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運行的軌跡雖然有所偏差,但結果依然沒有改變。
與原來歷史相比,保衛北洋海軍根據地的威海衛之戰,打得更為慘烈血腥,給大山巖大將統率的扶桑第二軍以沉重打擊,終于讓人看到了清朝官兵的血性。
根據戰前計劃;
扶桑大本營對膠東半島的作戰部署是“海陸夾擊”北洋艦隊,扶桑聯合艦隊封鎖劉公島海岸,第二軍從陸地側后迂回攻擊。
針對此戰,李鴻章當真是掏出了淮軍的棺材本,命令手下袁世凱率領33個營頭精銳兵力,共計1.6萬人星夜馳援威海衛。
責令山東巡撫李秉衡調集護軍28營,馬隊5營,共計1.5萬人協防山東榮成地區,威海衛港內尚有北洋海軍各種艦艇二十六艘,并在海港東西兩口布設防材和敷設水雷368顆,重兵駐守北幫炮臺、南幫炮臺,構筑牢固防御陣地靜待敵軍。
1895年1月20日,大山巖大將指揮的日本第二軍,包括佐久間左馬太中將的第二師團和黑木為楨中將的第六師團,共計兩萬五千人,在日艦掩護下開始在榮成龍須島登陸。
同時,扶桑聯合艦隊第1游擊隊在登州實行炮擊,以此迷惑山東守軍。
但這一招不好使了,原本順利登陸的日軍遭遇了大麻煩,歷史軌跡在這里拐了一個小彎
由于事前得到了確切情報,山東巡撫李秉衡重兵集結在榮成地區,在發現日軍登陸地點之后,趁敵軍登陸小半之際,由5營馬隊率先發起決死沖鋒,步兵隨后掩殺,雙方混戰在一起。
在短暫混亂之后,日軍展現出極強的軍事素質,在灘頭陣地組織起有效反抗。
剎那間炮火橫飛,尸橫遍野。
事實證明清朝官兵不是不能打仗,而是能不能捏住要害,在總理大臣李鴻章的嚴令之下,山東巡撫李秉衡只能督導士兵連番沖擊敵營,血戰不退。
此戰之前
北洋總理大臣李鴻章曾言道;此乃王朝生死存亡之戰,若卿血戰成仁,汝父母吾厚恤之,汝子女吾厚養之,擇優保舉一個從四品知府的前程,若敢臨陣脫逃,畏敵不前,定然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余地了,山東巡撫李秉衡也只能牙一咬,當即抄沒濟南府十幾家為富不仁的財主大戶,所得錢款盡數發給手下官兵,每名士卒可得白銀三十余兩,謂之“買命錢”。
這個錢不拿便罷,悉聽尊便,拿了就得玩兒命。
榮成這一戰從中午打到天黑,從天黑打到黎明,海灘邊伏尸累累,直至天亮時分才鳴金收兵。
事后點檢;
率先登陸的黑木為楨中將的第六師團死傷四千余人,當真被打的大口吐血,傷筋動骨。
山東巡撫李秉衡所部傷亡過萬,業已無力再戰,帶著滿身創痕退到一邊舔舐傷口去了。
這一戰在原來歷史上未曾發生過,打的當真是慘烈血腥,令人蕩氣回腸,打出了清廷官兵的風骨和血性,雖敗猶榮。
這一仗同樣令狂妄至極的第二軍司令長官大山巖大將重視起來,再不復之前的輕佻,謹慎的排兵布陣掩護登陸場,防止再次遭受突擊。
第二軍花費了7天時間才完成登陸,就比原來多花費了4天時間,也為威海衛守軍贏得了4天寶貴的修筑營寨堡壘時間。
1895年1月22日
遠在越北地區的大軍閥頭子顧致文忽然宣布獨立建國,國號為“越”,并且向滿清朝庭上表冊封,在這紛紛擾擾的混亂局勢下,竟然沒有誰留意此事。
