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又來了
胡強聞言,心中著實有點小激動,畢竟五萬七千多斤的糧食,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而對于老族長任由他分配的結論,胡強雖然沒有猜出老族長的全部心思,但也看出了考校的意思。
因此胡強沉吟片刻后道:“敢問兩位叔父,每畝地一年需要多少投入?”
老族長聽到胡強問這個,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而年紀稍長的老族長的大兒子,稍一思考后答道:“咱們種的地不少,所以憑人力是干不好的,因此就得用牛,這是投入里的大頭,畢竟平時里可以任牛吃草,不用太多輔料,但在農忙時,卻必須讓牛吃好,才能耕地,加上種子等雜項,一年算一算,每畝地差不多得投入兩百斤左右的用度。”
簡單的三言兩語,大叔父將農田里的事情大致的給胡強解釋了一遍。
胡強這個麥苗韭菜都分不清的家伙,也判斷不出這些是多是少,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拱手一禮:“那這部分就由我這邊出吧。”
老族長聞言,眼睛一瞇。
兩位叔父也是意外。
“強小子,你可想好了,出了這些用度,你的糧食可就剩不多少了。”老族長勸告道。
“族長與兩位叔父沒有強占連我都不知道的地,這些年來還用心打理,這便是天大的恩情了。就是我一分不取也是應該。”胡強站在下首,很是恭敬道。
老族長聞言,心中嘆了口氣,他最滿意的答案,是胡強用這些錢專心舉業,有朝一日考取功名,那才是魚入大海,海闊天空。
又看了看兩個兒子頗為意動的樣子,老族長臉色一沉:“說的什么混賬話,如果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將來死后,怎么去見胡家的列祖列宗。”
“至于用度的話,強小子,你出一半好了。”
老族長終究上了年紀,說了這一會兒話,就露出疲態,胡強也不敢多做打擾,連忙告辭。
老族長的兩個兒子,聽到自家父親的決定,很難說滿意,一斤糧食拿出去賣,高時能得三文!就算年景好糧價賤,也有兩文上下。
所以一百斤就是兩百、三百文錢,每畝地一年的用度兩百斤,那就是五百文錢左右,生生的半兩銀子。
十幾年積累下來,那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字。
可既然是父親的決定,他們兩個當兒子的也只能認下。
胡強回到住所,心中是真的有些意外。
這些年來,前身的日子過得苦巴巴的,但沒想到卻還有這么一筆財產,不過回憶之后,卻也能發現,在吃的方面好像并沒有虧待,以前能去老族長那邊混飯,十歲以后去族學,也能在族學吃飽。
只是因為失去了父母,性格難免有些孤僻自卑。
嘆了口氣,胡想平定了一下心緒后,打開了投屏。直接看向他最為關注的右下角的那個進度條。
經過仔細分辨,進度條果然前進了一絲。
這讓胡強松了口氣,看來這進度條應該是類似積累能量之類的顯示,如果積滿,那么這個只能開啟、關閉的投屏,想必會出現一些變化才是。
關了投屏,胡強拿出書本,溫習了一下今天溫老師講授的內容,洗漱睡覺。
翌日,胡強早早的醒來,趕到族學。
族學里,一如昨天,有灑掃的孩童,有苦讀的同窗。
胡強也多少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直接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開始與他人一樣開始用功。
“哎,我的硯臺哪?胡央,你見我的硯臺了么?”
就在這時,一個不協的聲音響起。
胡強起初沒搭理。
但最后卻被一個胖手拍住肩膀。
“胡強,你見我的硯臺了么?”
胡強扭頭,看到了曾諷刺別人不成,把他記恨上了的胡卓。
“你見我的硯臺了么?”看到胡強只是看他卻不說話,胡卓重復道。
胡強眉頭稍皺,覺得善者不來,別是這小子栽贓陷害,把自己的硯臺塞到他的課桌里,然后玩這一手賊喊做賊的把戲吧?
“什么樣的硯臺?”胡強道。
“紫色的!你也見過的!我當初拿到族學的時候,連溫老師也說好。”胡卓道。
胡強回憶了一下,隱約有這個印象,思及此,伸手在課桌里找了片刻,果然,在課桌最邊角找到了這個玩意兒。
“看看是不是這個。”
胡強也不廢話,將硯臺拿了出來。
胡卓見狀一愣,他就是怕胡強發現這硯臺,所以一早就過來,而且也一直盯著胡強,他確定胡強沒有翻動過課桌,可怎么就發現了這個硯臺?
“我、我的硯臺怎么會在你這里?”
胡強神秘一笑:“你真的要讓我說出來么?”
胡卓心中一慌,拿起硯臺就走。
胡強目送其離開,眼中滿是鄙夷,如果不是自身的環境不好,沒父沒母,孤零零的一個人,沒什么依靠,他指定要大耳巴子正反給這個小畜。生來上十個,教他做人。
不過也就這一次。
如果再敢有下次,還真以為強爺是好欺負的?
很快,胡嫂放飯。
胡強吃的飽飽的后,開始聽溫教習講課。
初時,這些文言文一般的文章,讓胡強聽得是頭昏腦漲,但真的用心學習了部分內容后,卻也會被其中的內容吸引。此刻認真聽講,絕不是惺惺作態。
到了下午,胡強將今天溫教習教授的內容又看了一遍,思索后來到老族長家。
“你想支用200文錢?”老族長道。
胡強點了點頭:“我想再去謝謝方項方叔叔。”
老族長打量了一下胡強,少年一點小心思并不難猜,那天方漁夫與女兒將胡強送回來的時候,他也見過那少女。確實不俗。
而且他也樂見于此,那方項雖然是個漁夫,但卻并不簡單,胡強能娶到他的女兒,也是個助力。
很快,胡強拿著老族長給的200文錢,走出胡家坊,在鎮中商街的鮮果店,買了幾樣時令水果。
胡強再次來到方漁夫的家。
秋娘正在院子里補網,這是漁家吃飯的家伙,必須認真仔細。
“咦,你怎么又來了?”秋娘看到胡強,眨了眨眼睛道。
胡強看著眼前少女,覺得自己太過禽獸,這才十七、十八的年紀,他就惦記上了。
只是心動這種事情,他實在也沒法子。
“我來看望方叔父。”胡強道。
本來秋娘對胡強有些嫌棄,畢竟這個年歲與她相仿的少年,連落水自救都不能,但看了看他手中提著的時令水果,咽了口水后,揚聲道:“爹,胡強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