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叔和陳龍象繼續商談了一會兒后,便起身離開了大廳,
而此時,陳南墻已經半跪了接近一個時辰,由此可見,陳南墻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告。
“承叔,走吧,去看看南墻這孩子。”
對于陳龍象來說,外人的那些傳聞,并不是空懸來風,不過陳龍象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對他而言,陳南墻只是他陳南墻,不是任何人的人。
從一出生開始,陳南墻只屬于他自己,至于他的命運,自然是他自己做主。
其實,在承叔眼里,對于陳南墻的出現,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的。
畢竟,陳龍象出去一趟,就帶回來4.5歲大的孩子,更何況,陳南墻也是陳龍象從昆侖山帶回來的,這才是重點!
否則剛才,陳龍象也不可能因為符家的人進去過昆侖山,而且還出來過,就如此大張旗鼓……
承叔搖了搖頭,跟在陳龍象身后,
陳南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整頓京城的勢力,好為自己,也為陳龍象鋪路……
但是他也沒想到,陳龍象居然會讓他半跪一個多小時……
陳南墻看到陳龍象的時候,眼神中的那抹堅定,讓陳龍象為之動容。
還和當初剛見面時,一樣的眼神,不過,陳龍象可不會表現在臉上,更不會表現在肢體動作上……
“跪在地上有點涼,起來吧。”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破防了陳南墻的內心,
緩緩起身,陳南墻看了眼陳龍象說道,
“董事長,南墻有事需要向你匯報。”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南墻特意看了眼旁邊的承叔。
他也清楚,承叔是自己人,但是有些時候,自己人更得避讓,免得會讓人引起反感……
“承叔是我的人,你沒必要支開他,有事直說,我很忙。”
陳龍象風輕云淡的看了眼陳南墻說道,
“我買你一個小時,5個億,夠了吧?”
陳南墻盯著陳龍象,有些語出驚人的說道,
承叔見狀,知道自己還是必須繞著走,否則以后,免不了和太子爺對著干。
“龍象,我先回去,先行隊的事情,我替你辦妥。”
陳龍象看了眼承叔,點了點頭說道,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別往心里去。”
承叔看了眼陳龍象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是陳龍象說的客套話,自己若是生氣,與小孩子過意不去,心里肯定會很別扭,
承叔離開了,陳南墻這才站了起來,面部表情嚴肅的說道,
“董事長,這次我想與李家李長安,買家買邵白合作,另外于永發的勢力范圍,我想全部霸占,不知道董事長,有什么需要叮囑的嗎?”
聽到陳南墻的話,陳龍象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后問道,
“聯手李家和買家,我不反對你的做法。”
“不過你得告訴我,有幾成把握,能讓李長安那小子,以及買家那位,對你說的話有所信服?對你做的事情,有所認可?”
好家伙,陳龍象是直接打七寸,管他三七二十一。
陳南墻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眼陳龍象回應道,
“五五分吧,畢竟李長安不是南宮臨。”
在陳南墻眼里,南宮臨當初向他提出過個人的建議,不過那個時候的陳南墻,并沒有參與太多事,所以拒絕也就在情理之中。
可現在不同,現在的情況是經過陳龍象的允許,可以說是,讓陳南墻放開手了去干,至于能不能成事,就看他陳南墻自己的能力。
而李家相比較南宮世家而言,要出色太多,放在過去,李家也出過帝王,雖然現在落寞,卻也是沒人敢輕易得罪,哪怕是陳龍象,想要動手對付李家,也是不太現實
“你以為南宮世家就活的很容易對付?”
陳龍象冷哼一聲,看了眼陳南墻說道,
“這瘦死的駱駝始終它比馬兒大,你不想結交南宮臨,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上升到我這個層次上來,知不知道?”
陳龍象做出警告,倒是讓陳南墻有片刻的錯愕,不過隨后,陳南墻很不理解,直接問道,
“南宮臨本來就沒有李長安懂得深思熟慮,而且南宮世家上次的拍賣會,也得罪了不少勢力。”
“如果我現在交好他,豈不是等于說,替他們當擋箭牌?”
