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場數百人,全都跪下了。
不得不跪!
畢竟,連宗門第十的天驕人物都屈服了,哪里輪得到他們這些小嘍啰放肆?
“能屈能伸是好漢!”
“嗯,而且還是技術。”
“對,用過的都說好。”
他們默默對視著,用眼神交流,互相鼓勵,給彼此找臺階下。
而此時,時不時有東勝神宗的弟子從旁邊的天空飛過。
“咦,你們這是……”
而往往,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們也跪在這里了。
大勢難違!
當周圍的人都這樣的時候,就會產生一股慣性,甚至你都不需要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心中就有一個聲音告訴你……你也得這樣做。
于是,猶如滾雪球一般,這里跪著的人越來越多,竟然密密麻麻一大片。
然后,整個東勝神宗轟動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
“豈有此理!”
“他把我們東勝神宗當成什么地方了?這樣做,未免太無法無天了些!”
有排名前十的天驕人物勃然大怒,然后摔碎杯子,氣勢洶洶而來。
然后……
在秦梓大義凜然的誅心嘴炮之下,這位東勝神宗排名第五的天驕,也含恨跪下了。
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沒辦法,秦梓扣過來的帽子太大了,他承受不住那股重量,于是被壓彎了膝蓋……
而這件事還在擴散。
但是卻沒有人敢輕易出面了,因為這些人仔細思索之后,發現……此事無解。
只要對方以“師叔祖”自居,不管他們說什么,都得先跪著再說!
這無異于自取其辱。
很多人開始向宗門高層稟報,然而他們并不知道,宗門高層早就知道了,但是無法插手……
因為秦梓出現在比武廣場之前,就和蘇玄龍和一群長老交代過——“我去考驗一下這些年輕人的心智,沒有我的通知,你們不許過來。”
蘇玄龍等人不得不照做。
總之,現在的秦梓,在東勝神宗,簡直可以隨心所欲,無法無天了!
因為他是“羽皇弟子”。
羽皇身份無比崇高,是宗門信仰般的人物,所以他拿著這根雞毛,還真的可以當令箭!
這是羽皇種下的苦果。
東勝神宗只能含淚咽下!
不過,東勝神宗的所有人都知道,秦梓這只是最后的瘋狂而已,他放肆不了多長時間,相反,他越是放肆,反而會讓他死得越快。
畢竟,就算秦梓將計就計,破了羽皇的陽謀,但是絕對的實力依舊是掌握在羽皇手中。
只要秦梓放肆到了一定程度,羽皇就能抓住借口,以“清理門戶”的名義悍然出手,將秦梓鎮壓,然后名正言順的“收回”那件皇器。
不僅如此,秦梓現在給東勝神宗造成的所有羞辱,到時候也會加倍的還回去。
試想一下。
到時候,秦梓修為盡廢,披頭散發,被鋒利的鐵鉤貫穿肩胛骨,并且那鐵鉤連接著粗大的鐵鏈,鐵鏈纏繞著兩顆比他人還要高的漆黑鐵球,然后用鞭子抽打,讓他拉著鐵球前進,猶如耕田一般……
讓他痛苦。
讓他屈辱。
讓他絕望。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僅如此,他那個爹秦川,到時候也是差不多的待遇,甚至還會更加的悲慘……
而正是因為懷著這樣的“憧憬”,東勝神宗的弟子和高層們,才能忍辱負重。
你鬧吧!
你現在鬧得越兇,后面就越慘,你的一切放肆,都不過是在自取滅亡!!
終于,當東勝神宗的弟子在這個廣場上跪了一大半之后,秦梓將蘇玄龍等人召了過來。
“師叔祖。”
蘇玄龍和諸多長老捏著鼻子對秦梓行禮。
而跪在下方的弟子們見狀,心中頓時寬慰了不少——連宗門高層們都著了此人的道,看來不是他們的問題了。大勢難違,非戰之罪!
“嗯,玄龍,我考驗了一下,發現這一屆的年輕人還是有些尊卑觀念的,不錯。”
秦梓老氣橫秋的說道。
蘇玄龍和一些長老嘴角抽搐,沒有說話,而大約半數的長老臉色如常,似乎覺得很正常……
“呵呵,讓師叔祖見笑了。”蘇玄龍假裝謙虛了一下,滿臉的假笑。
有些長老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但是蘇玄龍清楚的知道,對方就是在演!因為,對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只在和他對視的時候才顯現出來,那眼神帶著挑釁,想要刺痛他!
“玄龍,我剛才聽說,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們探索祖地,發掘了一塊始祖石碑?”
秦梓笑瞇瞇說道。
頓時,蘇玄龍心中一跳,臉皮劇烈的抽搐起來——是哪個孫子說出來的?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被這崽種知道了始祖石碑的事情,這崽種豈能不起貪欲?這樣一來,石碑還能保得住嗎?
