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風云1876  第760章發展太快了

類別: 歷史 | 外國歷史 | 澳洲風云1876 | 葡萄無牙   作者:葡萄無牙  書名:澳洲風云1876  更新時間:2021-11-08
 
晚上,敞開心扉縱談人生,這一頓酒喝的三人酩酊大醉,勤務兵開車將吳寶利少校送回了家,遭到了吳府老爺的好一頓埋怨。

知道老爺是心痛少爺的身體,勤務兵吳三柱也不敢還嘴,耷拉著腦袋被訓斥了幾句,看著府里的下人七手八腳的將少爺攙了進去,心中暗道“晦氣”。

于是便自去將星輝牌汽車停好,從車房里推出一輛“勞動”牌自行車,將晚上酒席上沒吃完的打包菜肴放在自行車龍頭前的鋼絲網籃里,推著車便出了側院。

這時候夜色朦朧,燈影下草木扶疏。

府里的一干人等都到內院去了,不用說,自然是圍著少爺吳寶利一陣忙活,廚房里捅開爐子做碗醒酒羹湯暖暖胃,侍女幫著凈面洗腳,換上入寢的睡衣,少夫人和姨太太,咳咳……

吳三柱搖搖頭將非份之念驅趕出腦袋,他是廣東清遠的客家人,吳府老爺的遠房族人,憑籍親眷移民來到澳洲,因為身強力壯加上頭腦夠聰明,所以被選中參軍留在少爺身邊。

軍中可是舞刀弄槍的地方,要有那么一兩個知冷知熱的族人在身邊照應,吳老爺才能放心。

吳三柱著自行車來到前院門房,看門的炳叔見他過來,一邊推開門一邊笑著說道;“呵呵呵……三柱,今兒個吃了一頓排頭,可還夠勁兒?”

“炳叔,就別拿我取笑了,少爺和長官們吃酒,哪有我能夠摻和的份兒?今天這頓排頭吃的好冤哪!”

“老爺那是情急之下發火,明兒準能見賞,你小子就偷著樂吧。”

“得,我和您說不著。”吳三柱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前面的車籃里拿出一個麻繩捆扎的油漬紙包,遞給炳叔說道;“兩廣大酒樓的虎皮扣肉,少爺他們光顧著喝酒了,整整一盤子分毫都沒動,我給打包回來了,這份兒孝敬給您,晚上配上點兒椒鹽腰果,一瓶老酒就干下去了。”

“哎呦喂,成啊,叔沒白疼你。”

“您別挖苦我就成了,走了啊!”

吳三柱腳踩著自行車趟了兩下,一蹁腿便熟練地騎上了車,按下清脆的鈴聲算是打了個招呼,便輕盈的順著道路騎行起來。

吳府坐落于紅河谷市達官貴人云集的基督區,這里各式各樣的洋樓林立,還有庭院深深的中式大宅,是中產階級以上階層居住的富人區。

這里的地價寸土寸金,一棟兩層別墅洋房動輒上千英鎊起步,大一點的豪華別墅得要兩三千英鎊,門廊鋪砌著漂亮的大理石,房間里是名貴的木地板,還有勾勒蕾絲邊的潔白窗簾。

據說早些時候,這里的一棟別墅只有七八十英鎊,要真是那樣,吳三柱可以毫不費力的在這里買上兩三棟,自己家住一棟別墅,其他的就撂那兒空著。

也不租也不賣,為啥……有錢難買我愿意呀,咱又不缺錢。

好吧,夢也該醒了。

吳政廣老爺是昆士蘭州最早的淘金客,也是當初紅山鎮最早的居民之一,府里的大姨太就是當時古巴土生白種女人,只是在集中營里受過罪,是個不能生的母雞。

吳老爺是做建材生意起家的,是昆士蘭州最早開辦水泥廠的商人之一,這么多年下來,隨著社會發展和城市規模迅猛擴張,已經發展成為擁有十三家水泥廠的“福廣記”水泥公司,“福廣記”水泥就是信譽和質量的保證。

“福廣記”水泥公司在去年已經登陸了紅河谷證券交易所成為上市公司,吳政廣因此成為上市公司董事會主席,是皇家直屬領地水泥同業公會副理事長,在商界也有很大的影響力。

“皇家直屬領地”指的是皇帝陛下登基之前的昆士蘭伯爵屬地,如今全都是皇家直屬領地,包括紅河谷及周邊四神獸城市,向南松江市,北侖市在內的數十座工業城市,一直抵達悉尼海灣的康士比高原。

