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群島外海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藍天白云下湛藍的海水輕輕蕩漾,外海浪高不超過一米,風力23級,明媚的陽光照耀下來更顯得歲月靜好。
上午9:00許
經歷一天一夜的航行,琉球外海出現一只規模龐大的船團,這個船團是由11艘大型運兵船,兩條運煤船,4艘貨船,6艘聯合艦隊主力艦組成的混和船團,浩浩蕩蕩的直撲琉球群島方向而來。
高大煙囪噴吐的濃濃黑煙渲染了天際,聯合艦隊6艘主力艦冰冷威武的外殼布滿彈痕,黑洞洞的炮口預示著這是經歷血戰的老兵,令人不敢小覷。
自家人知自家事,扶桑聯合艦隊的這6艘主力艦也就是樣子貨罷了,艦體或多或少的都帶著輕重不一的傷勢,狀態也就是勉強能開動,戰斗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這無損于其張牙舞爪的凌厲氣勢,黑洞洞的炮口泛著冰冷光澤,誰敢說這里打不出致命的炮彈?
扶桑船團選取的登陸港口為牧港,這里同屬于琉球本島南部,距離最大的那霸港只有40多公里,距離琉球王國都城首里也只有80多公里,急行軍的話兩天就可以抵達。
之所以選取牧港登陸,主要還是避免與大洋王國遠東艦隊所在地那霸港水警區發生直接沖突,從內心來說,扶桑人對侵略性極強的大洋王國還是極為忌憚的,輕易不愿意爆發直接戰爭。
只要將大軍輸送登陸,那么就一切塵埃落定。
在大本營制定的“風”字登陸計劃中,并沒有考慮大洋王國會萬里迢迢派遣陸軍部隊來到琉球王國,與扶桑陸軍打一場群島爭奪血戰。
說實話,這種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聯合艦隊旗艦“松島”號巡洋艦
伊東佑亨中將手上拿著望遠鏡,站在艦橋里仔細觀察海面良久,眼看著船團已經接近牧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忍不住唇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喲西,天照大神保佑,這真是一個登陸的好天氣呀!”
“司令長官閣下,有賴于扶桑神島800萬諸神庇佑,我們的軍事行動一次比一次順利,可是個好兆頭啊,預示著大扶桑帝國武運長久。”
“嗦嘎,尾本大佐說得非常好,聯合艦隊這一天一夜的航行很順利,各艦臨時搶修的機器設備和管道都很給力,沒有發生讓人感覺頭疼的事,我能預感到聯合艦隊的輝煌為時不遠啦!”
“這全賴司令長官英明領導,尾本知道欽佩之至。”
“哈哈哈哈……”
旗艦店艦橋里,聽到這兩人不知廉恥的互相吹捧,第六師團長黑木為楨中將嘴角微不可查的扯了一下,轉頭看向混成旅團新井有道少將,從他的眼中也看到了鄙夷的神色。
長州番與薩摩番的不和由來已久,此次甲午戰爭的勝利不但沒有彌合雙方的裂痕,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陸軍部對海軍部的不滿呼之欲出。
若是與原來歷史上一樣,從清朝獲得2億3000萬兩白銀的巨額賠償,那么扶桑海軍和陸軍都能吃得飽飽,肚子油光水滑,矛盾還稍小一些。
看看原來歷史線甲午戰爭賠款的去向,就知道陸海兩軍為什么矛盾極大;
海軍分到了1.5億兩白銀,陸軍5千萬兩,用于民生的只有3000萬兩白銀,而且是用于國民普遍武士道教育,變相的為戰爭服務。
如今戰爭賠款只有7000萬兩白銀,扶桑國政府各部門眼中都盯著這筆巨款,恨不得沖上來用手搶,哪里能夠給軍部巨額錢財分潤?
“新井君,這里的空氣真是污濁不堪,我們還是到琉球群島上呼吸新鮮空氣吧,想要為帝國開疆拓土,只有靠大扶桑勇士犧牲和奉獻精神,指望那些吃牛排的蠢貨根本靠不住。”
“您說的沒錯黑木將軍,我還是覺得吃魚肉飯團更踏實些,您請這邊走。”新井有道少將殷勤的拉開了艙門,請黑木為楨中將先行一步。
兩名陸軍將官就像驕傲的公雞一樣昂頭挺胸離開艦橋,把后面的一眾海軍軍官氣的眼珠子發紅,大聲的咒罵“八嘎”“陸軍馬糞”“無知的長州藩鄉下人”。
但海軍軍官也只敢背后發發狠,當面是絕對不敢惹那些動輒拔刀的狂熱武士。
牧港其實是那霸港以北數十公里的一個小漁村,有一段不寬的棧橋伸向海中,因為吃水有限,只能夠停泊不超過200噸的漁船,數千噸的龐大船只能拋錨在海灣中,然后用船上自帶的小艇向陸路輸送人員和裝備。
雖然麻煩了點,但總比和大洋王國水警區硬頂著開干好多了。
龐大船團的到來引起了小漁村極大的恐慌,琉球島民驚慌失措的尖叫奔逃,引來登陸的扶桑官兵哈哈大笑,愈加起勁的開始劃船。
這些官兵眼中閃爍著暴虐兇殘的目光,看著這些島民就像赤裸的小綿羊。
在船艙里憋悶了一天一夜,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到岸上去放松一下,盡情的發泄一番。
長官已經下令;上岸之后雞犬不留。
十幾艘小船滿載著官兵向岸邊劃去,這時在牧港村里突然跑出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領頭的是一個陸軍少尉,他指揮著手下將一挺重機槍設置在棧橋邊,然后帶著人走上前來大聲的嚷嚷;
從海風隱約傳過來的意思;就是讓登陸的日軍士兵立刻停止這種侵犯領土的行為,原地退回去。
納尼,這怎么搞?
