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范圍？”董君薇疑惑。
“對，也可以說，是殺傷半徑。”
“是要把它做得更大嗎？”
“做得大固然好，但分量也會更大，攜帶起來不太方便，而且對于力氣不夠的人，投擲距離也是個問題。”陳暮道。
“我們有陸珊珊，到時候可以考慮讓她把手雷的分量減輕，這樣就更容易投擲了。”
“這個主意的確不錯。”陳暮頷首：“但也要把握好分寸，陸珊珊的能力是減少物體質量，并不是削弱引力，而質量減小，也就意味著動能和慣性減小，如果太小的話，我擔心無法達到碰撞極限，引爆不了。”
董君薇稍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陳暮的意思。
對于投擲的物體來說，并不是越輕越好，一旦輕到一定程度，殺傷力就沒了。
同樣雞蛋大小，石頭和泡沫塑料，后者的慣性甚至都可能無法克服空氣阻力，導致根本仍不遠。
陳暮又道：“但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嗯？”
“增加殺傷半徑，不一定要從你能力的著手，或許我也可以。”
董君薇一開始還沒明白，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想，在里面加東西？”
“嗯。”
陳暮點頭：“現實中也有在爆破物里放置鐵釘鐵珠一類的東西，以增大其破壞力，而如果我們兩人的能力相結合，要達到這個效果應該不難。”
他說著話，右手托著石塊，漸漸將其融化成一個碗狀，而左手從武器上取下一小塊不銹鋼，握在手心里。
足足一分鐘左右。
陳暮攤開左手手心，一顆顆微小的不銹鋼珠子，叮叮當當的落在右手的石頭碗中。
隨后，他像包湯圓一般，把石塊重新封閉成一個球狀，只是體積比原先略大了一些。
“這個有效嗎？”
“試試就知道了。”
經過董君薇“加工”過后的石頭手雷，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一旦爆破之后，原先的石塊將會無影無蹤，并不是四散，而是徹底的消失不見。
這聽上去似乎違反了熱力學第一定律。
唐靜還曾笑過，說是萬一哪天董君薇的能力強到可以把整個地球加工成一個巨型炸彈，是不是能讓全世界一起消失。
當然，這只是玩笑。
事實上，直到現在，大家連董君薇這項能力的規律都沒有徹底摸清。
石頭只是一個寬泛的統稱。
事實上，它有多種多樣的形式。
從地質學上講，人們在地表看到的石質，大多是沉積巖，但所謂沉積巖，其實也是根據成因所命名的一種類別，在它之下，還有各種分類，如果非要具體到化學成分，那就更加復雜。
以儲藏間這塊地方為例。
啟明眾人平常能夠接觸到的所謂“石塊”，大致有兩種來源。
一是水泥殘渣，二是各種粉塵顆粒，主要以黃沙居多。
一般建筑用的硅酸鹽水泥，主要成分為氧化鈣、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鐵等；
而黃沙則以二氧化硅為主。
事實上，室內地坪表層的水泥砂漿，本就是水泥和黃沙的混合物。
因此，想要搞清手上的石塊究竟是什么成分配比，以眼下的條件，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董君薇的能力，究竟是對哪種成分起效，或者各種成分的效果差異，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搞清。
但這并不妨礙大家使用這種簡單而廉價的手雷。
陳暮一連做了幾個加強版手雷，準備到室外找個地方實驗一下效果。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陸續起床。
聽說有新式武器，都想一睹為快。
吃過早飯，找了一個小黃不在的時間，眾人一齊來到室外。
原先的門縫已經被封堵，而另外在一側開了一條可以供人和平板車出入的通道，通道設置了一扇沉重的鐵門，需要好幾個人合作才能打開，如果將內部的門栓栓上，從外面幾乎不可能用蠻力打開。
這扇門費了陳暮老大的勁，但卻不得不做。
要不然一旦他離開，房間內的人等于被困死在里面。
室外的空地上。
陳暮讓所有人都后退到安全距離之外，自己手持著一枚加強版手雷，朝四周找尋可用的目標。
很快。
一條從草叢里爬出來的青蟲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他走到大約10厘米的距離之后，二話不說向蟲子的方向投擲了出去。
這條蟲子不算很大，比蚯蚓還要細一圈，陳暮不出意外的沒有命中，而是落在了距離幾厘米之外的地方。
手雷落地，發出轟然爆破聲。
陳暮在出手的瞬間，就已經打開一面足以把全身都遮住的塑料盾牌。
透過盾牌可以看到，這一次爆破，效果明顯不同于以往。
原先的手雷爆破，幾乎沒有什么視覺效果，一般只會在爆炸的地方，留下一塊燒焦的痕跡。
但這一次，無數泛著銀光的鋼珠向四面八方飛濺，仿佛天女散花。
安全距離是最主要的測試數據。
要不然，就會是另一個版本的M-388核火箭筒，殺傷半徑大于射程，能不能殺敵另說，一旦發射，自己先死為敬。
事實證明，盾牌還是很有必要的，因為有兩粒鋼珠就彈到了上面，發出砰砰的響聲。
盡管余力已經不大，但很顯然，10厘米的投擲距離還是過近了。
第一顆手雷爆破過后。
陳暮上前查看青蟲的狀況。
只見蟲子面向這一側的身體上，被嵌入了好幾顆細小的鋼珠，看得人頭皮發麻。
盡管這些傷害暫時不至于要了它的命，但死亡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接下來。
經過幾輪的實驗。
最終把這種加入了鋼珠之后的手雷有效殺傷半徑定在15厘米，但20厘米的距離依然有可能被傷到，具體還要取決于鋼珠的質量以及數量，還有手雷本身的爆破力。
體積越小，物體的比表面積越大，受到的空氣阻力也會越大。
因此。
此時投擲20厘米，和等比放大100倍后投擲20米，前者的難度還要更大一些。
這個距離下，臂力和準度的要求已經算是比較高，除了魏大雷很是輕松外，就連陳暮也要憋足勁才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