陳南墻從單方面出發,也沒錯,但是陳龍象忘了,陳南墻不是他,思維根本通不透,所以陳南墻看事情的本質,也就不會從長遠的角度去考慮,所以,說這句話,也是有感而發,
“你這么想,我也沒法。”
“不過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利益與風險共存。倘若你做事一直瞻前顧后,根本得不到提升,這一點,你有必要知道知道。”
陳龍象嘆了口氣,與其給陳南墻輸送太多知識點,也不如讓他實戰來的痛快一些,可京城現在的局面,本就拔尖囂張,很多人都是只有自保的能力,卻沒有擴張的心
陳龍象想要吸引一些注意力,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陳南墻身上,可現在,陳南墻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如他所愿,甚至是,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可是,年輕人有他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兒,再加上現在,于永發的死,確實能吸引不少注意力,但是光靠陳南墻一個人的力量,著實有限。
說實話,陳龍象也想看看,這群年輕人,究竟能鬧出多大的水花來,至于擦屁股斷后的話,陳龍象也不是一兩天做這種事情了。
“可是,你作為過來人,應該比我清楚,南宮世家現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吧?”
聽到陳南墻的話,陳龍象皺了皺眉問道,
“李長安跟你說了些什么?居然讓你對南宮世家有如此大的反差?”
換做平時,也許陳龍象不會過問,可現在不同,南宮世家這幾天一直閉門謝客,至于暗地里做了什么,陳龍象的確不知情。
“南宮世家拍賣會的時候,有人曾經注意到,南宮世家的天奴,背地里殺了人,而且就把尸骨放在廚房里,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去調查。”
陳南墻說的這句話,確實是出自李長安的口,不過現在說出來,告訴陳龍象,說真的,李長安心里也沒底,不知道陳南墻說給陳龍象聽的時候,陳龍象會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李長安讓你告訴我,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陳龍象不傻,這件事明明李長安就可以一個人單獨完成,為何要經過陳南墻,再來告訴自己這件事?
借刀殺人,暗度陳倉?還是公報私仇?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龍象可不相信,李長安會如此好心好意,但是話說回來,作為長輩,陳龍象又不好指點什么,只要不出聲,一切還是盡量,少插手的為好。
“這件事,我會派人下去調查清楚的。”
陳龍象點點頭,像是放在心里一樣,陳南墻見狀,內心有些激動,要知道,這可是他和李長安,達成共識的第一步,對他來說,陳龍象聽進去,再點頭,便是個好兆頭!
“南墻,剛才讓你受委屈了,膝蓋現在,應該很疼吧?”
工作之余,陳龍象一有時間,都會陪陳南墻玩會兒高爾夫,這對于他們的生活來說,能夠讓彼此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其實打高爾夫,遠遠比釣魚,顯得更加沉穩一些,更能鍛煉出那種穩中求勝的意境!
其實,早年間的陳龍象,壓根就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可有些時候,糟糕的心情會帶給身邊的人壓抑感,因此讓陳龍象選擇高爾夫這項運動,也就是出自承叔的手筆。
有關承叔的信息,別說是其他人,就是陳龍象,對他的一切也是一無所知。至于他的姓氏,更是無從得知。不過承叔跟隨在老東北王身邊的時候,就一直被人承叔、承叔的叫著,久而久之,大部分人也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董事長,今晚我們小年輕之間有個聚會,你若是愿意的話,不如來當個主話人,怎么樣?”
看得出來,陳南墻很想陳龍象出席,但是陳龍象卻搖了搖頭拒絕,
“南墻,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打鬧,我一個老家伙,若是搶了你們的風頭,恐怕不太好。”
“這樣吧,我人就不去了,有要事在身,不過我可以讓蘇秦那家伙,陪你一起,怎么樣?”
陳南墻聽到陳龍象的話,張大了嘴巴問道,
“董事長,你當真把蘇家給拿下了啊?”
“一個蘇家而已,如果不懂事,我是不介意除掉他們的。”
陳龍象擺擺手,一臉無所謂,不過陳南墻確實滿臉崇拜,要知道,若是陳龍象親自出手,還真沒有辦不成的事,就這一點,陳南墻對這個神華集團的董事長,可以說是不得不服。
至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的話,陳南墻從未提及,他也知道,陳龍象會說的,但是不是現在。
“對了,有件事,你今晚幫忙查一查。”
陳龍象想了想,看了眼陳南墻說道,
“董事長,什么事?”
可以說,這是陳龍象第一次,需要陳南墻替他辦事,所以,由不得陳南墻拒絕同時,年輕人嘛,更想干出實際來!
“李家現在,是不是那個李安然說了算。”
“董事長,難道這個李安然,很不簡單?”