越過悉尼海灣大橋,就不屬于皇家直屬領地范圍了。

所以,整個澳洲本土最精華的地段都在皇家直屬領地,在二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匯集了多達790多萬人,數十座工業城市,占據整個帝國產值的7成以上。

皇家直屬領地的稅收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交給皇室領主,包含土地出讓金,各類房屋建筑開發建設規費,房產稅,交易契稅,碼頭稅,通行稅等等,都屬于皇室領主收入。

另一部分則是歸屬于帝國財政,包含人頭稅,入籍稅,各項行政審批稅費,市政稅(包含市政清潔,管理,治安,建設和維護等費用)。

由此可以看出

在稅收總額中皇室領主占據大部分,約有2/3強一些,帝國財政占據少部分,約有1/3弱一些。

這并非說帝國財政就少了,因為在皇室領地之外,各項稅收100是歸屬于帝國財政范疇內。

南方的新南威爾士州,維多利亞州,南澳洲和西部的西澳洲都沒有皇室領地,還有昆士蘭州北部各城市,以及海外婆羅洲,索馬里州和莫桑比克地區,相應稅收都歸屬于帝國財政。

當然了

香格里拉和呂宋群島屬于皇室直屬領地,上述兩地產生的稅收,大部分要被皇室領主收走。

所以,大洋帝國的皇室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皇室之一,憑借自身財力就可以發動西洋戰爭奪取呂宋群島,并且維持在該島上大規模的持續軍事行動,看起來毫不費力的樣子。

吳政廣老爺來到澳洲很早,在發達以后,帶動廣東清遠數千客家人移民澳洲,所以不但在商界卓有名望,而且是宗族領袖,威望相當之高。

吳府是一座占地三英畝的中式大宅,占據了整個半邊小街,這樣的規模在整個基督區都能排得上號,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都市核心區,現在僅地皮就價值數萬英鎊,而且還買不到。

整個紅河谷大都市規模擴展的飛快,吳三柱記得他剛來的時候,北岸區剛剛開始開發,那時候北岸還是一片空曠的菜地,最著名的就是北岸牛羊牲畜大市場。

如今再看看

寬闊的北岸濱江大道蜿蜒伸向遠方,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在輝煌的燈火映照下蔚為壯觀,各種建筑遠遠的延伸向遠方天際,夜晚燦若星河。

發展真的太快了,據報紙上說,1898年底紅河谷市人口已經突破150萬,位居世界第七大城市之列,還在花旗國的費城前面,費城的人口是144萬。

相比較前幾年

紅河谷市在世界大城市排位中反而降了一名,這主要是因為花旗國大城市發展同樣迅猛,芝加哥以172萬人口躍居第6位,還有休斯敦和舊金山這些大城市,人口也都超過了百萬,大概在120萬到130萬之間,生生將布里斯班擠到了后面。

