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來
澳洲牧場價格節節攀高,以紅河谷,布里斯班大都市區為核心的伯爵領地范圍內,土地價格上漲了數十倍,面積廣袤的昆士蘭北部地區牧場,單價也上漲了五,六倍之多。
相比較而言
開發更充分的維多利亞州與新南威爾士州土地價值也水漲船高,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些土地以后有廣闊的升值潛力。
卞春松少校的牧場妥妥的一個大地主,但是他的成功具有不可復制性,整個b兵團只有一個坦克營,整個坦克營只有一個營長,他的功勛田比正規軍上校團長都要多一些,別人羨慕不來。
李忠上尉和吳保利上尉都是坦克中隊長職務,能夠獲得的功勛田差不多是五折左右,可惜現在拿不到手,除非晉升少校軍街才可以分配一次。
“松哥,看到你的牧場這么漂亮,我都忍不住想要退役了,到時候我和阿忠兩人就在這旁邊給你做個伴,各自經營一個大牧場,找幾個漂亮的白種女人侍妾,再迎娶一位出生名門的大家閨秀作妻子,生一大堆小崽子。”吳保利上尉對未來的生活悠然神往,兩個眼睛都是閃亮的星星。
李忠上尉聽了直接翻個白眼道;“要退役你盡管去退,反正我不去,腦袋瓜子秀逗了。”
“嘻嘻嘻,我就是這么一說。”吳保利上尉坐在廊檐下,愜意的將腳上锃亮皮靴翹在木欄桿上,拿著啤酒灌了一口說道;“這底下沒仗可打了,也沒軍功可拿,咱們這個軍銜想升上去真就難了,估摸著從尉官爬上校官最少得四五年,運氣不好六七年都有可能,真想這個戰爭繼續打下去呀!”
“得了吧,再打下去,咱們陛下就要破產了。”
“這倒也是,聽報紙上說這場戰爭花了6000多萬英鎊,國王陛下拉下了2000多萬英鎊的虧空,新南威爾士州和維多利亞州這么好的土地一英寸都沒要,僅僅是將塔斯馬亞州征辟為王室私有領地,那個鬼地方可沒人愿意去啊!”
“南方的幾個州主要是為了安置移民和官兵,塔斯馬尼亞州據說沒準備開發,得過幾十年再說。”
“喂,你知道嗎,國王陛下似乎準備訪問大陸?”
“聽說了,那是就任兩廣總督的泰山顧老大人病危,婆羅洲方面星夜兼程送去了特效藥金雞納霜,據說顧老大人病情已經穩定了,不會有什么大礙,只不過年事已高,要細心調養才可。”
“哦,這樣啊,是應該盡早去探視才好。”
“你懂什么?國王陛下出行可不是小事,里面的學問大了,可不是小門小戶說走就走。報紙上說滿清朝廷派了一個王爺到兩廣地區迎接,估摸著最少得準備一兩個月時間。”
“病榻前盡孝,原本就是應當應份的事兒。”
“保利仔,真正說起來,我們這些出生于雛鷹學校的孤苦少年要承顧老大人一份情,應該在顧老大人的病榻前磕兩個響頭,若是沒有顧老大人庇護,遍布神州沿海地區的雛鷹學校難以運作的順風順水,當地那些貪官污吏心如蛇蝎,沒有強硬背景可辦不下去。”
“報紙上不是說了嗎,滿清的韃子皇帝給國王陛下封了個“武王”的親王爵位,有了這個背景,對待雛鷹學校和廣濟堂,當地的官吏多少要留一份體面吧?”
“哼,給他們個膽……”
幾名軍官坐在廊檐底下面,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議論著,當真是好不愜意。
帶來的10多名士兵在房間里幫著白人仆婦打掃衛生,整理房間,準備餐食,忙得不可開交。
這一座英倫風格的鄉間木質城堡式建筑分為三屋,有三間起居室。一大一小兩個餐廳,兩個書房加上14間臥室,還有三間女仆房,主建筑外面還設有雜役房,馬廄等設施,配套十分齊全。
兩名士兵打開城堡一側的谷倉,忽然驚叫出聲起來。
眾人聽到之后走過去一看,谷倉里面滿滿當當裝的全都是打包好的羊毛,堆了足有4米多高,仿佛一座小山似的。
“我滴個乖乖,這得有多少羊毛啊?”
“羊毛這玩意兒可不打秤,跟棉花差不多,這一谷倉的羊毛看起來多,其實重量并不大。”
“切,重量再不大也有幾萬磅吧。”
“那肯定有,按照現在的這個行情怎么也該值五六百英鎊,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南北關系陷入緊張,對南方州的羊毛收購全都停止了,我估摸著是去年積累下來的。”
“松哥發財了,要請客啊!”