唯有法國西貢總督府又驚又怒,但對這種突發情況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北圻獨立了出去。
1月28日,日軍第2師團和第6師團分別從榮成出發,各由南北兩路,分頭向百尺崖所方向前進。
在進攻百尺崖戰斗中,清軍趙埠嘴炮臺擊沉日艦1艘,擊傷兩艘,退守至此的山東巡撫李秉衡所部完好者不足4000人,在此地苦戰三日,傷亡過半才退走。
李秉衡被炮擊所傷,兀自高呼酣戰直至昏迷,才被左近營官抬出了戰場。
佐久間左馬太中將的第二師團付出了傷亡1370人的代價,耗時3天才攻克了趙埠嘴炮臺,占領百尺崖陣地。
休整一周之后
1895年2月6日,日軍集中兵力進攻威海衛南幫炮臺。
這是一場硬仗,駐守南幫炮臺的清軍并非是原來歷史上僅六營三千人,而是加強了北洋大將袁世凱麾下的馮國璋所部共8個營頭4000名精銳,這就是淮軍聞名遐邇的“洋槍隊”,除了裝備大量英式單打一步槍之外,還配備了1500桿蔚藍色武器公司出產的新式連發步槍,8挺馬克沁重機槍,總兵力7000人,火器配備達到了八成之多,其余皆為刀槍等冷兵刃。
這其中各營頭的營官有張錫鑾,段芝貴,龍繼光,姜桂等淮軍悍將,可以看出來李鴻章真的把棺材本全拿出來,要硬碰硬的打一場血戰。
他屬實沒辦法了,如今被扶桑人逼得退無可退,被顧致學點醒之后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裝睡,索性雄起一把干特娘的,梭哈一把大的。
這是一場非常膠著的血戰,清軍占據有利地形誓死頑抗,在4天之內擊退了日軍的27次進攻,尤其是馬克辛重機槍給進攻的日軍密集隊形造成重大傷亡,左翼司令官大寺安純少將被清軍反擊炮彈打死,逼的第2師團不得不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由于部隊損傷嚴重,第二軍司令官大山巖不得不向國內大本營發出增援請求,第七師團1.4萬人連夜在鹿兒島登船,奔赴膠東半島戰場。
之后連續8天
淮軍精銳踞守的摩天嶺陣地歷經數次反復爭奪,傷亡無數,最后依然牢牢的掌握在馮國璋所部手中,如此頑強的抗爭,這讓歐美各國的觀察家大跌眼鏡。
這讓他們意識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真的不能把大清皇朝逼到了極處,果真都是如此拼死的作戰,那么再多的部隊也不夠填這個深坑。
之后,直到日軍第7師團生力軍增援上來,第2師團和第7師團合力才攻下了摩天嶺陣地,徹底占據南幫炮臺。
戰后盤點南幫炮臺之戰
提供炮火支援的鐵甲艦“赤城”號被擊沉,“西京丸”號”被擊傷,另有兩艘小炮船被擊沉。
日軍合計損失4720人,大寺安純少將戰死,野村旅團野村敬少將戰死,各級軍官傷亡237人,第2師團已經喪失過半戰斗力,這對入侵日軍是一個沉重打擊。
7千防守南幫炮臺淮軍精銳損失大半,最后只有1300余人撤了下來,馮國璋輕傷,張錫鑾重傷垂死,段芝貴,龍繼光,姜桂等淮軍悍將也都血染征袍,含恨而退。
這是清軍與日軍傷亡比例最為接近的一次血戰,南幫炮臺之戰歷時17天,也是整場戰役最為蕩氣回腸的一戰。
在此前10天
