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瞠目結舌。
云起咂舌,吃驚道:“影子撕開了影子,影子主人相應的也被撕開,通過改變影子進而改變實體的招數么,相當可怕!”
“是啊,”九歌的手指摩挲著劍柄,淡淡道,“沒想到影子的變化竟能直接導致本體發生變化,要是運用得當的話,這能力,相當可怕!幸好他是我們的隊友,不是我們的敵人。”
唐安安一搖一晃地走上前,嘻嘻一笑:“哎呀,又見識到有趣的東西了呢,這個世界,永遠不會讓我失望!”
“呵呵。”斑點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眉毛微蹙,一臉病態地說道,“這招雖然強大,但是,副作用也很明顯,我,已經支撐不住,格倫,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了……”
隨即身子一歪,斑點倒了下去。
不遠處,斑點的影子越過那石鬼人被撕裂的身體,一蹦一跳的跑上前來,影子蜿蜒如蛇,身體呈S形舞動著,瞬間,它就和斑點連接起來,實現了同步,影子和主人再次合二為一。
突然,斑點雙目圓睜,眼眶欲裂,雙眼宛如兩個夜明珠,在夜幕下,泛著微光,讓人看著很是滲人。
隨即,斑點一個挺身站起來,身體直挺挺的,僵硬無比,他一步一趔趄地移動著,看起來就像行尸走肉,沒有靈魂一般。
“啊,美麗的小姐,在夢幻的夜色中,你是如此迷人。”斑點僵硬地移動到九歌身前,他正對著九歌,表情呆滯,眼珠圓瞪,嘴角甚至有口水流出,聲音就像機器人一般,沒有絲毫起伏,“讓我們接吻吧。”
接著,斑點就噘著嘴懟了上去。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異常響亮。
九歌不可置信地看著斑點,說道:“這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沉穩的斑點嗎,怎么,就像白癡一樣?完全換了一個人!”
云起揣測道:“這,難道就是他說的副作用?”
這一個巴掌,扇的斑點一個踉蹌,斑點身子一晃,復又站直身子,他橫向移動了一步,和九歌錯開,只見他撅起嘴,對著虛空,竟然吻了上去!
這個吻,看起來異常激烈。
唐安安一臉嫌棄,說道:“這家伙難道是個變態不成?怎么自己和自己還這么陶醉。”
云起掃視著地面,忽然,他一愣,喊道:“影子,是影子啊,你們看地面!”
斑點和九歌雖然沒吻在一起,他們錯開了一段距離,但是地面上,他們的影子卻赫然吻在了一起,斑點的影子糾纏著九歌的影子,難舍難分。
“影子算什么啊,這和光源的角度有關吧。”唐安安懶懶的說道。
忽然,手電的光亮消失,地上的影子也瞬間消失,一切,復歸于沉寂,一切,都被這夜色掩埋,淹沒。
斑點的身子一頓,隨即向后倒去,四肢平鋪在地上。
“關鍵就在于影子啊。”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戴著眼睛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后,他拖著顧叔,手里拿著手電筒,手電筒就是他關閉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格倫?”九歌問道。
那個名叫格倫的青年扶了扶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影子啊,其實和我們一樣,是具有獨立人格的,影子有著自己的思考和判斷,我們把這種現象叫做影子人格,平時啊,影子都是跟著我們主人走的,我們做什么,影子就跟著做什么,但是,也有例外。”
“例外?”九歌的眉毛挑了挑。
“對,有例外。當使用影魔這招時,影子的獨立人格就被解放了,可以脫離主人獨立行動,所以,影子一旦回歸,便不會受制于主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主人會陷入沉睡,影子翻身成了主人,也就是說,影子做什么,我們主人就跟著做什么。”
九歌的面色已變得很難看,她不敢相信地說道:“也就是說,斑點行動異常的原因其實是,斑點本人陷入了沉睡,剛才其實是他的影子在操控著斑點本人?”
“聰明,正是如此。”
九歌雙手叉進頭皮里,慌道:“也就是說剛才他不是自己和自己,而是他的影子侵犯了我的影子?”
“正是。”
九歌咬牙,臉頰浮上一層緋紅,說道:“雖然是我的影子受到侵犯,我本人沒事,可是,一旦知道我的影子也是有獨立人格的,你叫我怎么直視這件事,感覺有點惡心……我對不起我的影子。”
云起和唐安安都呆住了,影子控制主人去侵犯其他人的影子?感覺好魔幻哦。
九歌揪住斑點的領子,一把將他拽起來,劇烈地搖晃著斑點的身體,斥道:“你這該死的混蛋,還我影子的初吻!”
隨即,又附加了幾個巴掌。
斑點猛地驚醒,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揉著臉道:“怎么感覺臉有點腫?”
“鬧劇該結束了,”九歌發泄了一通,復又平靜了下來,“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月光如水,傾瀉在眾人身上。
九歌走到唐萬錫身前,站立,她睨視著他,沉聲說道:“傳國玉璽,到底在哪?”
唐萬錫半跪在地上,身子顫抖不止,胸膛起起伏伏,他還在呢喃著:“泥巖,居然會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九歌一腳踹在唐萬錫身上,語氣兇狠地說道:“快說,不然,卸了你另一條胳膊!”
唐安安慢慢走上前來,她的目光,滿是憐憫,她睨視著唐萬錫,語氣很輕,說道:“我的混賬父親呦,你已經,全盤皆輸,投降吧,聽她的話,還有,告訴我你那些契約的下落,這樣,你還會好看些。”
云起不敢相信,前幾天還是人群簇擁,威嚴肅穆的堂堂金銀國國王,只隔了幾個朝夕,現在卻如此狼狽,宛如一只喪家之犬,云起的心沉了沉,絕不能心生同情,因為就是這個人,拆散了自己的家庭,奪走了自己的妹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唐萬錫忽然仰天大笑,是那種瘋狂的笑,他狂喊著,“我輸?我怎么可能會輸?我絕不會輸!吞象,出來吧!”
忽然,地面隆起,裂開,從那地底下竟鉆出一只圓球怪物來,它張著血盆大口,口水成河,喊道:“父親!可以么!可以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