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但其實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罷了。
陸陽和紅姐走回包間。
花姐卻在包間門口。
“陸陽回來啦？這邊廁所在哪里，能帶我去一下嗎？”花姐笑的自然。
“好的，我帶您去。紅姐，那您就先進去吧？”陸陽開口。
紅姐點頭，打開門走進了包間。
包間里，有獨立的廁所。
陸陽并沒有帶花姐去廁所，而是在剛才的路上逛了逛。
茶舍內部的環境非常好，幾進幾出的院落完全甚至像個打造的非常舒服的公園。
花姐也沒有提起上廁所的事情。
“陸陽你說，我為什么要支持寶道老師？”花姐一邊走一邊隨意的問道，“我和馮導關系不錯，某種程度而言，并不比紅姐差多少。”
“而和我有良好合作關系的皇城根那邊，目前也比較支持凱導，這二人我支持誰，都比寶道老師上位的幾率大。”
“我是一個公關型經紀人，你懂這個分類的意思嗎？”
公關公關，主要工作和本事全在公關二字身上。
一方面，花姐不需要在意上位的是誰。因為不管是誰，她都有把握保持良好的關系，以后需要合作都時候，也都不愁沒辦法。
另一方面，一旦花姐選定了立場，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花姐紅姐是經紀人中的頂級大拿，卻不知道這二人為什么各自有那么大的缺陷，一個是資源型經紀人，一個是公關型經紀人。
為什么二者不能補強，讓自己兩種能力兼而有之呢？
因為這二者在最后，本質上是沖突的。
有了資源，就有了立場，你的公關就有了非常大的方向限制。
反之，可以無限制的公關，為了不讓自己有破綻，你就必須要舍棄掉資源根基，從而立于不敗之地。
如今陳寶道希望花姐幫助自己，簡直就是在讓花姐從漂浮的虛空落地扎根。
一旦選了，花姐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將會從一個無所不能的公關型經紀人，逐漸往資源那條路上走。
這并不是一種進步，只能說各有各好。
紅姐固然是資源大拿，但牽一發而動全身，未必舒坦，表面風光而已。
花姐固然是無根浮萍，可一個人說話算數，未必不威風。
“我懂，花姐。”陸陽看著天空，開口道，“花姐今年四十好幾了吧？”
“打探女性的年紀，并且在她面前提起，是非常失禮的行為。”花姐轉身看著陸陽道。
“我明白，我想說的是……”陸陽點頭道，“如果我是您，在空中飄了這么久，我會覺得累了。四十多，我想是一個落地扎根的不錯時機。”
“又或者，我愿意把落地扎根這個四個字稱之為……自成一派！”
花姐眼中精光一閃。
陸陽笑意不變。
十多秒后。
“所有人都覺得我沒有野心，這就是我被稱之為國內第一公關型經紀人的原因。所以，你剛剛這句話說錯人了？”花姐面色漸冷。
陸陽眉頭一挑：“是嗎？花姐，您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一家公司想要發展成娛樂圈四巨頭的規模，需要多久時間嗎？”
花姐想了想，搖了搖頭。
陸陽伸出一根手指。
“十年？陸陽，你就是太順了，太小覷四大巨頭的底蘊了，遠不是十年能過達到的。”花姐不同意陸陽的看法。
誰知道陸陽手指居然搖了搖，補充道：“是的，所以我的答案是……永遠不可能！除非您愿意等到下一個風口浪尖，下一個行業劇變，下一個意外。”
“而這……大概在八年或者十年后。但我相信，那時候的花姐您……重心一定不在在圈中劈風斬浪上了。您那時候，應該在好好享受生活了吧？”
花姐琢磨著陸陽的話，有些戒備的問道：“陸陽，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兒，你到底想說什么？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花姐給這段對話畫上了休止符。
陸陽并沒有說動她。
看著她的背影，陸陽開口道：“除了四大巨頭，沒有什么能夠打動你！花姐，我說的對嗎？”
花姐如遭雷擊，再不動彈。
“嘉威一度做到了業界第五，您走了。外界很多人說，是因為劉振仇對你不夠尊重。但這種不尊重是那時候才出現的嗎？”陸陽道，“不是，但為了自己的目標，之前你可以忍。”
“直到您發現在嘉威，永遠實現不了你的夢想之后，您才離開嘉威的。離開嘉威之后，您一直沒有徹底落地四巨頭之一的皇城根影視文化，就是因為您還在等。”
“您不愿意就這樣放棄，不愿意就這樣成為巨頭麾下的馬仔。”
“現在外人談起經紀人，都是紅姐花姐。看似一樣，但其實紅姐永遠排在您前面。業內所謂的紅字當頭，花字爭先，就是這個道理。”
“這并不影響你們的友誼，可……這會是你奮斗的動力之一。”
“您的最終目標，在甚至紅姐都沒有想過的巨頭上。你想成為下一個巨頭的掌舵人，而我，能幫你找到那艘巨艦！”
花姐轉身，惡狠狠的瞪著陸陽，良久，吐出一句：“你若是讓我失望……我會讓你絕望！”
陸陽眉開眼笑，走過花姐身邊，主動帶路道：“會合作愉快的，相信我！”
茶舍，包間。
“來來來，再來一杯……嗯，夠豪爽，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幾小時后。
“路上慢點，千萬注意安全。”
“今天談的很愉快，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感謝大家的支持。”
今天的聚會，可以說是非常成功。
原本兩個遲遲不開口的人，在和陸陽出去了一趟之后，都發聲表示愿意站在陳寶道這邊。
親眼目睹了這一變化的華仔、龍太、陳秀雯等人心中都在嘖舌。
這陸陽到底有什么本事，跟那兩位灌了什么迷魂湯，居然讓這二位愿意在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下，把注下在陳寶道這個危險股上？
但在他們得知了陳寶道的一些明顯超出了他們原本預期的承諾之后，他們也就釋懷了。
陸陽或許代表陳寶道，給了那兩位更多。
而這也意味著，陳寶道和曾主任，欠了陸陽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