北幫炮臺已經被極為兇悍的第6師團攻下來,這里是王士珍所部8個營頭共4000名精銳,連同北幫炮臺2000余人防守,總兵力共計6000余人。
在第6師團不計傷亡的兇悍攻勢之下,僅僅堅持了6天便告失守,清軍人員損失過半。
第6師團同樣傷亡了1400余人,再加上此前在灘頭損失的4000余人,黑木為楨中將的第六師團所部已不足萬人,損失了13的兵力。
1895年2月16日
為了彰顯滿清朝庭威儀,光緒帝親旨冊封顧致學為越國國王,授印璽國書,轄北圻地區,世代永為宗藩籬國云云。
2月17日,大洋王國公開承認越國,并且表示了加強發展雙邊關系的美好意愿。
1895年2月23號,連續攻克南幫炮臺和北幫炮臺的扶桑第二軍師老兵疲,不得不進入長期休整。
此時北洋海軍老巢劉公島已經成為一座孤島,隔不遠的威海衛兩座重要炮臺都被占領,海面上是日方聯合艦隊封鎖,陸地大軍虎視眈眈。
按照原本歷史演繹;
此時北洋艦隊的美國洋員浩威開始上下奔走,聯系營務處提調牛昶昞等主降將領發出投降呼聲,脅迫北洋艦隊提督丁汝昌率艦隊投降,遭到斷然拒絕。
扶桑聯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致書丁汝昌勸降,遭丁汝昌斷然拒絕,帶領北洋艦隊奮起反抗,困守港內發炮還擊。
不久之后定遠艦彈藥告罄,管帶劉步蟾自殺。
鎮遠艦彈藥告罄,管帶楊用霖不愿意投降自殺。
提督丁汝昌在洋員和威海營務處提調牛昶昞等主降將領的脅迫下,拒降自殺。
此后,由美籍洋員浩威起草投降書,偽托丁汝昌的名義,派廣丙管帶程壁光送至扶桑旗艦。
兩日后,牛昶昞與伊東佑亨簽訂《威海降約》,規定將威海衛港內艦只、劉公島炮臺及島上所有軍械物資,悉數交給日軍。
1895年2月17日,日軍在劉公島登陸,威海衛海軍基地陷落,北洋艦隊全軍覆沒……
如今歷史軌跡拐了個小彎,1895年2月23日,威海衛連天炮火剛剛熄滅,淮軍精銳在膠東半島血戰日寇,譜寫了一幅可歌可泣的血性詩篇,極大的鼓舞了北洋海軍戰斗到底的意志。
更何況,就連日本人都不知道,在劉公島的倉庫里已經堆滿了炮彈,鎮遠號和定遠號兩艘巨艦經過改裝,各自加裝了六門152毫米速射炮,副炮火力極大增加。
籠罩在鎮遠號和定遠號兩艘巨艦上兩個多月的幾座小棚子依然沒有拆開,艦上官兵嚴守秘密,滿心希望能夠駕馭著巨艦一雪前恥。
在劉公島上
淮軍大將袁世凱親自率領7000官兵增援,不但加強了2400桿連發步槍,且擁有24挺馬克辛重機槍,加上島上原本就有的守軍5000余人,總兵力共計12000余人,可謂兵精糧足,枕戈待旦。
此時劉公島已有完整的炮臺群和一些臨時性堡壘防御工事,擁有東泓、南嘴、迎門洞、旗頂山、公所后、黃島6座炮臺,240毫米120毫米75毫米口徑岸炮100多門,彈藥充足。
僅似東泓炮臺為例,其裝備德國克夯伯240毫米岸炮4門,120毫米岸炮4門,75毫米岸炮10門,炮火可及劉公島東部海面與南北兩海口,能夠與日島、南幫炮臺一起聯手封鎖南口。
如今南幫炮臺陷落,東泓炮臺依然能對南方海域構成重大威脅。
炮臺鑿山建有互相貫通的半地下兵舍11間,每間約22平方米,位于坑道出口,并與之連接。
兵舍互相貫通,進出方便,守軍可從兵舍經坑道直達炮位。
