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茗說的有道理，秦咚也只是昨天被鳳啾啾打擊到了，今天臨時起意。
“對了，清北你選哪一個？”秦咚隨口問道，不是顏白鷺橫空出世，白茗茗就是西坡中學第一了，歷年來西坡中學的第一，極少旁落全市的高考狀元。
“交或復啊，我吃不慣北方菜，那邊天氣又差，今年又來沙塵暴了，空氣干燥，夏天太熱，冬天太冷，交通系統太復雜，我還是呆中海好了。”
白茗茗搖了搖頭，其實她早就和秦咚聊過這個話題，只是他根本不記得。
男孩子只記得他暗戀或者追求的女孩子將來要考的學校，說些“你去哪，我去哪”之類的話撩人。
“留在中海也好，熟人多，去了外地的學校，只能找學長學姐混圈子，很不好。”秦咚點頭表示同意。
“找學長學姐混圈子，有什么不好的？就算考本地的學校，找西坡中學畢業的學長學姐，也能方便很多事情啊。”白茗茗奇怪地問道。
“因為學姐吧，一般都想扶你幾把，而學長呢，他們只想讓人走后門，或者走別人后門，都不學好。”
秦咚拍了拍自己的臉，“像我這樣的長相，不得不防，學姐和學長都要警惕。”
白茗茗抿著嘴，偏著頭看秦咚，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臉頰微羞，拿著課本拍了秦咚好幾下，“快點滾，污死我了，我都要不純潔了！”
秦咚哈哈笑，盡管自己不會撩妹，但是逗弄白茗茗這樣的好兄弟，還是挺簡單的，手到擒來。
“討厭！”白茗茗打了他幾下，嗔惱地瞪了他一眼，不禁想知道他會不會和顏白鷺開這樣的玩笑。
秦咚應該不會和顏白鷺開這樣的玩笑，一來會挨打，二來很有可能他想學追女孩子的技巧，就是要用在顏白鷺身上。
秦咚這種男孩子，在白茗茗面前嘴花花無所顧忌，到了他想追求的女孩子面前，也許就腦子都不會轉動了。
也說不準，白茗茗發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判斷也容易被患得患失的感覺左右，難以確定。
秦咚把她的復習筆記拿了出來，十分感謝地說道：“我看完了，感覺大學和你同一個學校沒有什么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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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還有一點……考語文的時候，不要任性發揮，尤其是作文，還是要迎合一下閱卷老師，別自己為所欲為的發揮。”白茗茗提醒道。
“當然了，高考的時候肯定小心謹慎，一切向考分妥協。”秦咚肯定地說道。
白茗茗也是有的放矢，她記得上學期有一次考試的作文題，是以夏目漱石的美文詞句抒發自己的理解為題。
秦咚選擇了夏目漱石的那句“我生來不是滯納人和朝鮮人，真是太好了”，然后肆意發揮，把鐘愛夏目漱石的人都鄙視了一番。
作為夏目漱石粉絲的語文老師，只給了他十分。
兩個人聊了一會，朱峰平和張星星走進了教室，也湊過來說話，朱峰平帶了十個茶葉蛋來，分了白茗茗兩個，白茗茗在班上男生中的好感度和親密度，與顏白鷺完全是兩個極端。
顏白鷺今天又是晨讀下課才進教室，她走到自己的座位面前，看了一眼秦咚，發現他正拿著她昨天復印的復習資料在翻看。
沒有想到媽媽昨天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送給了秦咚，顏白鷺略微有些尷尬，畢竟秦咚肯定知道她是糊弄了媽媽。
可是媽媽也沒有和自己說什么，看來果然如自己所料，秦咚沒有向媽媽揭穿顏白鷺的所謂復習筆記是敷衍之作。
“別裝了，就是一本出版資料復印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顏白鷺語氣生硬地說道，她進教室就看到白茗茗課桌上的奶茶了。
會給白茗茗帶奶茶的，只有秦咚，白茗茗也從不找同樣是走讀生的朱峰平，張星星等人帶東西。
顏白鷺甚至懷疑，白茗茗故意把奶茶放在課桌上，就是想讓顏白鷺看到。
哼，真是無聊的舉動，好像顏白鷺在意秦咚給她帶奶茶一樣。
盡管如此，顏白鷺還是無聊地分析了一下，白茗茗沒有把奶茶喝完，也是故意的。
擺個完全喝沒了的奶茶杯子放桌上，太刻意了，白茗茗畢竟是那種高段位的茶茶，當然會做作的自然一些，喝一半，留一半。
等到顏白鷺進了教室，她再慢慢喝，估計她還自覺每喝一口，仿佛都是在和秦咚接吻一樣。
白茗茗不但是茶言茶語，還有茶行茶止。
“這難道不算我抓著你的把柄了嗎？你怎么還這樣一臉不屑的樣子，你就不怕我去你媽媽那里告密，說你糊弄她？”秦咚看到顏白鷺高昂著頭，一如既往的盛氣凌人，忍不住說道。
