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地處五大湖平原地區,瀕臨廣闊的密歇根湖西岸,擁有發達的公路、鐵路和水路交通,在大量難民潮涌入后,人口從190余萬急劇攀升到270余萬。
城市中熙熙攘攘,人滿為患。
僅從人口角度而言,位列全米第二大城市,僅次于紐約。
在大軍圍城之際
芝加哥背靠著密歇根湖發達的水路運輸,能夠從五大湖地區其他城鎮接受以糧食為主的補給,竭力疏散難民,依賴豐富的漁獲還能維持上一段時間,不至于爆發大規模人道主義災難。
負面影響依然很顯著,食品的短缺導致物價飛漲,大量低收入社會階層處于饑寒交迫之中,9月底入冬的第一場寒流過后,城中偏僻的街頭巷尾出現了很多凍斃的尸體。
他們中的很多人并非是凍死的,而是餓死的。這引起了城內的大規模騷亂,巨大的恐慌情緒席卷了城內很多中下層平民,在買不起面包的窘境下,他們害怕自己也會淪為街頭伏尸。。
很多人自發的走上街頭抗議,打出的口號是“要面包不要戰爭”“這場災難為何要我們承受?”“談判吧,快點。”
一開始的抗議示威隨著更多持槍民眾的加入迅速失控,很快演變為騷亂,然后升級為大規模暴亂并持續多日。
當大量穿著黑色呢大衣,頭戴黑色呢質禮帽,懷里藏著溫徹斯特m1873杠桿式步槍的黑幫分子加入暴亂中來,形勢變得越發失控了,暴亂從最初南部的幾個街區蔓延到十幾個街區。
成群結隊的暴徒襲擊沿街商鋪,毆打路人,殺害店主,將所有的貨品全都搶劫一空,最后還放上一把火。
芝加哥政府當局不得不出動國民警衛隊實施鎮壓,而暴徒們則修筑街壘對抗,在外界大兵壓境的情況下,南城區就“乒乒乓乓”的先打了起來,一陣又一陣的槍聲從早到晚不絕于耳。
芝加哥美軍總指揮部
“你們聽聽……這就是50萬米國年輕人要付出生命代價保護的芝加哥,在窮兇極惡的惡魔軍團打進來之前,自己人就這么打起來了,這讓我對未來更加悲觀。”
陸軍部長塔夫脫上將說完關起了窗戶,將外界傳來的槍聲和嘈雜聲屏蔽,轉過身來走到桌子前坐下,
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
然后仰頭飲盡。
溢出的酒水順著他花白的胡子流淌,
令房間里氛圍更加凝重。
除了陸軍部長塔夫托上將之外,房間里還坐著4個將軍,聯邦軍參謀總長兼芝加哥總指揮部司令弗雷德c安斯沃斯上將,
副司令歐文中將,南部集團軍司令魯恩上將和裝甲兵團司令麥克爾杰克遜中將,
他們都一言不發的坐在木桌前,
神情木然看著桌子中間的一份信函。
這封信是帝國遠征軍發出的最后通牒,
勒令其無條件投降,可以保證投降美軍的基本待遇,
否則,城破之日殺無赦。
現在什么情況在座的高級將領心中都有數,
“是時候做出決斷了,
是帶著50萬軍隊和整個芝加哥城一起死,
還是忍辱負重的投降,
保住美利堅最后一絲骨血不被葬送,
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塔夫脫上將趁著酒勁兒,說出了這句話。
他原本就是個商人和社會活動家,
在這場戰爭中,卻承擔了許多原本不該承擔的重負,這讓他心力憔悴,
早已經超過極限。
在塔夫托上將心中已規劃好了自己的歸宿;
是時候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促成芝加哥守軍投降,
然后回到家里書房中,給自己的腦袋來上一槍,
愿上帝寬恕!
“我反對。”
說話的是美裝甲兵團司令麥克爾杰克遜中將,他在戰前原本是聯邦軍田納西第三步兵團中校團長,
一個性格堅強的職業軍人,狂熱白人至上主義者,脾氣是又臭又硬。
這個所謂的裝甲兵團還是有點資本的,憑借五大湖雄厚的工業力量支撐,在短時間內打造了1200多臺裝甲車,除了像華盛頓,費城輸送了部分裝甲車之外,
剩下的都在芝加哥呢!
