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周末很快結束，學生們又再一次在學校的教室里聚首。
當李灝回到班里的時候，他注意到很多人都在講臺上看著什么。
施力見到李灝，立即興奮道：“灝哥，你真的太牛了！”
“你知道么？你又是年級第一！”施力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李灝笑了笑，“還好，還好，你呢，考得怎么樣？”
施力嘆了一口氣，“別提了，就因為物理最后一道大題做錯了，然后物理考差了，其他還好，班上第17名。”
李灝知道，施力這一次月考已經比上學期的進步了很多，便給予鼓勵：“沒事，爭取下一次考得更好。”
他隨即回到座位，看著正在發呆的洛小可，問道：“看了成績沒？”
洛小可點點頭，隨后趴在桌子上，癟著嘴囔囔道：“考差了。”
李灝見洛小可這樣子，便安慰道：“沒關系，只是第一次月考而已，等期中考試再考回來。”
只見方思思在后頭幽幽地提了一句：“你信她個鬼！她全班第二，年級第五！”
方思思看著自己手上的數學試卷，看著都是紅叉，心里越想越氣，念叨著：“你說你們讀書的腦子都是什么做的，為什么我的腦子就學不好呢？！”
李灝聽到方思思這么一說，便轉身敲了下洛小可的腦袋：“騙我是吧？”
只見洛小可捂著自己的頭，嘻嘻地笑著，解釋道：“可是我真的覺得我考差了嘛，我應該能考更好的名次，結果物理和化學都考得不好。”
“沒事，等試卷發下來，我給你分析一下。”李灝安慰著。
不多時，牛海波從教室里走了進來。
他看著講臺上的同學，便提醒道：“好了，同學們，先坐回原位，我來和大家說點事兒。”
一下子，大家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認真的聽著。
只見牛海波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第一次月考已經出來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成績了吧？”
同學們都應道：“知道。”
“那好，大家覺得考得怎么樣？”
在場的同學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恐怕這個班，除了李灝，沒有人會滿意自己的成績。
“考差了，也沒關系，我們重在總結，那既然第一次月考已經結束，那我們也要開始文理分科的安排工作了。”
“等會我發下去的那張表格中，大家根據你的文理科目的喜愛以及綜合這一次月考的考試成績，先填選你認為合適的科目，然后我會對每個同學進行分析，確保你們選擇的科目是適合你們的。”
隨后，牛海波便讓學習委員把表格發了下去。
很快李灝和洛小可便都拿到了表格。
只見表格上分別有姓名、第一次月考成績、以及文理科的選項。
洛小可看著李灝的表格，問道：“你想選什么？”
李灝笑著說道：“我不是說過了么？你選什么，我就選什么。”
“不可以胡來。”洛小可皺起了眉頭，她開始分析道：“雖然你現在的文理科的成績都不相上下，但物理一直都是你的強項，而且你又不愛背書，我覺得你選理科優勢會大一些。”
李灝聽了后，點著頭：“有些道理，那我聽你的，選理科。”
洛小可見李灝遵從自己的意見，選擇了理科，便也很是滿意。
但問題來了。
她不知道該選什么了。
雖然她的理科不錯，但相對于文科來說，理科的成績稍微差了些。
她當然想要和李灝選同一個學科，想要和他同一個班。
但如果自己選了理科，估計到時候老師和自己的爸媽都要來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了。
就在自己猶豫的時候，李灝卻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我們倆在一個學校，我覺得就已經很好了，所以如果你選文科的話，我選理科，我覺得也蠻不錯的。”
其實李灝早就知道洛小可心里想著什么。
他之所以想要洛小可選文科，就是在她確定后，自己再偷偷改掉理科選項，選上文科。
因為他不想讓洛小可委屈，陷入兩難的抉擇中。
洛小可不說話，還是在沉思著。
李灝便故意刺激著她說道：“你想想看，你去了文科班的話，很有可能就是文科的年級第一名了！到時候我是理科的第一名，我們就是一中的郎才女貌了。”
“如果你選理科的話，那可能你一直都拿不到年級第一了，畢竟我會一直壓著你”
洛小可聽著他的話，哼哼了一聲：“我不信！那我偏選理科！”
隨后洛小可便在理科的選框里打了一個勾。
李灝：？？？？
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現在的局面讓他有些尷尬，原本自己想讓洛小可選文科，發揮她的優勢，結果現在......
