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壽想了一下,在計劃書上奮筆疾書,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意見匯集成文。
他伸手去端茶杯,愕然發現茶杯里已經空了。
正在喚人添上清茶,房門輕輕地被推開了。
侍案露出俏生生的秀美臉龐手上拿著文案正準備進來,靈動的眼眸看見李福壽手中的空茶杯,當即嚇了一跳,匆忙低頭斂了一福道;“請老爺恕罪,奴婢這就來伺候。”
僅僅一轉身的功夫
待案雙手端著沖泡好的新茶進來了,小心翼翼的把茶盤擱在左邊,將茶杯放在老爺觸手可及的地方,收起方才用過的茶杯。
這時候,待案才敢偷偷的瞧了一眼高大年輕的老爺,見他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看得眉頭深鎖,身上從上到下散發出無形威嚴,一顆芳心“怦怦”跳個不停。
老爺無疑是所有貼身婢女心目中永遠的神,紅河谷這一方天地的天然主宰,在這萬里之遙外的歐羅巴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形象、氣質、才具都是頂尖一等一的,哪個懷春少女不深深仰慕?
“老爺,請用茶。”
“哦,好的。”
李福壽從思索中驚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感覺一股清香縈繞著唇齒,讓人感覺倍加舒爽,瞧了一眼侍案說道;“真沒看出來,你這丫頭還沖得一手好茶,等會兒給管家李安知會一聲,以后就在書房外面伺候著。”
“侍案謝老爺抬舉,一定仔細著做事。”侍案趕緊屈膝斂了一福,心里歡喜的要炸開,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絲絲顫抖。
李福壽察覺到了,神情有些訝異的看了過來。
只見這個俏美的奴婢低眉順眼的行禮,彎腰屈膝的時候身形畢露,合體的衣裙勾勒出美妙的身形,白生生藕段似的皓腕上帶著一支翠鐲子,看起來格外鮮嫩可口。
這12名貼身美婢剛選出來的時候,大都在1416歲之間,這兩年在府里吃的好,睡得香,身體抽芽一樣的盡數發育開了,充滿了迷人的少女風情。
“那你給老爺說說,該怎么用心做事呢?”李福壽暫時放下手中的文件,側轉過身來正對著侍案姑娘,饒有趣味的問道。
這輕輕的一句話,在侍案姑娘的耳邊聽起來不蒂于炸雷,仿佛在心中盤旋過無數次的心思被人瞧出來了,那些充滿粉紅旖旎的想象。
哪個少女不懷春?
老爺臨幸香妞兒,甜妞兒的時候,事前事后貼身奴婢也都需要伺候,多少能知道一些小女兒家羞于說的內情。
只見侍案姑娘身形如擺柳似的顫抖起來,一張嬌俏容顏紅若染血,一個站不穩,便跪在了老爺的雙腿前。
……此處省略若干字……
晚餐時候
十多座精美的歐式多枝銀燭臺將富麗堂皇的穹頂餐廳映照得一片通明,這是昆士蘭城堡中四個餐廳中最小的一個,僅用于在沒有嘉賓的情況下家庭用餐。
長方形的歐式宮廷餐足足有10米長,上面擺設著銀燭臺,鮮花和精美的餐具,餐廳兩側侍立著身著女仆裝的下人。
參加家庭用餐的伯爵夫人顧柳煙,菲奧娜,香妞兒,甜妞兒依次坐在長桌的一側,
鄭滄海,麥德邦,博彭,雷霄,秘書范仲齋,侯廣德,田山,吳學文等人坐在另一側,隔著餐桌輕聲交談著,氛圍十分輕松,全都恪守著英國式的貴族禮儀。
唯一不同點,是男女隔桌涇渭分明的分坐,算是華夏化的英國式禮儀。
這時侍案從長廊走了過來,她身穿出席宴會的盛裝,走到伯爵夫人身邊屈膝行了一禮,從身邊侍女托盤里接過一杯茶,恭敬的敬給顧柳煙。
“夫人,小妹給您敬茶。”
這一剎那間
餐廳里頓時寂靜無聲,鄭滄海,麥德邦兩人會意的對視一眼,點頭微笑起來。
博彭和雷霄是護衛隊首領,他們得到老爺信重視為心腹,自然一切以老爺為首,見狀便記在了心中,以后侍案姑娘待遇又有不同。
范仲齋等幾位秘書是老爺親手培植的心腹精英力量,以后是有大用的,在最初的詫異之后投過去微笑目光,示好之意明顯。
站在身后伺候用餐的侍女們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尤其是顧柳煙的兩個陪房丫頭夏官和秋月花容失色,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轉來轉去,終于“噗嚕、噗嚕”的掉了下來。
此刻顧柳煙的心情是復雜的,她深深的崇敬并依賴著李福壽,知道老爺心疼自己年紀小一直沒有圓房,對此懷有深深的感激,同時又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如今看到老爺又收了一房,家里嬤嬤反復叮囑交代的后宅固寵之言又浮上了心頭,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讓她躊躇難決,忽然間覺得心中好委屈。
她本就是個靈慧的女子,怎不知其中奧妙?
