了,我軍反而處于不利之地,確實不甚穩妥。”
聽到二人所言,李利冷哼一聲,“你們認為我們應該撤退?”
李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再留下去也無益處,還不如趁早回長安,加強長安的防御,這樣對我們更有利。”
李利忽然冷笑一聲,“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回到長安,一旦被馬滕圍住,再想要出來,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聽到這句話,郭汜和李固頓時沉默下來。
如果他們全部回到長安,到時長安就會成為一座孤城。
堅守一座孤城有多危險,在場的眾人都知道。
好一會兒,郭汜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等我們回去以后,和大司馬商量一個辦法,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