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劍宗內,近乎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仿佛怕打擾全場中心焦點的李戰辰后,一道元劍宗宗主劍,就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李戰辰的身上氣息也是越發的玄奧。
之前的李戰辰如風如沐,不在凡塵,淡世事于身外,可是現在,李戰辰的身上,多了一絲鋒芒。
此時,李戰辰緩緩睜開了雙目,目光落在了陳正身上。
“陳正,元劍逆陣你不必闖了,幫我帶一句話,玉龍山巔之前,必突破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之境,如未突破,世間無我。”
李戰辰直呼其名,可是陳正并不是很在意,陳正在意的是李戰辰后面的話,此時李戰辰面色盡是凝重,仿佛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要走到盡頭。
對于李戰辰而言,這路再遠,他也要到達。
一個人已經等了自己十三年,他不愿意讓對方繼續等下去。
如果這三年的時間,他沒有突破到那心中有劍之境,他也沒有資格成為對手。
自行了斷,才是他的結局,這是屬于他李戰辰的驕傲。
如不能戰,寧死。
李戰辰的堅決,讓所有在場的人,均是神情一凜。
陳正看了一眼莫言歌等人,而莫言歌眼神一凜,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戰辰后,面對著陳正的目光,神情不變,點了點頭。
讓陳正去闖元劍逆陣,真有一種大人欺負小孩的感覺。
與其如此,當是結一個善緣。
“我會帶到。”
陳正有些佩服的看向李戰辰。
李戰辰面對著如此強敵,依然能保持那一份戰意。
或許這才是能被族長當成對手最大的原因,不突破就死之言,可不是誰都能說出來的。
最后,陳正看了一眼元劍碑之后,拜倒在地,三叩首。
起身,身上的氣勢再一次升騰,陳正的眼神銳利,目光炯炯的掃視著觀禮的一眾人。
“我陳正,斂半世猖狂,離元劍宗門,可族長曾言,樹高千尺亦有根,人若輝煌莫忘恩,元劍宗與我有恩,如它有難,吾必到之,身死無悔,魂滅無怨。”
壯河九品的實力,大成力之真意,那一股藐視一切的氣勢,讓其它宗門長老楞楞的看著陳正。
視線掃過,哪怕就是一些融血境的長老亦有些不敢對視,因為他們均感受到了一股意志,一股只要一對視,可能就會不死不休的氣勢。
他們也是真的怕被這樣一個修士盯上,如此年紀壯河九品,大成真意,要是不死不休,估計沒幾年,對方實力,亦是碾壓自己。
陳正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李戰辰,隨后,邁步一躍而起,人如大雁,傲世于空。
聲音浩蕩,不停回響。
整個元劍宗弟子,無論認識陳正的也好,還是不認識陳正的也好,均是默默的看著陳正遠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復雜。
“這或許元劍宗有史以來,最讓人恨不起來的離宗弟子。”莫言歌同樣看著陳正離開的背影,亦是輕輕一嘆。
原本他只當陳正劍蝶所寫,是一句場面話。
可是當陳正當著諸多宗門的長老,能說下如此之言,著實讓他另眼相看。
同時,也讓他對于那族長,產生了一絲好奇,陳正之前品行如何,他不是很清楚。
可是他卻很清楚,陳正有今天這樣的氣度,絕對與陳正口中的族長有很大關系。
自己宗門的弟子培養不好,也怪不了誰。
莫言歌默默的看著陳正消失在天際,對于陳正,他恨不起來。
甚至對于那族長,也不能說恨,更多的應該是好奇。
當莫言歌沉默時,李戰辰看著陳正消失,轉頭開口了。
“宗主,我也走了。“
“這么急?”莫言歌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轉頭。
李戰辰那束發飛揚,整個人鋒芒顯現,就像是一把劍,一把鋒利無比的劍。
“恩。”李戰辰點頭,沒有多言,只是默默的看著大夏國都的方向,語氣堅定。
莫言歌默默的看著李戰辰,沉吟了片刻。
沒有應李戰辰的話,而是轉身。
瞬間整個元劍宗就像是進入寒冬一般,莫言歌的氣勢滔滔,猶如掌控人之生死。
其它宗門的長老神情一凜,坐的更加端正,目不斜視。
元劍宗宗主的實力,可窺一斑。
“李戰辰即日起為元劍宗劍子,與元劍祖碑相連,如有不詭者,元劍宗上下與之,不死不休。”莫言歌沉喝,聲音仿佛在天地之間回蕩。
而說完之后,向大長老使了一個眼色,莫言歌這才看向了李戰辰。
“保重。”
莫言歌沒有多說,他其實懂李戰辰的心思。
所以,劍子加冕一切從簡。
李戰辰微微恭身,隨后,身形也是一閃,與陳正一樣,化成了大雁,飛在空中,化成一道長虹而去,那凜然的背影,在元劍宗見證了一切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視。
李戰辰,元劍宗劍子,劍意大成,領悟雙劍意的妖孽。
所有人均明白,只要李戰辰不死,萬山未來之巔,必有李戰辰一席之地。
而與李戰辰同時消失的,還有著元劍大長老,不過,元劍大長老消失,并沒有引起什么關注,更多的是無聲無息。
“恭賀元劍宗立劍子。”
“元劍宗有此劍子,必將超越之前。”
其它宗門的長老心思再復雜,可個個都是一些人精,臉上掛滿了笑容,仿佛真心為元劍宗祝賀一般。
可是不是真心,或許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才知道。
“感謝諸位蒞臨,讓宗門外事長老好生招待。”莫言歌目光掃視了元劍巨碑,微微的點了點頭。
“呂岳,來元劍大殿。”
一道傳音,身形一閃。
陳正走了,李戰辰走了。
可莫言歌,有些事不能不了解,聽陳正與李戰辰的交談,李戰辰與一人相約玉龍山巔。
而且此人好像等了李戰辰十三年。
現在李戰辰為元劍宗劍子,領悟雙劍意,是元劍宗的未來,他不得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