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巍持刀而立,冷冷道:“那倒要領教法丈大人高招了!”
下一刻。
普渡慈航的身影快如鬼魅,完全超出了左巍的理解范疇,瞬息便至起他身前三寸,豎掌切在其后頸。
在巡天衛里打出了赫赫威名的左千戶竟就這么毫無還手之力的昏了過去!
“阿彌陀佛。”
普渡慈航雙手合十誦了句佛號,一揮手左府大門洞開,眾僧及侍衛們皆魚貫而入。
“將千戶大人帶進天牢,什么時候醒悟什么時候再放出來。”
普渡慈航慈悲道:“想來千戶也是一時被業障迷惑了心智,等本法丈抽出空來再誦念佛經渡化其心魔。”
侍衛齊齊稱喏,一旁忠于左巍的巡天衛也不敢多言。
畢竟,自家千戶在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和尚面前居然走不過一招,他們出手也不過是送菜罷了。
再加上,普渡慈航身為一國法丈,想來也不至于出言蒙騙他們幾個小小的千戶吧?
出了左府的門,老和尚邁步走入轎內。
轎子抬起,最后方的左巍被眾人架在肩膀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天牢而去。
“卑職拜見法丈大人!”
天牢前,已有巡天衛高層在此等候,見到莊嚴法相的轎子前來,急忙行禮。
“免禮。左千戶已被帶至,速將天牢內囚禁的幾位大人放出來。”一位侍從上前道。
宰相門前三品官,即便只是普渡慈航座下小小的侍從,巡天衛指揮使也不敢大意,低頭拱手道:“幾位大人已在內堂等候,只是不知這左千戶該如何處置?”
“左千戶被魔障遮了雙眼,念在其一腔忠君愛國之心,暫且關押在天牢內,等本法丈空閑時再來念經渡化吧。”從轎子里傳來普渡慈航平和的聲音。
“法丈大人慈悲!”
普渡慈航淡淡道:“嗯。天牢污穢之地,會污了本座的佛法金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這時在巡天衛的護送下走了出來,見到普渡慈航后紛紛鞠躬行禮,“多謝法丈大人搭救!”
“不必多禮。”
眾僧護持著法駕離去。
“老祖,為何不將那左千戶也變成我們的人?”途中,一名侍衛小聲問道。
“左巍是個人才,而且其忠君愛國,忠君,不就等于忠于我?現在殺了,太過浪費。”
普渡慈航解釋道:“如果能將左巍收服,讓其心甘情愿的為我效力,計劃會輕松很多。”
這些蜈蚣精的徒子徒孫這才明白過來,自家老祖為什么會大發慈悲,沒有直接將左巍‘渡化’。
……
天牢內。
左巍緩緩睜開雙眼,只覺體內虛弱不堪,一身武力竟發揮不出三分!
那護國法丈普渡慈航究竟是何等人物?這般神鬼莫測的本領,難怪能夠得到陛下的器重!
“千戶大人,您醒了?”
牢門外,一名獄卒聽到動靜匆匆趕來,“千戶大人,您怎么樣了。”
“無礙,你是……?”
獄卒臉色激動:“千戶大人您的事跡咱們不少兄弟都聽說了,早就對您仰慕不已!這次您被關進來,有不少兄弟都義憤填膺,準備找機會偷偷將您放出去!”
“好意心領了。”
左巍苦笑著搖頭:“京城遍布巡天衛眼線,我實力受損,出去了也逃不出京城的。”
“實力受損?”
獄卒湊到了木柵欄前細細打量著左巍,見他臉色還算可以這才松了口氣,四下瞧了眼也沒有旁人在,干脆伸手從懷里摸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左千戶退后兩步,微微蹙眉:“你這是?”
“我給千戶大人換個干凈的牢房。”
“不必了,我還沒有那么嬌氣。”左巍搖頭,婉言拒絕。
“那,千戶大人,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沉吟些許后,左巍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給我準備紙筆,我想寫封信。”
獄卒連連點頭,這點小要求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等他拿來了紙筆,左巍接過之后就蹲在地上,以床板為案臺寫了起來。
片刻后,將紙折疊裝入信奉,左巍正色道:“小兄弟,幫我個忙,把這封信送到郭北鎮一個叫蘇然的人手里。”
京城太危險了!
自己在巡天衛內的時候,還可以周旋一二,但如今連他都被打入了天牢,小弟若是哪天回來了,恐怕……
普渡慈航權勢滔天,關鍵本身實力還強的離譜,如果蘇然來了京城以他的性格,萬一沖撞到了那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恐怕決計沒有什么好下場!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連自己,都在普渡慈航手里走不到一招,蘇然天賦再好此時也肯定還在后天,撞上了普渡慈航豈不是送死?
“可以!千戶大人放心,我會想辦法聯系您在巡天衛的下屬,一定會將這封信傳到蘇然的手里!”
獄卒拍著胸脯保證,左巍做了很多他們這些人想做卻又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的事,所以現在有機會幫到他,獄卒內心振奮不已。
……
在郭北鎮上吃了一頓散伙飯后,蘇然縱馬馳騁在官道上一路向西,朝江城出發。
江城是距離郭北鎮最近的一座大城,四周皆是大漠黃沙,民風彪悍。
作為外來者,除了倩女幽魂的相關劇情外,蘇然對這個世界很陌生,想要選擇一個合適的簽到地方也很難找。
京城倒是有幾處好地方,可惜他現在回不去。
而京城之外,蘭若寺簽過了,修行者的山門在哪里他一頭霧水,就算有想法也沒能力實踐,還是老老實實先在世俗當中廝混一段時間再說。
不過關于如何與這個世界的名門大派搭上關系,蘇然心里多少已經有點頭緒了。
要么,再等幾個月順著原劇情走,到時候遇到的道士知秋一葉就是出自昆侖。
或者再等等,燕赤霞聯系正道修士圍攻枉死城也是一個很好的介入點,總之機會總會有的,不必急于一時。
不知不覺間,蘇然已經來到了江城,望著漫天黃沙的邊塞風景,一時間陷入了震撼。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他不知道的是,這時候恰有一位來自京城的巡天衛入郭北鎮,二者剛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