坑道為拱圈頂,用花崗巖砌成,最高處4米,寬3.2米,內有完好的通氣設備,東泓炮臺建成后,由護軍統領張文宣率領的550名兵勇駐守。
1895年2月28日,謹慎觀望數天之后,扶桑聯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致書丁汝昌勸降,遭丁汝昌斷然拒絕,
一周后,3月4日
扶桑第三游擊艦隊十余艘開進威海灣東口,多炮轟擊東泓,意圖測試清軍反抗火力。
東泓炮臺亦發炮還擊,雙方激烈炮戰半晌,炮火頗為猛烈,清軍炮兵雖然數月被困疲憊不堪,但依然奮力抗擊,并且連續擊中日艦天龍、葛城、磐城三艦,天龍艦副艦長中野大尉被當場擊斃,日艦死傷64人,磐城艦遭受重創,第三游擊艦隊被迫退去。
如原來歷史上曾出現的一樣,北洋海軍美籍洋員浩威聯系了威海營務處提調牛昶昞,“廣丙”號管帶程壁光等將領,上躥下跳的散布失敗投降言論,很是得到了一些投降派的支持。
但這種行為很快就被遏制了,袁世凱出示了北洋總理大臣李鴻章手令,以戰時謀逆罪處牛昶昞,“廣丙”號管帶程壁光等將領斬首之刑,首級懸掛轅門震懾心懷不軌之人。
美籍洋員浩威則單獨關押,且待戰后處置。
在北洋的陸海兩軍之中,英,德,美籍軍官眾多,大部分都恪守軍人職業道德,盡忠職守,但也難免有那么一兩個老鼠屎,美籍洋員浩威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原來的歷史上就是因為他上下挑唆,困守劉公島的北洋海軍最終繳械投降,上演了極為恥辱的一幕。
如今一切不同了,這些投降派沒有翻起浪花便被鎮壓下去,北洋海軍上下眾志成城,準備血戰到底。
與此同時
就在膠東半島烽火連天的時候,東北三省的戰事呈現一面倒的局面,山縣有朋大將指揮的扶桑第一軍勢如破竹,突破鴨綠江防線連占鳳凰城、岫巖、海城等地,隨即進占金州和旅順,并且制造了慘絕人寰的旅順大屠殺。
大清國調兩江總督劉坤一為欽差大臣督辦東征軍務,授以指揮關內外軍事的全權,并任命湖南巡撫吳大澄和四川提督宋慶為幫辦,以期挽回頹勢。
清軍在析木城四周部署了奉軍、盛字練軍、希字軍、仁字軍等,總兵力計百余營,5萬余人。
除步兵營外,另有馬隊5營、炮隊1營,共約8000人,總兵力超過6萬。
從1895年1月17日,清軍先后四次發動收復海城之戰,由于指揮不力皆被日軍擊退。
2月28日,日軍趁勝追擊,從海城分路進攻。
3月4日攻占牛莊,7日不戰而取營口,9日攻陷田莊臺。
僅十天時間,清朝百余營六萬多大軍便從遼河東岸全線潰退,被打的狼奔豖逃,簡直是一瀉千里。
一南一北兩處戰場表現迴異,直讓人無所適從。
滿清朝廷方面,在國土烽火連天的時候沒有忘記和談,按照原計劃派出戶部侍郎張蔭桓、湖南巡撫邵友濂為全權大臣,并聘請美國國務卿科士達為顧問,于1895年1月6日赴日談判求和。
戶部侍郎張蔭桓、湖南巡撫邵友濂一行在扶桑遭受到極為傲慢無禮的對待,虛耗近一月光陰,最后被告知其不具代表性,借口“全權不足”加以羞辱,若真想談判媾和條件,必須得派北洋總理大臣李鴻章前來。
這下子,扶桑人終于暴露了貪婪真面目。
無它,這些大臣無權答應扶桑人的任何一個條件,那有什么談判的必要呢?
