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紅堡,凌霄閣
43,367人,1721人。
這兩組數字印在李福壽的眼中,可不單純是數字,而是每一個活生生的移民,來到澳洲以后需要生活,工作,發展,尋找一個實現夢想的機會。
43,367人是11月份來自大陸自由移民的數字,由于豫魯皖地區再次發生大范圍旱災,即便再三篩選,這幾個月來的移民數字依然驟增,達到了新的高度。
能夠獲得匯通銀行移民貸款的全都是青壯男女,他們在家鄉實在活不下去了,傳說中的澳洲是一片流金淌銀之地,這讓很多人斷然借入大筆移民貸款,來到這片遙遠的土地上尋求一線生機。
按照匯通銀行的移民貸款政策;
只要身強力壯沒有殘疾,耳聰目明年齡不超過25歲,通過初步審查的男丁可以獲得十五英鎊,女子可以獲得12英鎊移民貸款,用于前往遙遠的澳洲。
簽署貸款協議的移民在抵達澳洲之前拿不到現金,其中10英鎊支付給十九世紀聯合航運公司用作移民費用,一英鎊用于抵達澳洲,置換全身的衣物鞋帽費用,剩下的錢用于購置日常生活用品和農用具,以及必要的生活開支。
匯通銀行發給移民的是匯通金票,價值與英鎊等同,同樣擁有先令和便士小額紙鈔,這在紅河谷地區完全通用。
若擅自離開紅河谷地區,一切后果自負。
隨著渴望移民貸款的人數急驟增加,標準一再的提高,如今的年齡標準已經壓縮到21歲以下,男丁必須雙手提起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鎖,女丁長相標致,沒有蛀牙。
即便如此,符合標準的人數依然多不勝數,僅僅在1880年11月份便有43,367人通過移民貸款支持來到遙遠的澳洲,在這里開始新的生活。
這部分絕大部分都是農業人口,來到澳洲以后,大部分安排進入紅河谷下屬農場務農,少部分有一技之長的木匠瓦匠,油漆匠等等,則安排進入建設企業,參與到日益興旺的城鎮建設中來。
由于紅河谷經濟蓬勃發展,涌現出數以千計的私營企業,從事日用品,食品加工生產和服務業,幫助消化了大量就業人口。
按照匯通銀行政策;移民貸款為期三年,年息10。
必須償還本息完畢后,才能夠提出澳洲入籍申請,并且獲得相應的支持貸款。
如今隨著人口基數規模的擴大,澳洲入籍費用也降到了21英鎊,昆士蘭州官方和紅河谷各分一半。
但是由于人口基數規模的擴大,收益不減反增,紅河谷僅此一項每年收入就可以達到上百萬英鎊。
這筆巨額資金反過來用于支持大陸地區正在實施的“雛鷹計劃”,該計劃原本每年資助4萬9~14少年,預計每年耗資約60萬英鎊。
這其中40萬英鎊是移民費用,用于從大陸前往澳洲的船票,以避免與下屬十九世紀聯合航運公司的利益發生沖突,畢竟該公司有許多白人股東。
剩下的資金用于維持4萬名少年生活教育所需,衣食住行,包括聘請教官教授孩子們騎馬射箭,教授音樂歷史,讀書認字,每人每年三套衣物,床套被褥,后勤廚房人員等等費用開支。
由于情況的變化,大陸地區災年不斷,小災年年有,大災三五九,幾乎沒有消停的時候。
朱偉負責的廣濟堂收養的流浪孤兒很快超過10萬之數,必須對原有計劃進行調整,以減輕耗費支出。
為此,朱偉提出了新的計劃,很快獲得李福壽的首肯,并予以實施。
由各地30余家廣濟堂就地建立少年學校,聘請落地秀才教授讀書寫字,派出教官進行軍事化管理,統一安排食宿。
每個月都有來自澳洲的貨輪,送去布匹,米面糧油和肉類等供給,用于維持少年學校日常運轉。
如此一來
即便大陸地區的少年學校人數迅速翻番達到近20人萬人的規模,按照滿清國較低的消費水平,孩子們在吃飽吃好的同時,每個月總耗費不超過2.35萬英鎊,極大的節省開支。
廣濟堂下屬專門成立了輪船運輸公司,在紅山造船廠訂造了三艘3600噸級客輪,每一次可以運輸多達2800名少年前往澳洲。
除了支付煤炭和船員等必要的開支,將雛鷹計劃所需每人10英鎊船票錢,一步降低至3.75英鎊,差不多是原先成本的三分之一略多一點。
1721人,便是11月份抵達澳洲的少年人數。
他們都是年滿16歲的少年,在廣濟堂少年學校中學習兩年左右,經過考核成績優秀者獲得來到澳洲的機會。
這些少年將繼續在紅河谷大學附屬中學高中部學習二年,成績優秀者有機會進入紅河谷大學或者悉尼大學,其中佼佼者可能被挑選,前往歐美等國留學深造,從而改變自己的命運。
隨著時間的推移
雛鷹計劃中符合移民標準的少年人數將會急驟增加,廣濟堂擁有了自己的輪船運輸公司,這方面的費用支出節省下來可是一大筆錢。
由此可以看出
朱偉確實是一個人才,雛鷹計劃的規模比原先預計的翻了5倍,依然能夠用大大少于原計劃資金規模,給更多的少年帶來希望,這一點尤其讓李福壽滿意。
李福壽在紅河谷教育事業上每年投入超過37萬英鎊,這筆錢同樣來自于入籍收入,教育所產生的作用巨大,提升了移民整體的素質,為工礦企業提供了大量合格的工人。
坐在案桌邊,清風徐來。
李福壽拿起厚厚的一疊軍報,這是來自昆士蘭洲中北部的各部隊戰報和進度,喜訊頻傳,令人欣慰。
三個月來
昆士蘭中北部發生大大小小的戰斗數百起,剿滅馬匪和犯有惡行的罪犯3700余人,判處苦役近8千人,“大掃除行動”取得全面勝利,將社會渣滓清掃一空。
這里面是否有誤抓誤傷?是否有執法過度?是否有片面性?