沿著城市里寬闊平坦的道路,吳三柱兩個腿蹬得飛快,自行車輕盈的向前飛馳,夜晚的涼風吹起他的頭發,感覺舒爽快意。

如今城里的煤油路燈全都被撤換了,換成了新型的電燈,遠比以前昏黃的燈光亮堂多了,夜晚的城市也變得更加繁華迷人。

他屁股下面的這輛勞動牌自行車光亮嶄新,鍍鉻的車輪輻條亮閃閃的,騎起來有一種好聽的轉動聲音,車把上纏著紅黃相間的絲帶,長長的垂下來有半尺。

騎行起來絲帶隨風飄舞,那種感覺別提有多帶勁兒了。

這絲帶是家里媳婦兒手工編織,

車頭正中配上一個拳頭大的照明燈,晚上用的時候將腳踏邊的小桿合上,轉動的車輪就能發電,通過鎢絲電泡照亮前方。

加上這樣一個小設計,自行車就要多賣近三十塊銀洋,據說是帝國大學特斯拉教授研發的新科技,在沒有路燈的鄉下,晚上騎起來特別好用。

缺點呢,就是騎起來費勁兒一些。

吳三柱的家在白溪二橋的西邊,是在一棟4層的公寓樓里,這是一套4居室的套房,面積有1600英呎,寬敞而不乏溫馨。

前幾年買的時候花了4200銀洋,在匯源銀行做的十年貸款,年利率只要6.7,是各大銀行中最優惠的。

他的家在2樓,興匆匆的一路騎到家門口,吳三柱的身上已經微微出了點汗,但是當他抬頭看著這座英式風格公寓樓,心中卻是滿滿的溫暖,半點的疲憊感覺也沒有。

公寓樓里已經全都通上了電,家家戶戶窗戶透出明亮的光線,再不是以前那種黑沉沉的模樣。

吳三柱不知道這是電氣化工業浪潮進入千家萬戶的開端,得益于特斯拉教授的交流電技術全面推廣,大洋帝國電氣化進程陡然加速。

遍布大街小巷的電車,剛剛開通的地鐵,千家萬戶的照明和工廠用電,全都采用了交流電體系,原有的直流電傳輸設備大多廢棄或者拆除下來出口到花旗國。

沒錯,花旗國通用電氣公司生產的全部都是直流電設施,是市場上的主流產品。

這些二手電力設備進入花旗國市場,以低廉價格批發出去,為政府回籠了一大筆資金,轉手又投入到特斯拉電氣公司生產訂單中。

這些事兒吳三柱都不關心,他只知道紅河谷這座大都市發展的太快了,人口更多了,建筑更加密集高大了,晚上更亮堂了,地盤也更大了。

就在他們街道不遠處剛開了一家動物園,里面有很多非洲來的動物,大猩猩,長頸鹿和大象都有,甚至還有可怕的,非洲鬣狗,雄獅和非洲禿鷲,吸引了很多看新鮮的市民,每天人潮如涌。

隔一條街新開了一家大馬戲園,有來自美利堅國和法國的馬戲班子,表演新奇的西洋馬戲,孩子們總鬧著要去玩兒,這次回來一定帶家人孩子去好好游玩一番。

打定了主意

吳三柱一把將自行車抬起來扛在肩上,順著樓梯口“蹬蹬蹬”的就爬了上去,一口氣就爬到了3樓,然后通過樓梯旁邊公共盥洗室大步走到了家門口。

他放下肩上的自行車,摸出鐵鏈鎖將自行車所在鐵欄桿上面,外面“嘩啦啦”發出的金鐵交擊響動聲,引來了家人的注意。

房門打開,探出一個年輕女人的頭,見到是吳三柱回來了,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用生硬的漢語說道;“耶,委賴啦?”

“哎呀,是老爺回來啦?”

房里傳來清脆女人的聲音,伴隨著腳步嘈雜的響動然后房門大開,一大一小兩個小豆丁快樂高喊著“阿爹”沖出來,樹袋熊一樣的掛在了吳三柱的身上。

在明亮的燈光下

略有些發福的吳鄭氏滿臉喜悅的站在門口,眼中閃爍著光亮,就這么幸福的看著吳三柱抱著孩子,用粗糙的胡茬扎得孩子哇哇叫,然后“咯咯”笑個不停。

這番熱鬧響動,讓一邊的鄰居何墨生夫婦倆都出來了,見狀打趣的說道;“三柱老弟,這一回來夫人可高興壞了,昨天還念叨著怎么不回來,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全白瞎了。”

“呵呵呵……這幾天跟著長官去軍營了,在那里事情多,晚上就沒回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家里有勞墨生兄多關照,感激的話就不說了,馬上過來喝一杯。”

“這么晚就不討擾了,要不明天……”

“墨生兄,我這真是誠心誠意的邀請,并非嘴上客氣,你看菜我都帶回來了,等會兒熱熱就能上桌,此次出征呂宋島一去就是大半年,回來咱們好好嘮嘮嗑。”

“這……太晚了,不方便吧。”

“沒什么不方便的,我給你講講呂宋群島的風光,咱們帝國大軍征服的威風,一會兒邊喝邊聊,保管你聽得來勁兒。”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這還有一壇老酒,今晚就消滅它。”

“好,一言為定。”

眾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家門,這套4居室的房子有4個臥室,一間客廳,一間廚房,一個雜物間和一個水房。

寬敞的客廳里

正中的上方供奉著皇帝陛下的戍裝像,下方一張中式條案上,擺設香爐,照片等物,一左一右各置一張木椅,下方對稱陳設兩對木椅,為來訪會客區,這是百姓人家的常規陳設。

客廳另一邊用餐區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條凳,中式櫥柜,五斗廚等物,桌子上還有小豆丁的五彩木質玩具,無非就是馬牛羊長頸鹿之類,還有一把木制小手槍。

吳三柱洗了把臉,解下身上的配槍后出來,茶水已經泡好了,他與何墨生分賓主而坐,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聊著天,兩個年幼的兒子在腿邊嬉戲,真是其樂融融的溫馨家庭氛圍。