陳南墻盯著陳龍象,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其實也不是不簡單,而是這個李安然,手上掌握著神華集團太多的證據。”
“也許你不知道,咱們現在最難過的一關,恰恰就在她手里。”
陳龍象嘆了口氣,別人都以為,他陳龍象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不然,相比較李家而言,李夸父和李淵源都不足以畏懼,但是女人不同,事情鬧得大,女人也有辦法逃脫,這一點,才是陳龍象最為擔心的。
“董事長,那今晚,我要不要,旁敲側擊一下李長安,讓他注意注意那個李安然?”
陳南墻看了眼陳龍象,卻被陳龍象拒絕道,
“沒那個必要,再怎么說,他李長安也是李字姓,不可能與我們有長久的合作關系的。”
“這件事,交給你私底下去做就好,記住,選擇用什么樣的人,就注定了是什么樣的結局。”
陳龍象不想說太多,點到為止就好,哪怕今天把一生所學都教給陳南墻,也是徒勞無功,甚至還會適得其反,到時候,可就更加得不償失
陳南墻雖然不太理解陳龍象這句話的含義,不過他清楚,陳龍象是希望,他能認真做事。
“董事長,要不我派賀書濤去做這件事吧?”
聽到陳南墻提及賀書濤,陳龍象嘆了口氣,看了眼他說道,
“南墻,最近不要跟賀家走的太近,賀家要有大事發生。”
“還有,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那個賀書濤惹了大麻煩,就算是我,也不敢得罪那個地方的人。”
“那個地方的人?”
陳南墻有些好奇,想要繼續往下問,被陳龍象直接打斷,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
“關于那個地方,你現在最好不要充滿好奇心,你繼續當你的太子爺,也可以用我的名號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是切記,近期不要與賀家任何一個人,走的太近。”
其實陳龍象,不過是聽從了師傅了無痕的話,相比較陳南墻而言,了無痕還是挺在意徐海的兒子,徐長卿的,所以這個時候,陳龍象不希望陳南墻做傻事,往槍口上撞!
“可是我已經答應過賀書濤,從不能出爾反爾吧?”
陳南墻有些著急,這個時候答應別人,可現在,陳龍象一句話,直接讓他有些難做,換誰誰不激動?
“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想告訴你,離賀家遠一點,否則出了事,我不介意將你推出去。”
不到萬不得已,陳龍象絕對不會這么說,聽到這句話,陳南墻冷靜了下來,不過還是心有不甘的嘴上答應道,
“我知道了,我今年,都會離賀家遠一點的。”
陳龍象看了眼陳南墻,雖然是口是心非,卻也好過置之不理,最起碼,不給他陳龍象惹麻煩,就行!
“你要知道,我只是為你好。”
陳南墻看了眼陳龍象,不再吱聲,隨后陳龍象也沒有理會陳南墻,直徑從他身邊走過,離開了
寒山寺這邊,了無痕意外接到了徐海打過來的電話,事關重大,所以了無痕需要讓三無方丈回避一下……
“喂,小海,是我。”
徐海那邊,聽到了無痕的聲音,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師傅,于永發畏罪自殺,好像是在昨天,我見過他一面之后。”
徐海的聲音傳來,了無痕聽到后,同樣眉頭緊皺,
“你的意思是,現在有人想要將這個黑鍋,背在你身上?”
聽到了無痕的話,徐海搖了搖頭,朝著電話那頭說道,
“師傅,現在并沒有人想要將這件事,與我聯系到一起。”
“而是京城的局面,原本是屬于三國鼎立的,可現在看來,這群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恐怕……有些不妥!”