雖然,等后面鎮壓了這崽種也能拿回石碑,但是……萬一此人最后狗急跳墻,毀了石碑呢?
就算毀不掉,只要在上面撒泡尿、拉坨屎,也足以讓這件寶物從此黯然失色了……
“這個……說是始祖石碑,其實也只不過是在祖地路邊發現的一塊石碑而已,沒什么神奇的……我們都瞧不上,所以才拿出來給小輩參悟。”
蘇玄龍想要掩飾一下。
然而,終究是徒勞無功,秦梓這么精明的小豬,怎么可能被他糊弄過去?
秦梓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怕是什么了不得的寶物呢,那樣的話,我身為師叔祖,倒是不好意思和小輩們爭了。”
“不過,既然是無足輕重的東西……那我就厚臉皮一次,討要來看看吧。”
無恥之徒!!
蘇玄龍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眼角的魚尾紋劇烈的抖動著——你這叫厚一次臉皮嗎?你這臉皮,從一開始就刀槍不住好嗎?!
“怎么,不行嗎?”
秦梓見蘇玄龍臉色怪異,于是皺眉,質問道:“莫非,我身為羽皇的弟子,宗門的師叔祖,連看一塊破石碑的資格都沒有了??”
“師叔祖誤會了。”
蘇玄龍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沉聲說道:“這座石碑之前已經定好,給宗門前十的天驕每人參悟十天,如今正在給宗門第三天驕鹿無相參悟,到現在……他才參悟二天而已。”
“你是說,我至少還要等八天?”秦梓皺眉看著他。
“嗯,宗門總不能言而無信,我相信師叔祖一心為宗門著想,是可以理解的。”
蘇玄龍微笑著說道。
這笑容中,帶著一抹只有秦梓才能看出來的挑釁意味——你這小崽種不是喜歡大義凜然的占便宜嗎?那我就用大義凜然的方式,讓你吃癟!!
然而,秦小豬穩如老狗。
他笑著點點頭,說道:“既然現在是宗門第三在參悟,那宗門第一和第二的天驕,現在應該有空吧?召過來我見見。”
不等對方推脫,他又一句話將退路堵死:
“可別跟我說他們都有事,或者在閉關什么的來不了,如果兩個都那么巧,那就不是巧合了,我就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對我有意見。”
蘇玄龍嘴邊兒的話,被堵了回去,頓時猶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他咳嗽兩聲,強顏歡笑道:“咳咳,師叔祖哪里的話,怎么可能呢?我這就傳音召喚他們。”
很快,蘇玄龍露出為難之色,說道:“師叔祖,這個……第一的玄天機之前有所感悟,真的在閉關,只有第二的車振能來。”
不管了,能保住一個是一個!總不能宗門最杰出的兩位天驕,全給這小崽種禍害了吧?
“嗯,也行。”
秦梓平靜的點點頭,他早就猜到對方會用這種斷尾求生的方式,倒也并不意外。
沒過多久。
一位氣宇軒昂的青年從遠方飛來,此人劍眉星目,十分俊朗,頭發卻是綠色的。
“弟子車振,拜見師叔祖。”
不等秦梓說什么,此人竟然直接單膝跪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露出恭敬之色。
能屈能伸。
他早就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情,所以也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跪,既然如此,不如以退為進!
“嗯,起來吧。”
秦梓平靜的說道,他心中有些吃驚,此人如此恭敬,這讓他有些被動啊。
對方直接服軟,就不好刁難了。
而就在這時候,車振說道:“早就聽聞師叔祖天資蓋世,實力也是冠絕東域年輕一輩,今日有幸見到,想請師叔祖指點一二……不知可否?”
他要挑戰!!
所謂請求指點,只不過是一個好聽的說法,并且讓秦梓無法拒絕。
而他的真實目的,自然是碾壓此人,最好是借機重創此人,讓此人短期內無法再禍害東勝神宗!
而這段時間內。
東勝神宗完全可以布局,讓此人掉入圈套,然后名聲徹底臭掉,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秦梓的實力很強,畢竟是打敗了姜神農的人物,他之前多半不是對手。
但是三天前,他從始祖石碑上參悟出了一種絕世神通,實力大增,有把握和此人五五開!
退一萬步說。
就算是敗了又能有多大的損失呢?就算他不挑戰,也會受到此人的羞辱,而且跪也跪了……
“哈哈哈!好志氣!”
秦梓哈哈一笑,拍拍車振的肩膀,欣慰的說道:“原本我這幾天不打算出手的,但是既然你有這份上進心,那我就指點你一下吧。”
“多謝師叔祖!”
車振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而心中卻在冷笑。
“開始吧。”
秦梓笑著說道。
“師叔祖……小心了!”車振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然后一拳朝著秦梓轟殺而來。
“咚!”