3月中旬
由于旅順大屠殺慘案曝光,大洋王國上下極為震怒,這是因為逃進旅順雛鷹學校居民受血腥屠戮,慘死超過3600人,這是由幸存的幾名白人教員提供的數字。
不管是誰,不管年紀多大,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穿了一件雛鷹學校學生的褲子或者衣服,那么就會被認定是該校學生。
大洋王國立馬暴跳如雷,正式照會扶桑國外交部,就此討要一個正式說法,并威脅武力干預東北三省戰事。
大洋王國一直是扶桑國最擔心的外來干預因素之一,如今被這一事件弄得焦頭爛額,只能請英美德等國公使出面斡旋,保證徹查該事件,交給大洋王國一個完美的答案。
事實上,這是扶桑人拖延之計,大洋王國對此心知肚明,很配合的演戲拖下去。
在膠東半島
為了啃下劉公島這塊硬骨頭,經過近半個月的周全準備之后,從國內運輸了大量的炮火彈藥,扶桑第二軍從1895年3月19日開始,以占據的威海衛南幫炮臺和北幫炮臺為主,聯合艦隊之游擊艦隊為輔,開始對劉公島上的炮臺進行全面轟擊。
劉公島上的炮臺不甘示弱,東泓、南嘴、旗頂山、黃島這四座炮臺全都參與炮戰,雙方你來我往打的炮聲隆隆,炮戰一直持續了11天,南嘴、黃島兩座炮臺被全部摧毀,東泓受創嚴重。
但劉公島的炮臺也把日軍南幫炮臺徹底摧毀,擊傷北幫炮臺,擊傷日軍炮艦數艘,斃敵二百三十余人。
1895年4月2日
凌晨五時許
一直龜縮在劉公島軍港內的北洋艦隊所有能夠開動的炮艦共計23艘,悉數升火離港,遺憾的是定遠號鐵甲戰列艦在臨港時候觸雷,不得不沖灘擱淺在海灣中,只能作為水上炮臺使用。
留下一艘淺炮艦輔助之外,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率領剩下的21艘大大小小戰艦,抱著必死之心出港迎戰聯合艦隊,一場空前慘烈的劉公島大海戰就此爆發。
從凌晨5:00許至中午1:40分,劉公島大海戰歷時8小時40分鐘,最終以北洋海軍全軍覆沒的悲壯結局收場,扶桑國聯合艦隊為此也付出了重大代價。
此時的海面上是硝煙烽火,緩緩沉沒的戰艦燃起了熊熊大火直沖天際,在這片充滿血腥與死亡的海面上,演繹出了史詩般的悲壯之歌。
鎮遠號戰沉,管帶楊用霖不愿意投降與艦同沉,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被炮彈片擊中壯烈殉國,
“來遠”號戰沉,管帶邱寶仁陣亡,“靖遠”號戰沉,管帶葉祖珪落水獲救,“濟遠”號重創燃起沖天大火,在苦苦支撐4個多小時后沉沒。
“平遠”號“超勇”號“揚威”號“廣甲”號“廣丙”號或沉或重創,海面上的血色一片。
扶桑第一游擊隊平均航速達19.4節,裝備的速射炮的發射速度是北洋海軍原后裝炮的六倍,速度是北洋艦隊的接近兩倍,艦員素質更高,戰斗意志極其頑強,將北洋海軍任何逃跑的企圖扼殺在這片燃燒的海洋中。
為此,扶桑聯合艦隊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第一游擊隊“吉野”號巡洋艦戰沉,艦長河原要一大校當場被擊斃,“秋津洲”號重創,不得不搶灘擱淺。