全部集中起來,大概能有760多輛,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強大戰斗力量,也是芝加哥防線的最大依仗。
在防御作戰中,
一定規模的裝甲部隊作用很大,能夠極大的增強防御作戰中的強度和韌性,彌補漏洞。
裝甲車能夠迅速堵住薄弱方向進攻,擊退并遲緩敵人攻擊的腳步,甚至能夠發起強有力的反沖擊,消除防線上的隱患。
麥克爾杰克遜中將目光中透著一絲憤怒看向塔夫脫上將,還帶著不加掩飾的藐視,說道;“老家伙,你是被那些東方人嚇尿了吧?別忘了,你現在肩膀上掛著的是聯邦軍上將軍銜,不再是一個政客,應該拿起步槍去作戰,而不是哭喊著給自己找一個新爸爸。”
“杰克遜中將,請注意自己的言辭,這里不是德克薩斯州的小酒館。”
“德克薩斯州……現在應該是德克薩斯共和國吧?”
“這不是我們當前要討論的問題,別這么看著我杰克遜中將,我肯定會為我自己的決策承擔責任,用不著你提醒。”塔夫脫上將并沒有動怒,他不愿意在一個偏執的瘋子身上花費精力,不代表可以任由對方侮辱。
所以,塔夫脫上將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沉聲說道;“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禮,但必須道歉,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一槍轟爆你的腦袋。別忘了,我是來自愛荷華的牛仔。”
西部牛仔一言不合就掏槍,愛荷華州正是不折不扣的西部,素來以蠻荒和彪悍著稱,塔夫托上將的手穩穩的搭在手槍套上,目光平淡的盯著麥克爾杰克遜中將,似乎對方已經是個死人。
他也許不是一個好陸軍部長,不是一個好陸軍上將,但年輕時候絕對是一個好牛仔,對快速拔槍射擊這一套并不陌生。
麥克爾杰克遜中將一張臉變得脹紅,周圍幾位將軍似乎心思沒有放在他的身上,也不關心他現在的處境,有些神游物外的意思,沒人幫他開口說兩句。
事關尊嚴,怎么可能輕飄飄說一句“算了”就放過?
雙方僵持幾分鐘,麥克爾杰克遜中將終于還是退讓了,語氣干澀的說道;“請原諒塔夫脫,我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如果因此而讓你產生什么誤會,我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現在該談談正事兒……”
“你的正事就是投降,我堅決反對,反正我的裝甲兵團絕對不會投降,一定要和敵人戰斗到底。現在是天氣寒冷的十月,城郊外的田野已經凍得硬邦邦,我的裝甲兵團不會再重復哈靈頓的悲劇。”麥克爾杰克遜中將很有信心的說道。
然后,他將目光轉向司令弗雷德c安斯沃斯上將,誠懇的請求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糟透了,芝加哥有很大幾率會淪陷,但是作為一名軍人,我無法違逆自己的內心做出投降決定。
所以,我請求您允許……讓我率領裝甲兵團出擊。
我會竭盡全力為芝加哥爭取勝利的希望,哪怕十分渺茫,但畢竟全力爭取了,死而無憾!”
弗雷德c安斯沃斯上將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他的目光從在座的幾位將軍面龐上一一掠過,沉吟片刻,終于說道;
“可以,除了你的直屬部隊以外,我另外從南部軍團調配紐約第七國民師,俄亥俄第三師,西部軍團的密歇根師和賓夕法尼亞第一和第二國民師,配屬給你部。
杰克遜將軍,是我能夠拿出的最大力量,愿上帝保佑!”
“多謝司令長官閣下,還請給我們爭取一些時間,部隊需要調配和重新編組,還要攜帶足夠的物資和彈藥,我需要……5天時間”
“3天,我有把握為你爭取3天時間。”
“多謝司令長官閣下,三天后,10月4日清晨我將率部出征,祝我好運吧!”麥克爾杰克遜中將站起身來,神情莊重的進了個軍禮,然后大踏步的離開了。
弗雷德c安斯沃斯上將許諾的部隊,再加上裝甲兵團所屬兵力總計約8萬余人,確實是相對而言較為精銳的力量,也是為數不多能夠動用的機動兵力。
麥克爾杰克遜中將率領這支部隊拼死一搏,希望贏得一線生機。他的心中已經明白,若是此次出擊失敗,芝加哥投降在所難免。
在司令官調配的師中,都是反抗意志較為堅決的美軍部隊,尤其紐約第七國民師,其上校師長是前總統西奧多羅斯福,一手開啟戰爭之門,葬送了美國海軍的罪人。
西奧多羅斯福總統是聯邦強硬派的代表人物,崇尚進攻,崇尚擴張,在其任內打造了空前輝煌的美國海軍大白艦隊,僅以海軍保有的戰艦噸位計算,排列世界第三位,擁有多達22艘戰列艦,絕大部分都是三年以內的新艦。
而大洋帝國呢,只有11艘戰列艦,艦齡也較長。
這給予了西奧多羅斯福總統強大的信心,也是他敢于開戰的底氣,誰知道結果讓他大跌眼鏡。
紙面上的艦隊實力終究是虛的,是騾子是馬得拿出來遛遛,結果這特么一溜完犢子了,被人家欺負的找不到北,這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