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瞬間調動全身的魄,引導,流動,聚集,隨即肘部一響爆炸,將右拳高速射出,爆發!火光迸射,巨大的沖力爆開,轟!
“象銃!”
爆開的熱量燒焦了蜈蚣頭上的那張人臉,巨大的沖力將那張人臉擠壓的變形,以致于異常扭曲,這張人臉更加猙獰。
“我,我,我不,我不想……”
那張人臉上的嘴唇翕動著,呻吟的話語擴散開來,可是,還是埋沒在了爆炸的轟鳴中。熱量烤干了淌下的淚水,焚燒了那張臉皮,灰飛煙滅。
云起最后看見的,就是在火光中,那張人臉仿佛異常痛苦,它想要說出什么,可惜,傳達的信息在半路夭折,一切都歸于虛無。
云起垂下鮮血淋淋的拳頭,落在了人堆里。斑點趕過來,扶起了他。只見那蜈蚣劇烈地扭動著身軀,尸海翻滾,這是這只蜈蚣最后的掙扎,它的身體裂開,破碎,從頭部開始,整條蜈蚣都化為齏粉,飄散在空氣中。
“這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斑點喘息著,咒罵道。
蜈蚣化為齏粉,唐安安也從空中落了下來,她四仰八叉地摔在了人堆里,嘻嘻哈哈道:“管它是什么怪物,夠刺激!夠好玩!”
云起嘆了口氣,說道:“有一張人臉已經異常怪異,關鍵是還沒有影子,更加詭異的是,這只蜈蚣不是正常的死亡,而是化為粉末隨風消散,唉,這都是什么事啊。”
三人靜靜地站立在尸山之間,一時無言。空氣沉悶無比,真的希望這時能有一絲微風吹過,給這燥熱的空氣降降溫。
不管怎樣,戰斗已經結束,三人都稍稍松了口氣。云起轉過身,去尋找自己的妹妹和九歌,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天地之間,并沒有她們的身影。
云起頓時一楞,他趕忙跑過來,慌里慌張地趕到九歌剛剛站立的地方,他左右張望,環視著四周,除了四處堆積的人體,什么都沒有。
他莫名的不安,煩躁,他扯開喉嚨大喊:“九歌!”
“九歌!你在哪!”
聲音在山谷間回蕩,余音裊裊。
“九歌!回答我!”
只有回音,再無其他。云起的心臟砰砰敲打著心房,呼吸都不再通暢,他慌了,是真的慌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斑點和唐安安趕了過來,斑點拍了拍云起的肩膀,語氣平靜地說道:“冷靜點,云起,這里可能剛剛發生過什么,我們仔細檢查檢查現場,按步驟來。”
云起的心沉了沉,微微點了點頭,他環視著四周,開始檢查現場遺留的痕跡。
周圍皆是渾身赤裸的人體,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睛,很是瘆人。那只蜈蚣的行動波及到了這里,四周的人體,都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凌亂不堪,一片狼藉。
“呆瓜臉!你在哪!”唐安安攏起雙手,作喇叭狀,放置于唇邊,大喊。
云起的呼吸越來越重,他的額頭上,開始分泌出細小的冷汗。他雙拳收緊,呆呆地站立著。
突然,一只手從那尸堆里鉆出,直接攥住了云起的腳腕,抓得云起的腳腕生疼。
云起大驚,腦海中警鈴大作,他猛地跳起,甩開了那只手,他向下看去,看見一只手孤零零的立在尸堆上,毫無疑問,這是只活人的手!
他微微凝神,只見這只手膚白如玉,手指纖細,整張手,甚是耐看。他靈光一閃,腦海中的疑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只見那尸堆隆起,竟是一人鉆了出來,而那人,正是九歌,她彎下腰,橫抱起一具身體,正是云起的妹妹,云淺。
云起用手掌揉捏著自己的胸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可那眼神中卻放射出欣喜的光芒,他嘆道:“你們是要把我嚇死啊,九歌,你怎么埋在尸堆里去啊。”
“哇哦~好高明的惡作劇!”唐安安露出了崇拜的小眼神,直直地瞧著九歌。
斑點一副驚訝的樣子,眼睛微微睜大,顯現出了條條抬頭紋。
九歌稍稍活動了一下膀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不是裝死嗎,埋在尸堆里,扮成尸體,我看那蜈蚣不會主動攻擊尸體,因此,出此下策。”
呃……三人互相瞧了瞧,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同時伸出了大拇指,以示表揚。
“嘿嘿。”九歌靦腆的笑了笑。
云起接過妹妹,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他瞧瞧面前的三人,說道:“接下來,我們需要找到這神之腹的出口,四個人一起找,總會快些。”
“神之腹?那是什么玩意,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唐安安含著手指,好奇地問道。
云起側頭,看了看斑點。
斑點微微點頭。
于是,云起將神之腹的細節向九歌和唐安安詳盡地解釋了一番,二人都聽得很仔細,可是反應各不相同。
“時間不存在?時間不存在是什么樣子啊,真想親眼見一見!”唐安安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神的恩賜?”九歌眉毛挑了挑,嗤道,“我可是無神論者,什么神啊鬼啊,我可不信這一套。”
“呵呵。”云起尷尬地笑了笑。
大家暫停下來,都稍稍整頓了下,準備行動。
忽然,尸堆翻滾,尸海涌動,有什么東西從那尸堆里猛地沖出,眾人一驚,那分明是一只人臉蜈蚣!
另一只人臉蜈蚣!
整片肉山都劇烈搖晃起來,大地震動,尸海洶涌澎湃,從那尸堆里,竟然同時沖出了十幾只人臉蜈蚣,這十幾只龐然大物都高高地揚起頭顱,百足交錯,直直地睨視著眾人。
云起等人,早已驚呆了。
唐安安木然地瞪著雙眼,呆呆地說道:“天爺,這可真刺激啊。”
云起最先反應過來,他大喊:“這尸山是人臉蜈蚣的巢穴,我們,快逃!”
眾人急忙轉過身,向著與蜈蚣群相反的方向,各展神通,飛馳而去。
云起懷抱著妹妹,腳底兩響爆炸,借著爆炸的沖力,飛速沖在最前方。
九歌施展身法,只見她跑步如同蜻蜓點水,身體輕盈,所過之處,不留一絲痕跡。
斑點則是四肢同時著地,化作犬形,完全的施展野獸的力量,拼盡全力的向前沖。
唐安安抽出一根血線,牢牢地套在九歌身上,就這樣被九歌牽著,落在隊伍的最后方。
就這樣,眾人沖出了這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