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八九等
第二天，胡強早早醒來，一如前兩天般來到竹林的老地方站定。
同時心中回憶昨天外掛激活后，讓他‘經歷’過的，隨侍老者胡衍的那眼神靈動少年胡應玄的人生。
少年胡應玄的人生閱歷并不算豐富。
年少即展露過人資質，后來被老者胡衍看重帶在身旁教導。簡單的一目了然。
不過少年卻對自家親生姐姐抱持著異樣感情，一直埋藏于心底。顯然也知道這有違世俗人倫。
胡強有些無語，但也只能在心底說聲抱歉，畢竟他并非是故意要窺探少年的秘密。
將其拋卻一邊，胡強開始專注于少年修煉養氣法的經歷。
養氣法的名字雖然既簡單又普通，但卻是練氣士入門的第一步。胡應玄資質不俗，擁有老祖評定的第五等‘雄踞’的資質。不算上上，可也遠超同濟。
起碼在各地十余處總計萬余口人的胡家宗族里，僅此一人。
可旋即胡強稍皺眉頭，因為以胡應玄的第五等雄踞資質，也花費了足足兩年多的時間，才修煉養氣法有成，感受到第一縷氣感。
這個世界修道練氣的難度，超乎胡強的預料。
少時，胡強眼神一動，因為他想到了少年胡應玄所知道的，氣感速成之法。
那就是找一位修道有成的高人，以自身法力灌入他的體內，然后運轉練氣法門，短則月余，長則最多半年，便可擁有氣感。
只是這么做卻有隱患。
那就是受法之人體內會留下引導之人的法力種子，修道初時還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年深日久后，難免落個法力不夠純粹的結局，需要花費偌大苦工，才能磨去他人烙印，同時自身苦修的法力也會散去數成。
所謂有得有失。
不過這對于胡強來說，卻完全不是困擾，因為他想要找一個修道有成的高人幫他引導練氣都找不到，所以自然不用擔憂那么許多。
因此留給胡強的路，也只有苦修一途。
好在少年胡應玄也是自己苦修有成，其中經驗可被胡強借鑒的地方非常多。
養氣法是保持一定規律的呼吸，來引導外界靈氣對自身養練，養氣法一名正應此舉。
但呼吸的速度卻有些許講究，不僅如此，就連練習養氣法的時間都有一定的竅門。
那就是寅時！（此處取凌晨4點-6點）
因為這個時刻，正是夜晚將過，天氣未明的混沌之時。稍早，則天昏地暗，靈氣惰怠，以毫無根基之身養氣，難以引導。晚些，則天清地明，萬物生發活潑，這時就需要與天地萬物花鳥魚蟲樹木，來爭搶天地靈氣。難以競工。
胡強至此才對養氣法中要求必須這個時間練法有所恍悟。
而理解之后，又有少年胡應玄的‘經歷’輔佐，胡強不再耽誤，閉目斂神，平靜呼吸，開始養氣。
呼呼間~一個時辰過去。
天光放亮，胡強也正好睜開眼睛。
活動了一下站的長久有些酸麻的腿腳，胡強回到課堂。
課堂上，胡強的同學并非往日那般自顧讀書，而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什么。
胡強傾耳聽了片刻，發現都是在討論養氣法一無所得。
這讓胡強搖頭苦笑，如果不是有胡應玄的經歷，恐怕他也難免心焦。
“胡強，你練習養氣法可有什么變化么？”曾與胡強表示親近的眼神靈光少年胡明走過來，有些期許的問道。
“不曾。”胡強實話實說。
從少年胡應玄的經歷推斷，資質遠不如對方的他想要獲得氣感，最少也得三年之后。
胡明聞言稍有失望，點了點頭后，與其他幾個少年閑聊去了。
胡強拿出養氣法，以自身理解，對照少年胡應玄的理解，對養氣法有了更多明悟。
此法重在一個養字。
為的就是讓肉體凡胎的普通人，能夠獲得一個更健壯的身體，才好接受靈氣的洗煉。就像第一縷氣感初生，便是身體足夠強大，可堪承載靈氣的表現。
胡強對此微微點頭。
很快，溫教習過來講課。
胡強認真聽講，以開明心智。心明道悟一語，在胡應玄的經歷中，也是頗為重要的。
溫教習見狀，眼中流露贊許之色。修道練氣終究縹緲，認真讀書考取功名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不過溫教習講課到了一半卻無奈的停了下來。
因為老者胡衍再次來到族學。
其看上去約莫六十許人，與初見時相比，臉上多了紅潤。應該是這幾天休養的不錯。
“養氣幾日，可有什么疑問？”
這位的來頭不小，就算被打擾了講課的溫教習也只能避讓。
胡強思索后離開座位躬身一禮道：“敢問老祖宗，我等資質如何？”
老者胡衍輕輕一笑：“幾人不入等級，幾人九等，幾人八等。”
連個七等也無？
即使胡強早就有所猜測，此刻心中也是苦笑。至于老者沒有詳細說誰的資質如何如何，顯然是八等九等不入等這些在他眼中都是一個樣子。
胡強稍露沮喪，再次躬身一禮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其他少年聽到老者胡衍的評語，頓感茫然。他們的資質都這么差勁，那堅持練習養氣法還有什么意義？
但老者胡衍卻絲毫沒有寬解勸慰之意，只是淡然的坐在講臺，靜靜的等待下一個人的問題。
“敢問老祖宗，我等如果堅持養氣，能否有所成？”胡明咬了咬牙后，起身求問。
老者胡衍看了胡明一眼后道：“那就看你個人際遇了，或許有所得，或許毫無所成。”
胡明得到這樣的答案，如遭重擊，在得到養氣法的時候，他心情激蕩，幻想自己未來某一個也能像傳聞中的練氣士那樣，駕乘神光出入青冥。
但在苦苦求索后，卻可能會落得個白忙一場。這樣的情況讓少年的心中首次有了退縮的打算。
胡強聞言眼睛一瞇，這位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等人放棄養氣法？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又為什么費力傳授，而且現在又過來幫忙解答疑惑？明顯前后行為相背。
是因為練氣之途，唯辛唯堅，非心性堅毅不可。老者在做篩選么？
胡強胡思亂想著，老者胡衍解答了幾個問題后，興趣已畢，起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