最終，表格全都收了上去。
牛海波拿著表格離開了。
李灝擔心洛小可一心想要去理科，到時候高考萬一發揮失常，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思前想后，他決定要去找一個人。
在晚自習的時候，李灝借著出去打水的名義，離開了教室。
他來到辦公室，找到了牛海波。
牛海波果然在看著每一位同學的文理科填報的表格。
他一邊看著，一邊還批注著，似乎在做詳細的分析。
當他看到李灝過來時，便放下手中的筆，問道：“李灝，怎么了？”
“老師，就是......我想來咨詢一下關于文理科的事。”李灝一開始并沒有標明自己的目的，而是賣著關子。
牛海波點著頭，隨即說道：“我看了你的選項填報，你選理科是吧？”
他找到了李灝那張表格。
“從第一次月考以及之前的考試來看，你的理科成績的確要比文科優異一些，雖然你的文科的確很好，但是從高考的專業以及學校上來說，理科更有優勢，出來工作的話，理科的專業也更容易吃香。”
牛海波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李灝點著頭，但他卻說道：“但是老師，我其實這一次來，是想和您說，我想改成文科。”
“啊？”牛海波有些驚訝：“你確定么？”
“嗯嗯，我想學文科。”李灝點頭。
牛海波猶豫了下，本來他還想勸說一下李灝。
但他知道李灝一向是有主見的男生，既然他這么堅定選文科，那么肯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牛海波選擇尊重自己的學生。
“好吧，那我現在改了。”牛海波把李灝的表格重新更改了。
“謝謝老師。”李灝感謝著。
與此同時，他還“順便”問了關于洛小可的情況：“牛老師，我同桌選的是理科，你覺得她怎么樣？”
“你是說小可是吧？”牛海波拿出了洛小可的表格，他分析道：“其實小可的優勢科目是文科，理科其實也不差，我看她的表格上寫了理科，我覺得她更喜歡理科多一些。”
“牛老師，要不您勸勸她，讓她選文科？”李灝問道。
牛海波笑了起來：“怎么？你是想和她一個班是么？”
“當然不是，只是我覺得她既然優勢科目是文科，那么就應該發揮其所長。”李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倒是的確，畢竟高考瞬息萬變，考自己拿手優勢的科目會更安心一些。”牛海波知道李灝今天來的目的，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行吧，我待會去找她聊聊，你先回去吧。”
“好的，謝謝老師。”李灝知道牛海波會綜合考慮洛小可的情況，于是便離開了。
果然，等李灝回到教室不久，牛海波便走到洛小可的座位上，輕輕點了下她的桌子，說道：“小可，你出來一下。”
洛小可有些納悶，但也跟著他的腳步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教室外的走廊邊，牛海波便問著洛小可：“小可，你來一中還適應么？”
洛小可點點頭：“嗯嗯，已經適應了。”
“那就好。”牛海波支吾了下，最后說道：“你那個文理科的填報表格我已經看了，唔......你確定要選理科是么？”
“是的。”洛小可堅定地點頭道。
牛海波見她這么篤定，一下子倒是有些難辦起來。
因為一般來說，選擇文理科也要遵從學生的意見。
所以一旦學生堅持選擇某一個科目，那么作為老師或者家長，也只能選擇尊重。
洛小可似乎從牛海波的神情中觀察了什么，便問道：“老師，您是想勸我選文科？”
“嗯嗯，是的。”牛海波點著頭，解釋道：“你的成績選理科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選文科的話，能夠確保你在高考里占據一席前列的排名。”
洛小可回答著：“我知道，可是......”
“你也是想和李灝選同一個？”牛海波看出了洛小可的心思，直接挑明了。
洛小可一聽，臉紅了起來，她搖頭，甩手著：“不，不是，我不想和他選同一個科目，也，也不是......我就是單純想選理科。”
牛海波見她緊張的樣子，倒是笑了起來：“你知道李灝選了什么？”
“他不是選了理科么？”洛小可反問道。
牛海波搖頭：“他剛剛和我說，他要改，改成文科，而且讓我勸你選文科。”
這話一出，洛小可的內心很是復雜。
那個壞蛋！怎么可以為了我，前途都不要了！
她的眼睛里漸漸濕潤起來，與其說生氣，倒不如說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