他這一家子5口人,除了吳三柱這個男主人和妻子吳鄭氏,就是兩個年幼的兒子,一個5歲,一個三歲,再加上吳三柱從呂宋群島返回時,帶回來的土著女人阿香,全家人就齊活了。

這個阿香長得很漂亮,膚白貌美,身材健壯勻稱,年齡只有15歲,還是個雛兒。

這是吳三柱利用職務之便精心挑選的女人,帶回來以后準備在家里幫襯一二,日后等到夫人同意便納為妾,為老吳家開枝散葉。

這個女人帶回來的時候,公寓樓的鄰居都格外羨慕,呃……準確的說是公寓樓里鄰居家的男主人。

類似吳三柱這種情況很普遍,返回本土休假的軍官和士兵多少不一的都帶了女人回來,按照上面的規定,他們需要為自己帶的女人支付船票和在船上的食宿費用,每人80銀洋。

相較運輸費用而言,這只是成本價,算是遠征官兵的一種福利吧,士兵只限一張船票,軍官根據等級不同另有規定。

在這個家中

只有吳三柱一個人的收入支撐,除了還房貸以外還要養活4口人,能夠養得起嗎?

答案是:沒問題。

得益于近年來用工薪酬飆漲,政府職員和軍餉也迅速上漲,吳三柱服役已經5年了,屬于一級軍士,軍餉是排級軍官的一半,每年890銀洋。

這筆錢大概價值44英鎊10先令,換算成美元就是222美元,差不多相當于花旗國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是大洋王國普通工人一年收入的2.4倍。

吳三柱服役5年了,三年服役期滿轉為一級軍士已經兩年了,按照規定,在服役6年就可以升級為二級軍士,那么收入要翻一番,就和排級少尉軍官持平。

在二級軍士位置上干滿8年,考評優秀,在部隊擁有晉升三級軍士長的名額時,就可能晉升到三級軍士長,那時候拿到的軍餉就和副連級中尉軍官持平。

僅就現在來說,吳三柱軍餉是足夠用的,除了還貸款和養家之外,多少還能存下來一點。

畢竟他是一名軍人,吃飯穿衣服都不要錢,有時候還能搞一些外快,比如在占領菲律賓以后,清剿那么多當地土著居民,多少能夠撈到一些油水。

這點小錢兒軍方看不上,默許士兵們中飽私囊。

但是絕不允許騷擾當地西班牙白人和華人,畢竟人家都投降了,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當地華人都是同胞,已經加入了唐族,那是絕不允許自相殘殺的,否則軍法從事。

這一次回來

李三柱就帶了一些金手鐲,金項鏈和一尊巴掌大的玉佛,算下來怎么也該值個四、五百銀洋。

他是坦克營長身邊的警衛班長兼營部指揮車機槍手,在營里軍官多少都會給點兒面子,清剿行動后總能分到不少好東西,比那些連隊帶兵的軍士強得多。

澳洲本土物資充裕,尤其是肉食品價格不高,反而是蔬菜水果這些不易存放的副食品價格很高,買一磅葡萄能夠買三磅羊肉,同樣的錢能夠買10多磅羊脊骨,所以孩子的營養是不愁的。

在他們所居住的公寓樓里,每一層都有公共盥間,洗菜用水上廁所什么的都在那里,也是尋常鄰居們交流聊天的地方,每天中午晚上相當熱鬧。

在公寓樓家里沒有水管,也沒有衛生間,所以每家都單獨設立一個小小的水房,用來燒水洗澡,里面還會擺上一個木馬桶,偶爾內急或起夜的時候用一下。

如今的煤氣灶已經很普遍了,在城市里基本上都是用它來燒水做飯,非常便捷。

今天的生活對吳三柱這樣的大陸移民來說簡直就是天堂,誰能想到在老家時糧食都吃不飽,到了春荒時節,只能用稀粥菜葉子充饑,餓的走路都打飄。

到澳洲來吃肉管夠,沒錢的天天吃羊脊骨,要么就是燉羊肉,有錢的吃豬肉和牛肉,吃的你膩的不行,想改善的時候扣扣搜搜的買點蔬菜水果,就這還心疼不已。

說實話,做夢都想不到啊!