侍案恭敬的雙腿跪地,雙手敬茶,等了幾分鐘公爵夫人都沒有接過茶碗,一時間竟然僵在了這里,她絲毫不敢怠慢的恭聲繼續說道;
“夫人,小妹給您敬茶。”
站在后面的茗茶此刻臉色蒼白,宛若失了魂一樣呆立著,原本給老爺奉茶就是她份內的事兒,如今生生被奪了去心里怎能不怨,怎能不悵然若失?
別說侍案這個小浪蹄子趁虛而入,奪了自己的恩寵,怪只怪自己好端端的伺候著怎么會頭暈不適,偷偷溜回房去和著蜜水吃一劑六味地黃丸,方才感覺好些。
千錯萬錯都怪自己,怨不得別人。
“咳咳,夫人,老爺已經過來了。”鄭滄海見顧柳煙神游物外,耳邊已經傳來李福壽大步走來的聲音,輕咳兩聲提醒道;“這是好事,應該恭喜老爺啊!”
李福壽的腳步聲非常有特點,步幅很大,很有節奏,走得又快又穩,身邊的人已經練出聞聲辨人的本領。
鄭滄海,麥德邦兩人都是“興華會”的副會長,但卻不是洪門一線核心,也不是手握實權的人物,這注定了他們只是個應聲蟲,被拿捏死死的半點反抗也無。
要說站隊的話,內宅中當然要站在夫人這一邊才是正解,鄭滄海此時出聲提醒就示好。
這一聲呼喚,讓顧柳煙陡然醒轉過來。
方才感覺到自己一時失了分寸,萬一妒婦的惡名傳出去,顧家的清譽就算毀在自己手上了。
萬一惹得老爺生厭,就像菲奧娜一樣失了恩寵,那還真不如一頭撞死來得干凈。。
念及此處
顧柳煙不由得后背生出來一層冷汗,動作利索的接過茶杯飲了一口,語氣淡淡的說道;“飲了這杯茶,你就算是我們李家門里的人了,規矩得好好的學,別像某些人一樣不曉事,一但壞了規矩仔細你的皮。”
“夫人在上,小妹萬不敢亂了規矩。”
“行了,起來吧,到末位上坐下用餐,免得在老爺面前說我苛待你。”
“多謝夫人恩典。”
侍案恭敬的磕了一個頭,起身以后拎著裙擺施施然走到餐廳女方一側末尾坐下,緊挨著甜妞兒。
沒心沒肺的香妞兒沖著她咧嘴一笑,擺了一下白嫩胖乎乎的小手說道;“太好了,有你在咱們姐妹就輕松多了。”
“香妞兒,你說輕松,什么?”李福壽沉穩有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大步的走進餐廳,左右兩側的家人心腹齊刷刷的站起來,躬身問候;“老爺,晚上好。”
“嗯,都坐下吧。”
李福壽點點頭一屁股坐在上首正中的位置,其他人才相繼落座,管家李平悄無聲息的從后走了上來,彎著腰問道;“老爺,晚餐可以開始了嗎?”
“晚上吃什么?”
