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斗法臺
又勉勵了胡強幾句,錢闊也沒有再強行煽情,畢竟他雖然視胡強為弟子,而胡強也將他當成師父,可終究只見了三幾面而已,哪有那么許多熟稔。
“師父,您保重。”胡強正容道。
錢闊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知曉輕重。
片刻后,胡強遠去。
老者胡衍從一旁現身:“多謝道友慷慨。”儲物靈犀可不是什么便宜物什兒。
錢闊只是點頭一笑。他對金陽觀今年使用洗丹池的名額有所圖謀,絕非一件容易成功的事情。畢竟其他不說,僅是金陽觀主散花真人那位金丹境的存在,就是一道天塹。
一個不慎,他怕是就栽了。
所以為了不禍延家人,自然是把他們轉移他處為好,偏偏他自己難以分身,不好行動。因此只能拜托老者胡衍。
看到錢闊神情一動,老者胡衍猜出其想法,將聲音收束成線,只傳入錢闊耳中。
錢闊聽了老者胡衍給自家后輩的安排,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但轉念想到這樣的安排,卻是極難有人會猜到的。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多謝道友。”
“客氣。”老者胡衍顯然對自己的安排有所自得,輕輕撫須道。
沉默片刻之后,老者胡衍臉上的輕松之色散去。
他修道經年,交游還算廣闊,所以得到了不少訊息。其中就有那位散花真人竟然對此事有所關注的情況。
這對于錢闊的打算來說,絕非好事。
畢竟那位修為高絕,行事風格也讓人捉摸不透。很難讓人猜到其到底會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這幾日那邊或許會有所反應,你打算如何應對?”老者胡衍道。只從剛才錢闊給了胡強儲物靈犀的面子,老者胡衍覺得,他多少也得幫錢闊出點兒主意。
錢闊將這幾天心中推測又斟酌了一下。
“我覺得對邊十有八九會繼續將命案誣賴在我頭上。”
老者胡衍聞言思索后,點了點頭,如果事情還是以藏金城那個豺狼脾性的家伙處置,怕事情還真如錢闊所猜測的這般發展。
至于說請來精通算測一道的高人,過來演算命案情由,卻是件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因為人死如燈滅,測算喪命之人的訊息本來就有礙難,而且隨著時間流逝,更會難上加難。何況算測高人又豈是那么好請的。
所以最終的結果,已經可以預料,要么金陽觀損失自己名聲,承認誣賴了錢闊,要么一條道走到黑。把命案做成鐵案。順帶將不知死活敢于冒犯金陽觀的錢闊捏死。
而錢闊會有這樣的判斷,無疑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罷了。
后面的內情,老者胡衍也不再細問,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數天內,清海州練氣士間又起波瀾。
因為一名散修,竟然挑釁清海州的衛道門派金陽觀!
直言不諱的痛斥金陽觀把一起命案誣賴自己到自己身上,意以斗法捍衛自己的名聲。
勝了自然是金陽觀道歉,敗了,后果不言自明。
群情之下,金陽觀只能做出回應。
斗法,金陽觀接了。
如此一來,更把練氣士們原本喧鬧的情緒,再次推高。
甚至連打招呼也變成了,是否前往觀戰此番斗法。
又數日。
清海州,妙崖嶺。
這里本來不過是數座高不過百丈的小山連綿而成的一片山地。
即無什么特產,也無人煙繁衍。
但卻在成為了錢闊與金陽觀之間的賭斗之地,陡然熱鬧起來。
不論是清海州的練氣士,又或者是臨近州府的練氣士,竟然紛紛趕來。
怕不有數千人之多!
而金陽觀身為清海州地主,自然要擔任起修筑斗法臺的責任來。
十余身著明黃色金陽觀法袍的弟子,監工著數百工匠,于妙崖嶺中少有的一片平地上,正修造一個長寬各二十丈的三尺高石臺,用以斗法。
“嘖嘖,這金陽觀還真是小氣,竟然用凡人來修建斗法臺。”
一個早早趕來的練氣士,看著這慢如龜速的建造進度,不由嘖嘖有聲的評論道。
“這你就不懂了,乍的有這么個不知死活的敢來挑釁,金陽觀那邊怎么也得摸摸這個人的底細吧,以免是那些惹不起的大人物的門人后輩。”另外一個年約五十許的練氣士,則一副了若指掌的神情,頭頭是道的分析。
“哦?道友想必是有什么內情知悉?”先開口的練氣士頓時來了興趣,能不嫌路程趕來湊熱鬧的家伙,說他們閑的發慌,那是一點沒錯。畢竟這大好時光,埋頭苦修認真參悟,說不定就有所得,乃至突破自身境界了。
“內情?呵呵。”分析了一同的練氣士則只是捻須輕笑。
對于此,先開口那位練氣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當即取出酒菜果蔬擺了一桌。
“道友請。”
不提有人靠歪編亂造胡亂瞎想騙了一桌好酒菜。
錢闊遠遠的看著妙崖山。斗法地點由他選擇,至于時間則有金陽觀酌定。
正在明日午時。
“道友,前方可是妙崖嶺?”一個體態圓滾滾的青年,正滿頭大汗不停用手絹擦拭,為自己是否能找到妙崖山感到絕望,卻沒想到一扭頭正好看到錢闊。
“正是妙崖嶺。”錢闊淡淡道。
圓滾青年聞言神色一松,大喜過望:“來得及來得及,哈哈。多謝道友。”
“客氣。”錢闊不由一樂,負手往妙崖山上而去。
雖然建造斗法臺被嫌棄緩慢,但在天邊晚霞如火燃燒的時候,金陽觀的人手還是將斗法臺建造完畢。
人手紛紛撤離,不片刻,只剩下滿山遍野挑好了觀戰店的練氣士們。
“咦?”
突然,湊熱鬧的練氣士們意外的發現,斗法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有一人影盤膝坐在正中。
有按捺不住的,當即飛身縱躍上了斗法臺。
“道友何來?”
正在閉目養神的錢闊睜開眼睛:“自然是為斗法而來。”
“你就是事主了?”練氣士們嘖嘖稱奇,眼前這人不過鍛體九煉的修為,怎么敢挑釁有金丹真人坐鎮的金陽觀的?莫不是真如傳言里說的那樣,是某一位大人物的弟子門人,不懼金丹?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還真有一場好斗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