“熊本”號巡洋艦重創,艦長東鄉平八郎海軍大佐身負多處重傷,
聯合艦隊旗艦“松島”中彈十多處燃起了大火,艦員們拼命滅火才搶了回來,“千代田”號戰沉,其它各艦“嚴島”號,“橋立”號“比睿”號都有輕重不一的傷勢。
聯合艦隊這一戰被打斷了脊梁骨,幾乎已經失去了繼續戰斗下去的能力。
但是扶桑畢竟勝利了,奪取了黃海的制海權,從此大清國的萬里海疆就像被剝光了衣服一樣,任由聯合艦隊縱橫肆虐。
扶桑雖然在戰場上連戰連捷,但畢竟國力有限,戰爭帶來的巨大消耗進一步加重了國內負擔,到了4月份劉公島海戰結束之后,扶桑國徹底打不下去了。
所以,扶桑首相伊藤博文于4月6日向清政府提出了和談的要求。但指定要李鴻章充當全權代表,并向清政府提出,必須以割地、賠款為“議和”條件,否則無需派代表前往扶桑。
清政府十分害怕戰爭繼續下去,為了求得停戰,決心不惜任何代價。
于是1895年4月17日,趕忙按照扶桑的旨意改派李鴻章為頭等全權大臣,以美國前任國務卿科士達為顧問,前往扶桑國馬關(今下關)與其首相伊藤博文、外務大臣陸奧宗光進行談判。
4月20日雙方在春帆樓會見,正式開啟了和談,這比原來歷史上推遲了一個月時間。
北洋水師雖全軍覆滅,但是遼東戰場爭戰方酣。
李鴻章要求議和之前先行停戰,日方提出包括占領天津等地在內的四項苛刻條件,被李鴻章斷然回絕。
4月24日會議后,李鴻章回使館途中突然被扶桑浪人刺傷,扶桑擔心造成大洋王國干涉的借口,自動宣布承諾休戰,于30日雙方簽訂休戰條約。
休戰期21天,休戰范圍限于奉天、直隸、山東各地,實行全面停戰。
在此期間,日方代表以勝利者的姿態,繼續進行威脅和訛詐,美國顧問科士達則設法慫恿李鴻章趕快接受條件,以便從中漁利。
5月1日,日方提出十分苛刻的議和條款,包款戰爭賠款3億兩白銀,割讓東北三省和臺灣澎湖列島,開放沙市、重慶、蘇州、杭州四地為通商口岸,日本政府得派遣領事官在以上各口岸駐扎,設立租界等苛刻條款。
李鴻章斷然拒絕日方條件,只同意賠款3000萬兩白銀,開放沙市、杭州二地為通商口岸,這與日方的立場相差極大,雙方談判不出意外的破裂。
扶桑人的貪婪胃口被一一證實了,此時李鴻章表現出極為強硬的態度,電示國內由北直隸巡撫顧致學所率2萬新軍進入通縣布防,另外緊急從兩廣地區調集30營新軍,計1.5萬人弛援京津。
除此之外,將調集淮軍,湘軍共計60個營頭,準備打一場京津保衛戰。
并且和大洋王國洽商購艦事宜,擬購入駐扎在琉球王國的“白虎”號重巡洋艦,以及其他6艘新銳4000噸級巡洋艦,準備將其并入廣東水師行列把戰爭進行下去。
大洋王國積極響應此項軍購,甚至將“白虎”號重巡洋艦開到了津門要地以做展示,這都給扶桑國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強硬口氣有所變軟。
別看扶桑人在談判桌上極其蠻橫,其實外強中干,巨大的經濟壓力已經讓其撐不下去了。
經過多輪談判
5月11日,伊藤博文提出日方的最后修正案,其條件非常苛刻,并對李鴻章說:“中堂見我此次節略,但有允、不允兩句話而已。”
李鴻章問:“難道不準分辯?”