這一拳打出,竟然蘊含著恐怖的震蕩力量,讓空氣都劇烈震蕩,似乎有無數的粒子在上下跳動!
“不錯。”
秦梓面不改色,右手覆蓋一層金光,猶如神靈之手,一掌推了過去。
“鐺——”
洪亮的聲音響起,猶如寺廟的鐘聲,幾乎震碎人的耳膜,然后車振向后倒飛出去。
但是,他并沒有受傷,而是雙臂展開,保持著白鶴亮翅的姿勢向后上方斜飛百米,然后,雙手緩緩舉過頭頂,驟然合攏。
“嗡!!”
一道巨大的劍光從合十的雙掌中間沖天而起,足足百丈,也就是三百米!
這劍光迅速閃耀,邊緣輪廓似乎有著無數彎曲的線條在流動,一股恐怖的震蕩之力擴散開來。
“震蕩之劍,斬!”
車振大吼一聲,然后雙掌狠狠向下劈出,這巨大的一劍向下傾斜下去,猶如蹺蹺板一般,將他的下半身都撬動起來,雙腿斜指天空。
“轟隆!”
一聲巨響,一道沖擊波在空中猶如平面鋪展開來,而秦梓則是直接砸入下方的山峰里,頓時碎石紛飛,煙塵滾滾。
成功了!
車振眼前一亮,興奮無比,他對著下方煙塵滾滾之處笑著說道:“師叔祖,我一招自創的神通,可還入您的法眼?請您指點!”
他將“指點”二字說得極重,配合如今的場面,猶如最辛辣的諷刺。
周圍跪著的東勝神宗弟子們,也一個個心頭振奮,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狂風吹散了煙霧,露出了下方的場景,只見那大坑這種,秦梓緩緩站了起來。
他竟然沒有絲毫傷勢,甚至衣衫都沒有破損,他抬起腿,輕輕彈了彈腳底的灰塵,然后面帶微笑的抬起頭,說道:
“嗯,很不錯,除了威力不怎么樣以外,其他方面……都挺好的。”
啪!!
所有人的表情僵硬了,而原本面露戲謔之色的車振,更是感覺一道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臉上。
除了威力不怎么樣,其他都挺好?
神通的意義不就是威力嗎?沒有殺傷力的神通,拿來做什么?給敵人助興?
秦梓的評價,歸結起來其實就一個字——花里胡哨,華而不實!
車振深吸一口氣,心中的驕傲猶如烈火燃燒,倔強的說道:“晚輩這神通的確還不完善,那么請問師叔祖,要怎樣改進呢?請指點!!”
他又將皮球踢回來了。
你不是說我的神通華而不實嗎,那你有本事指點我一番啊,不要只耍嘴上功夫!
“嗯,我對你的神通不太了解,并不知道你這一劍的精髓是什么,所以我就虛有其表的施展一次,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你不要笑話。”
秦梓謙虛的說道。
然后他右手緩緩舉過頭頂,頓時,一道白茫茫的劍光凝聚而出,直入云霄,而且這劍光之中,同樣蘊含了可怕的震蕩之力。
不僅如此,里面更是融入了一股殺伐之力和狂暴力量,讓這一劍更加的恐怖。
“斬!!”
他右手一揮,頓時,巨大的劍光掃向大驚失色的車振,恐怖的力量使得風云變色。
“擋!”
“轟——”
車振使出護體神通,但僅僅瞬間,他的神通直接被碾爆,劍光重蘊含的震蕩和狂暴殺伐之力,狠狠撞在他身上,讓他吐血倒飛出去。
砰砰砰!
他猶如一道光射向斜下方,一連撞穿了三座山峰,然后鑲嵌在第四座山峰的崖壁上。
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嘶嘶!”
“這……”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腦子嗡嗡作響。
而車振眼睛瞪大,雙目無神,他的耳邊回蕩著秦梓那謙虛而誅心的話語。
“我不知道你這一劍的精髓是什么……我就虛有其表的施展一次……就虛有其表的施展……”
沒有精髓?
虛有其表?
沒有精髓的一劍,都比他的一劍強,那么他那一劍的精髓又是什么?就是個笑話!
想到這里,他似乎感覺到無數的耳光鋪天蓋地朝著他的臉飛來,要將他淹沒。
啪啪啪啪啪啪啪!!!
而與此同時,秦川的耳朵里響起了系統提示音:“叮!您的兒子成功打臉車振,自動充值一個車振,獲得2點拼爹值!”
頓時,他的拼爹值余額變成了5.6。
“這車振實力不比姜神農弱,怎么只值2點拼爹值?”秦川眉頭皺了起來,姜神農可是值3點。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應該是身份的問題!
拼爹值是根據一個人的天賦、實力、身份、地位、潛力來綜合計算的。
這車振其他方面都不差,但是身份上要輸給姜神農,畢竟,姜神農可是鼎盛皇族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