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一聲清冷聲音,打斷了夏夢涵的思緒。
小湖邊上,綠柳垂揚,一些下人行色匆匆,可是無論男女仆人,余光均看著湖亭之中的一名女子,此時手持長劍,環抱胸前。
一身白衣飄飄,白色頭巾絲帶與黑發齊齊飛揚,額頭上的一縷青絲隨風而動,與湖面微波形成了呼應,只是面上帶著絲巾,讓人看不真切的面容。
如此模樣,哪怕就是夏夢涵看著湖中人,亦眼神癡迷了一下。
“師姐...”
夏夢涵大夢初醒,默默走進了湖亭,語氣帶著強烈的感慨。
“決定了?”白衣女子打量了一眼夏夢涵,突然間的開口。
“不決定又如何,我母親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支持我奪嫡,這次進宮,我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夏夢涵語氣之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清楚自己哪怕就是參與奪嫡,估計也沒有戲。
最終化成了一聲嘆息的時候。
她剛剛回都,毫無根基,有何資本奪嫡。
“人貴在自知,好好修煉,你的天資,未來必成隱神峰砥柱...”清冷的白衣女子,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贊許。
夏夢涵面對著師姐不時崩出一些深意的話,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人貴在自知,談何容易...”
輕輕一嘆,坐在湖亭里,臉上流露出一絲落寞,奪嫡之心她有,可事實讓她真正的見識到了皇室無情。
好不容易面見了母親,可是在那冰冷的寒宮之中,兩人的交談,更多的是沉默。
母親在冷宮之中,苦苦渡日,在這一份沉默中,透露著無奈。
也明白,當年為何母親一定要送自己離開大夏國都。
可她的心,真不甘,不甘又如何,人生總是更多的無奈。
“不提這個了,師姐,我聽聞你劍意剛剛大成,為何突然來了大夏....”夏夢涵甩了甩自己腦海中的不甘,默默的接受了現實。
“來見一人...”
白衣女子眼神微微一頓,靜靜的看著湖面波瀾,淡淡開口。
夏夢涵原本有些沉重的心,瞬間眼睛瞪大,仿佛第一天認識一樣。
主動見人,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正待她想開口,瞬間一名下人急速靠近。
“郡主,外面有一人,自稱何家,攜帶族貼前來....”下人恭敬的開口。
這反而讓夏夢涵目光一楞。
族貼,九龍奪嫡才會出現的一件事物。
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
一族之長,一般不會親自前來,先送族貼。
無非就是告知自己有支持意向,如果雙方同意,則在族貼印上皇室嫡系特有印璽,如同不同意,也不損面子。
可她自己什么情況,她是知道的,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家族給她送上族貼。
正是因為如此,她反而拿不定主意了,轉頭看向了白衣女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看到了遇事波瀾不驚的師姐,周身間彌漫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強大氣勢,不過,這一股氣勢,隱隱一現,瞬間又消失不見。
師姐怎么了?
夏夢涵心中不得不產生了疑問,來了夏都的師姐,完全打破了她舊有印象。
原本她以為什么事,在師姐的心中均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可今天接連兩次不同尋常的異樣,讓她察覺了一絲古怪。
“問問何家有沒有一名叫何安的人...”白衣女子長裙飄飄,她現在沒有什么心情去關注夏夢涵的表情,她只沉默了一下。
夏夢涵楞了一下,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下人:“帶進來...”
“是”
下人急忙轉身,同時,白衣女子,身形不動,若隱若現,然后直接在原地消失。
夏夢涵見到眼前離奇的一幕,見怪不怪,只是眼神羨慕。
不一會,剛才匯報之人身后就跟著一男子,快步朝著她所在的湖亭走來。
“拜見郡主....”何西雙手持貼,身子筆直來到了夏夢涵面前,微微一躬。
隨后,雙手奉上族貼。
骨脈巔峰...
何西余光打量著夏夢涵,心中嘀咕,修煉一途,第一階段就是骨脈。
在這一個階段,先是‘靈入骨’。
當氣骨形成,就進入了另外一個階段。
煉脈,以求承載更多的氣。
看似同一個境界兩個階段,可‘氣入骨’是基礎中的基礎,而煉脈后才開始展現一些不同尋常。
骨脈,所形容的是煉脈。
十六歲,能達到骨脈巔峰,大夏中或許只有那李戰辰,能鎮壓眼前郡主。
在何西打量著夏夢涵的同時,夏夢涵自然沒有閑著,審視了一眼何西。
有些好奇的打開族貼,眉頭微微一皺,在腦海中捜索著何家。
可她楞是沒想起何家是哪一個家族。
“何家可有何安....”夏夢涵抬頭,認真的打量著何西。
仿佛想看出一點什么。
自己師姐的清冷,平常對任何人都不加以辭色,可是現在居然主動開口詢問一人,特別是這名字像是一個男人。
這讓夏夢涵心中對于何安其人,心頭冒起了一絲好奇。
“本族族長....”何西如實開口。
夏夢涵還在思索著何安的時候,突然耳邊再一次響起了白衣女子的聲音。
“蓋了族貼。”
夏夢涵楞了楞,立刻伸手從腰間掏出了一個三指大小的玉璽,按在了何西遞交的族貼上。
“有空定當拜訪何家...”夏夢涵蓋了之后,禮節還是要客套一下的。
不過,面對著自家師姐的傳音,她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默默看著下人的帶領下離開的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