伊藤博文回答:“只管辯論,但不能減少。”
其方案為戰爭賠償一億兩白銀,割讓東北三省和臺灣澎湖列島,開放沙市、蘇州、杭州三地為通商口岸,條件有所縮減。
李鴻章苦苦哀求減輕勒索,但均遭拒絕。
5月14日,大洋王國外交大臣唐紹儀聯合法國,德國出面調停,將戰爭賠款壓低到6千兩白銀,割讓東北三省和臺灣澎湖列島,開放沙市、杭州二地為通商口岸,并且開始對日方施壓,威脅可能出售給清國戰艦,助其迅速恢復實力,不排除各國共同出兵干預。
各國都在打自己小算盤,在列強環伺之下,扶桑國終于心虛了。
扶桑政府糾結了一周之后,終于同意締結合約。
5月19日,清政府電令李鴻章遵旨定約。5月27日,李鴻章代表清政府與日本簽訂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
《馬關條約》(又稱《春帆樓條約》)共11款,并附有“另約”和“議訂專條”。條約的主要內容為:
滿清承認朝鮮“完全無缺之獨立自主”,實則承認扶桑對朝鮮的控制;
滿清將遼東半島、臺灣島及所有附屬各島嶼(包括釣魚島)、澎湖列島割讓給扶桑。
滿清“賠償”扶桑軍費白銀六千萬兩。
開放沙市、杭州二地為通商口岸,扶桑政府得派遣領事官在以上各口岸駐扎,扶桑輪船得駛入以上各口岸搭客裝貨。
扶桑臣民得在中國通商口岸城市任便從事各項工藝制造,將各項機器任便裝運進口,其產品免征一切雜稅,享有在內地設棧存貨的便利。
扶桑軍隊暫行占領威海衛,由滿清政府每年付占領費庫平銀二十萬兩,在未經交清末次賠款之前,扶桑不撤退占領軍。
本約批準互換之后,兩國將戰俘盡數交還,滿清政府不得處分戰俘中的降敵分子,立即釋放在押的為扶桑軍隊效勞的間諜分子,并一概赦免在戰爭中為扶桑軍隊服務的漢奸分子,免予追究。
雖然通過一系列的暗中策劃,《馬關條約》賠款從2億兩白銀降低到6000萬兩白銀,少開放了重慶和蘇州兩個口岸,但是它依然是清朝簽訂最嚴重的不平等條約,給近代華夏社會帶來嚴重危害,東北三省,臺灣等大片領土的割讓,進一步破壞了華夏主權的完整,刺激了列強瓜分滿清的野心,民族危機進一步加深。
千萬別以為《馬關條約》簽定戰爭就結束了,戲肉還在后面。
《馬關條約》簽訂6天后,俄羅斯帝國因扶桑占領遼東半島,阻礙它向滿清東北伸張勢力,便聯合法、德兩國進行干涉。
第七天,大洋王國與法國因為扶桑國割讓臺灣,澎湖,嚴重侵犯了其利益,便聯和俄德干預。
1895年5月31日
扶桑宣布放棄遼東半島,但要滿清以白銀1000萬兩將其“贖回”。
扶桑宣布放棄臺灣,澎湖,要滿清以白銀300萬兩將其“贖回”。
經過討價還價,滿清以白銀1000萬兩將遼東半島和臺灣澎湖“贖回”,結束了這場瓜分東亞鬧劇。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三國干涉還遼”,“四國干涉還臺”對扶桑來說是飛來橫禍,被大洋王國耍來耍去令其蒙受了極大的恥辱,原本藉由甲午中日戰爭獲勝之機侵占滿洲,臺灣的企圖遭到粉碎,也使俄國增強其在遠東的勢力,遏制了扶桑在朝鮮的擴張。
為了實現扶桑國“大陸政策”的第二步(吞并朝鮮)和第三步(進軍滿蒙),扶桑重新整軍備戰,決定于十年后發動對俄羅斯帝國的陸地戰爭。
至于大洋王國,由于扶桑國海軍實力不濟,暫時還威脅不到位于南太平洋深處的大洋王國,氣的干瞪眼沒轍。
甲午一戰,扶桑成為亞洲的暴發戶。
可原本歷史上能獲得戰爭賠款二億三千萬兩庫平銀,艦艇等戰利品的價值也有一億多日元,總共三億五千多萬,如今只剩下戰爭賠款白銀7000萬兩,而且還丟了臺灣,澎湖諸島,并不能滿足扶桑貪婪的胃口。
好在扶桑國政府并不知道被算計了,原本窮慣了的島國,自我感覺此次甲午戰爭的收獲也不錯,畢竟有7000萬兩白銀入帳,怎么看都是賺的。
扶桑外務大臣陸奧宗光高興地說:“在這筆賠款以前,根本沒有料到會有好七千萬兩白銀,政府全部收入只有八千萬日元。所以,一想到現在有這么多錢滾滾而來,無論政府還是私人都頓覺無比的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