這個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不可否認的是昆士蘭州整體環境極大的好轉,馬匪幾乎絕跡,小酒館里動不動發生的槍擊事件,再也看不到了。
即便喝多了酒,牛仔們也能強行克制自己的沖動,因為插在腰上的左輪槍套里是空的,喝酒之前已經交給了酒吧侍應保管。
最多是口吐芬芳,打架也是不敢的。
有幾位中北部的白人州議員對此意見極大,通過各種渠道和公開的報刊抨擊紅河谷的做法,認為昆士蘭伯爵大人手下粗暴野蠻的做法,有違人性和公平公正,是對白人牛仔和牧場主的殘害云云。
這種不和諧的聲音很快銷聲匿跡,,因為這些白人州議員都被查出犯有貪污受賄,持強凌弱,甚至直接和間接的參與謀殺搶劫等嚴重罪行,受到法律的嚴懲。
說實話,這個年代發跡的白人,誰的手中沒有一些血跡和罪行?
屁股底下本身就不干凈,哪里能經得住查?
昆士蘭州議會以絕不姑息罪行的態度,迅速通過對這幾名涉嫌嚴重刑事指控的州議員開除議案,移交州獨立檢察官辦公室予以提起控訴。
短短時間內
這些昆士蘭州上流社會的風云人士淪為階下囚,關鍵你還挑不出錯處,按照大英帝國嚴厲的法律,等待這幾位州議員的下場就是上絞刑架。
有一個算一個,以弗蘭克州長為首,在昆士蘭州這個大染缸里爬出來的官員,真的沒有一個出淤泥而不染。
在大英帝國本土
偷竊價值5先令的9磅棉紗,就會被判處流放14年的重刑,可見刑法之嚴苛,絕不寬容。
昆士蘭州自治公署的官員包括最底層的皇家騎警,按照這個標準處罰的話,全都要上絞刑架。
因此,當昆士蘭州議會迅速的開除這幾名州議員的資格,移交獨立檢察官法辦,整個昆士蘭州沉默了。
隨之而來的是對議長昆士蘭伯爵大人一片贊譽之聲,阿諛奉承潮水一般涌來,對當前的移民狂潮視而不見,進而開始大力鼓吹昆士蘭欣欣向榮的經濟局面。
這種良好的氛圍下
中北部地區十幾座城鎮,每個月都有華人移民前來,多則千余人,少則數百人,飛快的改變著當地的人口結構。
昆士蘭州絕大部分人口在布里斯班與河紅河谷這兩座雙子城,還有南方的珍珠鏈城鎮發展飛快,,尤其以松江鎮和北侖鎮為龍頭,迅速崛起成為帶動整個南方城鎮發展的中心。
松江鎮人口進一步突破7.5萬人,伴隨著毛紡四廠建成投產,一次性便招募了5500名女工,720名男工,迅速成為松江鎮首屈一指的大型企業。
澳洲通用機械公司位于松江鎮的生產基地,同樣在11月末生產出了第1臺拖拉機,成為該地區重工業領軍企業,手握著大筆訂單,發展勢頭十分靚麗。
松江水庫經過一年的大規模建設,目前壩體已經澆筑完成了三分之一,達到了42米高程,距離壩體設計高程107米為時不遠,預計再經過一年半的建設,水壩主體可以完成澆筑,進入水電渦輪廠房安裝建設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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