徐海將自己的內心,分析的情況,一一給了無痕舉了些例子,
了無痕聽完后,有些感慨,其實于永發當初在寒山寺,還是有過部分貢獻的,因此,在聽到于永發的死亡的消息后,只剩回憶。
“小海,對于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了無痕嘆了口氣,
“長卿在不在你那邊?要是還在的話,你替我問問,他跟于永發,有沒有利益上的牽扯問題。”
“好,我替你問問。”
徐海聽到了無痕這句話后,直接說道,
“師傅,好好保重身體,今年過年,我就不去寒山寺陪你了。”
徐海每年都在寒山寺,陪了無痕過個小三天的新年,已經形成了習慣……
可這次,徐海事情太忙,他希望了無痕能理解他的責任,因此,打電話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要告訴了無痕,自己有事要忙,無法陪伴。
了無痕嗯了一聲,隨后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徐海,盯著手機,遲遲不能平靜……
他也想著,能夠再陪老家伙,過個安靜的新年,可這次,真的不能如愿以償,對徐海來說,是一種遺憾,更是意難平……
我們都是普通人,都會在欲望和底線之間徘徊。
每個人的生活一開始都是一張白紙,生活的意義,就在于你如何填充,自己才是生活的畫家。
我見過月薪兩千的環衛工人,凌晨3點抱著一個錢包在路邊等失主;
我見過汗流浹背的工地工人,路邊啃著饅頭,笑著給兒子轉生活費;
我見過滿頭大汗的家政保姆,獨自在廚房啃著饅頭吃著咸菜;
我見過泰山腳下的挑山工,背著兩箱礦泉水吃力地走向山頂;
我見過西裝革履的白領,一手輸著液一手準備著項目;
我經過高速收費站的收費員受了委屈,擦擦眼淚對著下個車主繼續微笑;
我見過大雨中的外賣小哥,為了生活奔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我見過救火的消防員,大火撲滅后,一口氣連吃11個包子;他們都是普通人,卻都不平凡。
他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但不會扭曲如蛆蟲。
天空中有日月星辰,照樣這世間的一切,這事情也有些人亮如星辰。雖然明暗不定,但他們在那一下發出的光芒,足以照耀永世……
可生活本來就是如此,你不努力,總有人奮起直追,直到超越!
因此,徐海很清楚,平凡人的平常生活的時代,對他來說,已經成了過去式……
徐長卿此刻,正在享受著眾人的洗禮,說簡單點,就是待遇堪優!
“徐恨,你這家伙,剛才怎么不早點跟我講!”
徐長卿有些郁悶,所謂的洗愿塵土,表面上一層含義是永遠不能再踏進寒山寺半步,而深一層的含義,則是指,徐長卿接受了眾僧的洗禮,當以“最尊貴的客人”坦誠相待!
因此,在廣場上所受的“折磨”,其實就是最后一次“小別離”……
徐恨搖了搖頭,看了眼徐長卿說道,
“我可不敢,我若是剛才告訴你,我跟你說,那群僧人,絕對會同仇敵愾!”
“你怕是不知道,哪怕以前在寺院里,捐贈最多的大老板,也不敢輕易得罪小僧,更別提大師以及主持、方丈。”
“有這么厲害?”
徐長卿皺了皺眉頭,這群人也和自己一樣,接受最高貴的禮儀,難道一點用處,都起不到?
“廢話,人家又不是你,接受如此儀式。”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了無痕方丈的私生子了。”
聽到徐恨的玩笑話,徐長卿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要是了無痕方丈的私生子,第一個就得把三無方丈給干掉!”
“所以你還覺得,我會是了無痕方丈的私生子嗎?”
徐長卿瞇著眼睛,看了眼徐恨,笑了笑說道,
徐恨有些尷尬,他也不過就是說著玩的,哪曾想,徐長卿居然當了真。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玩笑確實開不得,最主要的,還得分人。
“哈哈哈,咱們就別在這話題上扯下去了呀~”
徐恨突然的娘娘腔,著實嚇了徐長卿一大跳,袒了袒衣角,做了個惡心的動作,指了指徐恨說道,
“道能,你小子離我遠一點,我有點怕你!”
徐恨看到徐長卿的模樣,甚是滿意,
“哈哈哈,估計也就只有你怕我,其他人,可不會怕我。”
說到這里,剛才還好好的畫面,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看得出來,徐恨這家伙,是個話題終結者!
徐長卿最先打破寧靜,他看了眼徐恨問道,
“徐恨,倘若這次你能出去,你打算做什么?”
聽到徐長卿的詢問,道能搖了搖頭說道,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會先跟你混。”
“你若是不收我,那我就想辦法活著,然后尋找我的身世之謎!”
徐恨對于自己的身世,一直都持有懷疑,但是他也清楚,世界之大,想要找到親生父母,無疑不是大海撈針……
“這樣吧,你若是能出來,打這個電話,他應該能幫到你的。”
徐長卿給徐恨的電話,不是別人,正是陳山河的電話,
找人這件事,還得能力大的,才能有點本事,若是讓他徐長卿去找,估計只會忙手忙腳,甚至還會幫倒忙!
“誰的電話?”
徐恨接過電話明信片,放進了肚兜里,看了眼徐長卿問道,
“專業找人,解決麻煩事的……”
徐長卿笑了笑,看了眼徐恨說道,
若是此刻,正在與客戶談生意的陳山河,知道這件事,估計會哭笑不得……
什么叫專業找人?專業解決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