顏白鷺不以為然，“你要是會告密，我媽給你的時候，你就揭穿我了。再說了，白茗茗不是給過你復習筆記了嗎？你應該也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秦咚當然不會告密，就是被她算到了感覺有些不爽，拿著顏懷瑜交給自己的復印本隨意翻了翻，“白茗茗的我已經還她，掌握的差不多了。”
“哦啊……”顏白鷺偏了偏頭，發現白茗茗手捧著奶茶，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那一杯破奶茶好像什么仙釀要一滴滴地品味似的。
顏白鷺在課桌里翻了翻，把她前一陣子，花了五分鐘時間準備的復習筆記拿了出來，隨手丟在秦咚桌上。
“這是什么？”
“我以前閑的沒事，隨便寫了點東西的筆記，對我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你還能看看。”顏白鷺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想看的話，就幫我丟到垃圾桶里去吧。”
秦咚不禁笑灼顏開，這可是傳奇級別學霸制作的筆記啊，趕緊說道：“謝謝學習委員，我一定好好利用。”
顏白鷺淡淡地點頭，她是學習委員，幫助下想要上進的同學也是應該的。
“可你昨天為什么不把這本筆記復印了呢？”秦咚感到疑惑。
顏白鷺也懶得解釋，昨天媽媽讓她拿出筆記的時候，顏白鷺并沒有意識到媽媽是要拿去送給秦咚的，當時媽媽若是想要這本筆記，顏白鷺本來就不會給。
“秦咚，我們打個賭吧。”顏白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道，“你既然愿意拿我的筆記學習，你就必須取得進步，我們賭下個星期月考的成績怎么樣？”
秦咚興趣盎然地點頭答應。
“你要是能進步十個名次以上，就算你贏，要是不能進步十個名次，你就輸了。”顏白鷺拿了紙和筆，開始寫賭約。
“贏了怎么樣，輸了怎么樣？”秦咚心中大笑，他最近練習“吒”字以后，學習效率猶如神助，進步十個名次絕對沒有問題。
別說是下個星期考試，就算今天考試，他都有信心前進十個名次。
“你要是贏了……隨便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能限定必須由我來為你達成愿望。”顏白鷺并不打算小看秦咚，還是要做好被他趁機算計的脫身準備。
正好媽媽答應了自己一個要求，可以隨便她想要什么，秦咚如果打賭贏了，大不了自己把踐行他賭約的執行人轉移為媽媽就好了。
秦咚猶豫了下，不能限定必須由顏白鷺為他達成愿望，那就有點沒意思了啊……不過顏白鷺都說了隨便他想要什么，也算很有誠意了，于是秦咚點了點頭。
不愧是顏懷瑜的女兒，底氣就是十足，“隨便你想要什么”，和普通同學打賭都可以如此任性。
可是秦咚也知道，顏白鷺不是冤大頭，她的這種任性底氣十足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心境也很強大和穩固，如果對方提出很不合時宜的要求，她也會把賭約擲之腦后。
或者說她也清楚，秦咚不會提一些讓人鄙視或者看輕的要求，就像她意料到了秦咚拿到出版資料的復印件時，選擇了幫顏白鷺隱瞞下來。
“如果我輸了呢？”
“如果你輸了……你就要做我的奴隸。”顏白鷺哼了一聲，等自己贏了賭注，他成為她的奴隸以后，顏白鷺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從此以后，絕對不允許再給白茗茗買奶茶！
秦咚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他充滿著信心，如果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還無法前進十名，那就活該去給顏白鷺當奴隸。
顏白鷺清清淡淡地點頭，圓珠筆在她的手指頭上轉的飛快，把賭約交給秦咚簽字以后，她又拿了一張紙，埋頭開始刷刷書寫。
秦咚偏著頭湊過去看了一眼，赫然看到顏白鷺寫了第一行字：關于我的小學同學秦咚成為我奴隸以后的若干計劃。
顏白鷺知道秦咚在偷看，緩緩斜眸，嘴角微微翹起，給了秦咚一個尤其明媚而柔和的笑顏。
“你以為你這么笑，我就會害怕，會打個冷顫感到自己進了你的圈套嗎？”秦咚身體稍稍后仰貼著墻壁，不以為意地說道。
顏白鷺沒有說什么，她當然不是小看秦咚，然后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只是突然就想對他笑一笑，讓他知道不止是白茗茗會笑的跟山茶花一樣漫爛，誰不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