就在日軍士兵驚疑不定的當口,已經有兩艘滿載著日軍士兵的小艇抵達海岸邊,坐在上面的軍曹率領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呼啦啦”的都下來了,拔出手中雪亮的指揮刀大喊一聲;“殺給給。”
霎那之間槍聲大作
對方軍人立馬中槍倒下來幾個,就在這名陸軍少尉壓低身體抱頭鼠竄的時候,設置在棧橋邊的重機槍開打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
重機槍子彈怒吼著抽打在海水中,士兵身上,木船上,立馬打的日軍士兵渾身篩糠一樣的倒下,身體中被鑿開的槍眼冒出大團血花,仆倒在海邊死去。
那名沖在前面的軍曹被連續幾發重機槍子彈擊中,腰間豁開巨大的血口差點被打折了,踉蹌著翻倒在地死去。
棧橋邊的重機槍火力極其兇殘,那些沒有靠到岸邊的木船只要被盯上集火打擊,立馬就會暴起一團又一團的血霧,日軍士兵被打得骨斷筋折,躲都沒地方躲。
眼看著登陸部隊被區區的十幾個敵軍士兵所阻撓,黑木為楨中將簡直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沖到軍艦旁邊的速射炮位上大聲的命令;“開炮,給我打掉那挺重機槍。”
速射炮位上的海軍官兵神情僅猶豫了一下,黑木為楨中將便一把抽出腰間閃亮的軍刀,明晃晃的刀刃壓在炮位指揮官的脖子上,神情兇殘的叫喊道;“立刻開炮,否則我送你去見天照大神。”
這時炮位送話器中傳來的命令,站在艦橋上的海軍軍官看到了這一幕,終于下達炮擊命令,他們可不想與陸軍那些殘暴的馬陸有什么沖突。
“轟轟轟……”
軍艦上的炮擊在棧橋邊綻放大大小小10多個火團,將抵抗的十幾名軍人包裹在內,劇烈的爆炸將尸體殘骸和木板全都炸上了天,變得四分五裂。
沒有了敵軍的阻撓,登陸的日軍士兵歡呼一聲,用力劃著小艇沖向海岸,然后端著槍殺進了漁村中。
如同餓狼殺進了羊群,漁村里傳來慘叫聲和槍聲,隨后就是火光沖天,一片血腥屠戮的場景。
“松島”號巡洋艦上。
伊東佑亨中將神情敝夷的撇了撇嘴,目光從血與火燃燒的牧港轉了回來,聲音冷冷的說道;“這些陸軍馬陸就是一群野獸,從來不知道文明人之間的戰爭為何物,一味的用殺戮和征服來滿足殘暴的心理,竟然還為此洋洋得意,真是奇怪的想法。”
“司令官閣下,他們已經無可救藥了,現在擔心的是剛才炮擊那十幾名軍人,穿的可是大洋王國的軍服。”
“沒辦法,這只是個意外罷了,登陸行動不可能因此而停止,這種事就留給外交部門去頭疼吧,反正他們有的是說辭抵賴,大不了就多賠一些錢。”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掃除了一開始的小麻煩之后,剩下的登陸行動就非常順利了,從上午9:00許到下午3:00許,陸軍第6師團泛舟上岸達3000多名士兵,并且運送了大量的武器彈藥等物資,在岸上建立了穩固的橋頭堡陣地。
至此,登陸行動已經大半成功,剩下的只是時間罷了。
若日夜不停的向岸上輸送人員和裝備,差不多兩天的工夫,第六師團和新井混成旅團共計17000余人(部分戰損未補充)將會全員登陸,大本營制定的“風”作戰計劃完美執行。
“報告,發現敵方一艘巡洋艦。”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隨著桅頂嘹望哨的報告,伊東佑亨中將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從高倍率鏡頭中能夠看到,遠處天邊一縷黑煙直沖天際,大洋王國嶄新的“憐憫”號巡洋艦正在一路劈波斬浪而來。
看著這艘光鮮亮麗的強大巡洋艦,伊東佑亨中將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他知道這是甲午戰爭爆發后從婆羅洲艦隊支援過來的巡洋艦,隨即命令道;
“命令第二巡洋艦隊喬立號巡洋艦前往阻截,務使對方不能靠近登陸場,以免影響登陸行動。”
“是,司令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