“那必須的。”
軍官們全都熱鬧的哄笑起來,保利仔卻悄悄的拉了一下卞春松的衣袖,向著一側谷倉壁方向使了個眼神。
卞春松神情疑惑的看過去,只見一側谷倉壁上有著清晰的腳印痕跡,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竟然有新鮮的黑泥沾染在上面,這讓他頓時警惕起來。
有人在羊毛堆上面?
“請客那還不是小意思嘛,弟兄們想吃什么盡管說,咱們營的廚子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卞春松嘴里面話,反手對兩名士兵比劃了一下,然后掏出了腰間的配槍,保利仔隨之也掏出了佩槍,壓彈上膛。
見此情景
其他人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里都是迎著槍林彈雨一路沖過來的軍人,沒有人大驚小怪的尖叫起來,反而是鎮定的開著玩笑,默默的將腰間配槍全都掏出來,謹慎的直指上方。
士兵們很快攜帶長槍沖了過來,順著谷倉兩側羊毛堆爬了上去。
“別開槍,求求你們請別開槍,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想找一口吃的。”
很快,三個人高舉著雙手從羊毛堆上滾落下來。
這是三個年輕的白人男子,年齡大的20多歲,小的只有十五六歲,身上還穿著已經看不清顏色的南軍制服,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士兵們在羊毛堆上找到了一把長槍,兩把刀,說明他們是隱藏在山中的殘匪,不知怎么的徒步翻越山嶺,穿過了封鎖線躲到了牧場的谷倉里,看來應該是對附近的地理很熟悉。
簡單審訊了一下
原來這三個人里有一個人都是這座農場主人的兒子,跟隨著一股百余人的殘匪僥幸逃脫了大軍的圍剿躲在山里,隨著軍隊持續的嚴密封鎖,山里面能吃的都吃光了,座騎也殺了吃肉,后來甚至野兔子都逮不到了,處境日益艱難,根本看不到希望。
繼續躲藏下去,唯有死路一條。
因此這幾個人就結伴從山里逃出來,憑借對當地地形的熟悉,躲避了幾道封鎖線一路潛伏了回來。
沒想到,卞春松率領十幾名軍人突然而至,這真的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倉惶間躲進谷倉里。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么好客氣的。
在這三名白人殘匪凄慘的求饒聲中,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槍聲,然后一切就恢復了平靜。
尸體順手就拋進農場前面的清澈溪水里,順流之下很快就會進入幾公里外的海灣,然后就永遠沒有然后了。
維多利亞州位于整個澳洲大陸的最東南端,向南幾千公里之外就是南極洲,中間廣袤無際的海洋連島嶼都沒有,尸體順著小溪匯入大海中,很快就再也看不見了。
別說這三個人,墨爾本血戰中十幾萬具白人士兵尸體,基本上都拋入了雅拉河,連個浪花都沒有濺起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解決了這三個白人殘匪,卞春松少校不敢大意,帶著人將整個城堡周邊全都仔仔細細的篩查了一遍,甚至連地窖也不放過,最后確定并沒有多余的匪徒藏匿,這才放下心來。
按照他謹慎的性格,晚間也要設置崗哨,輪流值夜才能夠放心。
入夜之后
眾人圍繞著城堡前的篝火享受美味的烤羊肉大餐,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帶著滿天星斗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美麗。
卞春松趁著酒興將牧場命名為“星星湖牧場”,星星湖這個地名要到軍管會備案一下,以后就會作為正式地名使用。
今天出了這番變故,卞春松計劃著盡快將老父母一家人全都接過來,還要安排二虎回大陸一趟,盡快多帶一些本族本鄉的鄉親們過來,反正牧場這么大也需要人手,雇用其他人還不如雇用自己族人。
這個年代的人們,鄉土觀念極重。
打著卞春松少校一樣算盤的軍人極多,大家都分到了田地,少的需要10個8個幫手,多的需要幾百人,幾乎毫無例外的都想到搖人這一招。
簡單的打一份電報,多的直接派人回大陸仔細遴選老實可靠的鄉親,過來一起幫著打理自己的事業。
由此,又掀起了一輪自發的移民潮。
維多利亞州的社會環境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根本的改變,在戰爭中失去家庭的白人婦女,失去了牧場,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經濟支柱,不得不依靠進入維多利亞州的華人軍隊官兵。
年輕的白人女孩成了妾室,年紀大一些的白人婦女則成為仆婦,有些女人則淪為娼妓,在這個由華人主導的維多利亞州,為了生存下去,向來是弱勢群體的女人迅速找準定位,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