吳三柱與何墨生兩人喝著茶聊著天,三個女人便忙碌開來,很快傳來飯菜的香味兒,林林總總擺了一桌子菜。

有魚有蝦有海鮮,甚至還有兩盤綠油油的新鮮蔬菜,這可是好東西。

“來來來,墨生兄咱們邊喝邊聊,要說來呂宋群島真是個好地方,雖然地處亞熱帶,但是土著女人的皮膚白皙,營養也很不錯,聽說多少有些阿拉伯和白人血統。”吳三柱也不是啥斯文人,笑著站起來相讓,但是講的話相當粗俗,讓兩家的女主人齊齊的翻了個白眼。

“果然是南洋風物,別有一番異域風情,令人神往呀!”何墨生站起身來,口中嘖嘖贊嘆;“想當初貪玩了些,沒有能夠從軍入伍,至今引為遺憾啊!”

“來坐下,墨生兄可以申請外調任職嘛!如今呂宋群島各處都在大搞建設,移民如火如荼,正需要你們這些有經驗的行政官員前去治理,聽說愿意去的還會升職升級,有沒有這樣的說法?”吳三柱說著話,把何墨生引上桌,親手給雙方酒碗里斟滿了老酒,聞一下撲鼻香。

何墨生坐了下來,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下妻子,見她臉色不愉,便笑著回答道;“確實如此,我們市政部門也動員志愿者報名,扎根當地可以,輪調任職也可以,但新殖民地的環境畢竟較差,而且恐有水土不服之虞,萬一得個什么熱帶病,恐怕撐不到回來的時候,唉……我如今妻兒一大家子,就不想來回折騰了。”

“噢,這樣安穩些也好,我跟你說啊,咱們帝國遠征軍很多軍官在那里都找了一個西班牙白人情婦……”吳三桂一談起女人便眼睛發光,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何墨生也很湊趣,所以這頓酒飯吃的是相當熱鬧。

他是雛鷹學校出身的底層官僚,當初沒考上大學,也沒考入軍校便參加了行政部門招考,如今是市政部門的一個小官吏,畢業十來年剛剛混上副股長的位置,算是個沒多大野心的俗人。

今年加薪之后,年薪能拿到820銀洋,屬于吃穿不愁,小有積蓄的中產家庭。

何墨生這個職位是清水衙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若是想娶妾,即便是娶一個如今大量涌入的呂宋群島女人,花費不吃不喝也要攢上三年。

這是因為政府為了調劑男女比例人口,對第一次娶妾的富戶收取1000銀洋登記費,對第2次娶妾的富戶在此基礎上翻倍收取登記費用,第三次娶妾再翻倍,以此類推。

而且每年的人頭稅要翻倍收取,娶幾房小妾就疊加幾倍,這可不是個小數字。

所以,當有的富戶娶到第五第六房小妾的時候,這筆巨額費用會高到讓人無法承受的地步。

有人說能不能不登記,這是絕不可以的,一旦被舉報將處以十倍以上罰款,就是罰款金額10倍起步,視情節上不封頂。

比如說你隱瞞了兩房小妾,一經查實,視情節惡劣與否有可能處以20倍甚至30倍罰款,那么2000銀洋的20倍是4萬銀洋,30倍是6萬銀洋。

懲罰標準就高不就低,全部以第2房小妾的登記費用累計核算。

若隱瞞了三房以上小妾,那基本上有多少家產也不夠抄沒的,因為這屬于情節極其惡劣,法庭還要并處服苦役,這輩子基本上算完了。

可即便有這樣的種種限制,依然擋不住富裕起來的華人移民開枝散葉的想法,花園洋房有了,車子有了吃穿不愁,自然該搗鼓些其他事情。

房間里

兩個男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喝的高興,聊的更是熱鬧,何墨生拿出香煙來點上,于是兩人吞云吐霧起來。

吳鄭氏與何墨生妻子躲在臥室里說悄悄話,不時從敞開的房門向外看一眼,眼神相當復雜。

吳鄭氏當然不想自家的男人再收一個小妾,白花一大筆錢不說,還要增添很多經濟負擔,但是她情知擋不住丈夫,早晚會有那么一天,只能盡量拖延而已。

她原本是吳府的丫鬟,由老爺做主許配給吳三柱,目的就是讓他在少爺身邊多盡盡心,念著吳府的恩情,畢竟兵兇戰危,一個不慎那可是要死人的。

這些年下來夫妻和睦,孩子茁壯成長,房子貸款還了大半,加上吳三柱又漲了薪餉,日子那是竹子開花節節高,眼看有了盼頭,誰知自家男人又開始作妖了。

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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