“昨日晚上是海鮮為主,今兒晚上主菜就是法國松露配鵝肝醬,烤羊排,西紅柿燒牛肉,清炒西芹百合,蔬菜沙拉,甜點是切達干奶酪配墨西哥小餅,還有一道奶油蝦米濃湯配小圓面包,女士們安排的則是蔬菜清湯,還有餐后水果甜點。”
“哦,那就開始吧。”李福壽點點頭,隨即又說道;“羊排給我來雙份,我就好這一口。”
“遵命,老爺。”李平恭敬的鞠了一躬,直起身來威嚴的看了下四周的仆從,語氣由小心掐媚轉換成嚴肅主管領導,說道;“老爺吩咐用餐開始,全都小心伺候著。”
這時才輪到四周的一圈仆從躬身回答;“遵命。”
精美的菜肴流水介一般的上來,貼身女仆忙碌起來送菜倒酒,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她們的目光不時的瞥向坐在末尾盛裝出席的侍案,曾幾何時,這個小妮子也是她們中的一員。
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變成主子中的一位了,當真羨煞旁人。
李福壽沒有閑工夫去管這些侍女們的心思,遠遠的看著坐在末位的侍案會心一笑,,轉過頭來對顧柳煙說道;“夫人,兩日后我們就將啟程前往倫敦,我將會專門拜會維克多公爵先生,感謝他對我們一直以來的關懷,屆時夫人和我一起去。”
“哦,我知道了。”顧柳煙顯得情緒不高。
李福壽輕輕拍了拍她的白嫩小手,拿起刀叉享用起法國松露配鵝肝醬,美妙的滋味在口腔里混合傳達出愉悅,這讓他不由得點點頭說道;“咱們城堡里的法國廚子還是有兩手的,費迪南德爵士無論是藝術品味還是美食口味在英倫半島,算得上是頂尖,等會兒李平去問一問他,愿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去往澳洲,到那里給他薪水翻倍,家人全部安排合適高薪工作。”
“遵命,老爺,這是他的福氣。”
“嗯。”
李福壽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嘴里咀嚼了幾下端起紅酒飲了一口,坐在身邊的麥德邦輕聲問道;“老爺,預計什么時候返回澳洲啊,我這里也好早做準備。”
“在倫敦最多呆34天,拜會一些名流貴族之后我們就啟程前往法國,意大利和德國,與歐洲游歷的先生們一起匯合,大概需要半個月左右,差不多在6月下旬返回澳洲,這比原定的計劃又推遲了些。”
“卑職想請示一下,今后英國這方面的業務該怎么做,如何拿捏其中的分寸?”麥德邦小心翼翼的問。
“你這一塊兒啊,回到倫敦以后我帶你拜會一些貴族名流,諾曼底進出口公司倫敦分部今后就由你掌控,你們要在法國里昂港口設立分支機構,法蘭西國是我們今后重點要發展的市場,紅河谷的貨物進入歐洲以后,由你們統一接手分銷,一定要建立自己的銷售渠道網絡,這一點至關重要。”李福壽交代了一番之后,開始埋頭對付烤羊排。
“卑職明白,一定按照老爺吩咐的去做,但是西爾斯洋行那邊關系該如何處置,請老爺示下。”麥德邦也是經商多年的老手,現在把姿態放得很低。
李福壽消滅了一盤烤羊排之后,接過熱毛巾擦了擦嘴和手,端起桌邊的紅酒又喝了一口說道;“你心里要清楚,難啃的刺頭先丟給希爾斯洋行去打頭陣,比如說我們的拳頭產品煉焦煤,率先進入歐洲之后先交給他們去打市場,等到口碑起來以后自己建立渠道,留點骨頭給他們啃就行了,其他的也都照此辦理。”
“哦,我明白了。”麥德邦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見老爺心情不錯,趁此機會又問了一句;“卑職怕如此一來,勢必影響雙方親密合作關系……”
“怕什么?你們盡管和他們扯皮,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難道希爾斯洋行還敢和我翻臉不成?真是笑話,那我索性一腳踢開他自己做。”
李福壽神情淡然的一笑,看看隨后上來的蔬菜沙拉眉頭一皺沒有動刀叉,他是一個純粹的食肉動物,對于蔬菜向來就淺嘗輒止。
“老爺英明,卑職這下就懂了,心中也有了分寸,做起事情來用不著束手束腳。”麥德邦順手送上一句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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