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戰斗這種事,陳暮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已經動手了,那便沒必要講究什么手段,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何況對方偷襲在先,他毫無心理障礙。
他用的手法很簡單,靈感來自于當初接住唐靜的椅子,只不過當時屬于急中生智,平常時候斷然做不到那種程度。
不過在地上種出一棵石筍,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那家伙本就全神貫注于陳暮身上,哪里想到還有這么一招,兩腳一錯,身子一歪,盡了最大努力終于沒有摔倒,但陳暮的一矛已經到了眼前。
他也算反應迅速,匆忙之間,揮手一掌便劈了出去。
可惜身體重心已經不穩,哪里還能看得清楚。
陳暮矛尖一下穿透了他的手掌。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
陳暮恍若未聞,另一只手抽出一柄鐵錐,就要往那人脖子捅去。
“別!住手!”
就聽一聲大喊,而在此之前,陳暮就已經收住力道,鐵錐抵到對方喉嚨邊。
他一直都分心關注著另外一個人。
而此時,對方的舉動,卻著實嚇了他一跳。
只見那個和何盈不斷周旋的家伙,突然雙手手掌朝上,虛握住空氣。
下一刻。
兩個紅色的巨大能量球,瞬間在他的掌心出現。
陳暮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特么日子還怎么過?
之前就跟唐靜討論過關于異能形式的問題,總覺得像這種魔法類的能力不可能出現,兩方互扔能量彈的場景實在難以想象,而且跟現在的異能畫風相當違和。
然而如今眼睜睜的就在眼前。
青碑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只見舉著兩顆比他腦袋還大的能量球,一副作勢要扔的樣子。
這兩顆紅色的能量彈,亮度比董君薇制造的最亮燈泡還要夸張。
仿佛火球一般,忽閃閃奪人二目。
陳暮暗自慶幸及時停手,否則真殺了手上這家伙,對方便再無顧忌。
一旦對方發射過來,他鐵定是躲不開的,看那樣子,別說區區盾牌,就是用不銹鋼造間房子,也會被轟成渣渣。
這簡直就是賴皮。
“陳……陳暮,我們打個商量怎么樣?”
舉著能量球的青碑成員看上去也有些緊張,說話哆哆嗦嗦。
而越是這樣,陳暮就越不敢刺激他。
這種平常膽小,沒什么動手經驗的家伙,最有可能發瘋,萬一真來個玉石俱焚,找誰說理去。
“怎么商量?”
即便心里忌憚,陳暮依舊沒有將手上的人質放松,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你把他放了,咱們各走各路,也不需要你去青碑做客了,怎么樣?”
“可以,你先把那玩意收起來。”陳暮故作輕松。
“不可能。”對方也絲毫不讓。
“那就沒得可談了。”
“我可以讓你們帶著他走到門邊,但是如果你敢下殺手,我一定讓大家玉石俱焚,到時候看看你能不能逃得過我的能量彈。”
這玩意果然叫能量彈?
陳暮心里規劃著各種方案,比如把手上的家伙推出去,然后扔出所有手雷;又或者讓何盈等人先走,自己斷后的時候,尋找時機再動手。
然而都沒辦法保證萬無一失。
主要還是因為,他對于眼前的家伙一無所知,那顆能量彈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誰也沒法預料。
他不敢賭。
但也不想順著對方的話走。
陳暮此時反而鎮定下來,說道:“這個先不急,我能不能問問,你們叫什么名字?”
“有必要問嗎?我也許會說個假名糊弄你。”
那人雖然緊張,思路倒還是很清晰。
“假名也無所謂,好歹咱們之間有個稱呼,不是嗎?”陳暮笑道。
“我叫梁炎,他叫辛平。”
“梁炎?這個名字倒是和你很配。”
“別廢話了,老實說,我支撐不了多久的,一旦到了時間,不管你放不放人,大家一起死吧。”
陳暮此時心里已經有五成的把握,這家伙是在唬人。
也許這能量彈只是看上去嚇人,其實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因為異能的規律,不可能突然在一個人的身上發生變化,用唐靜的話說,即便有人的能力可以毀天滅地,但現階段,絕對不會存在,要么只是幻覺,要么就是有很大的限制條件。
眼前這家伙,和當初一中的那顆大火球很像。
也有可能只是幻象而已。
但問題是,陳暮不敢賭。
萬一錯了呢?
命就沒了。
“好,不過我要拿點東西,一會我會帶著他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把他放了,但是你不能離得太近。”
“行。”
那人很痛快的答應。
陳暮叫來何盈,指揮著俞圓等人把肥皂和鋁合金裝進周旭良的空間。
整個過程中,幾個人一直保持著分散的站位。
生怕那家伙突然發瘋,來個一網打盡。
等裝好東西之后,陳暮挾持著名叫辛平的家伙,一路向外走。
“你們先往外走。”
“嗯。”
何盈沒有猶豫,帶著俞圓三人快步向門后的方向跑去。
梁炎似乎想要阻止,但看到陳暮手上的鐵錐還死死抵著辛平,立即不再說話。
辛平疼痛得幾乎快要暈迷,但對于現場的事情,似乎還知道,他顯然也是怕死的,這個時候并未說什么豪言壯語、向我開炮之類的話。
反而很配合的跟著陳暮倒退。
他的另一只手,也早被陳暮用鐵條給層層纏繞住,而被長矛洞穿的手掌,已經是血肉模糊,一開始他還會慘叫,之后變成呻吟,到現在,身體顯然已經沒什么力氣,甚至都發不出聲音來。
陳暮其實真想把這兩個家伙解決在這里。
他一直以來都在避免和青碑正面沖突,而這件事情,或許會讓雙方徹底對立,如果可以,悄悄的把他們滅殺在這里,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現在。
事與愿違。
何盈幾人已經出了門口,回頭對陳暮喊道:“外面沒人。”
陳暮點點頭。
后撤的速度更快。
等到了門口開洞的地方,自己先退出洞口,把辛平當做盾牌,堵在前面。
梁炎此時已經看不到對方幾個人的身影,但辛平倒還是很穩的站在洞口的位置。
過了一會。
他不耐煩道:“好了沒有了?!”
沒有人回答。
他雙手有些發抖,但卻還是不敢上前。
過了大約1分鐘左右,實在等不下去了,才狀著膽子走上來。
手上的能量彈散去一個,他用單手扶了辛平一把,辛平上半身一歪,腦袋垂到他的肩膀上,露出身后的洞口。
哪里還有陳暮等人的影子。
辛平此時已經是半暈迷的狀態,身子完全依靠著腰間的一根金屬環固定在門邊,此時被人一碰,立即軟了下來。
梁炎顧不得追陳暮等人,連忙查看辛平的傷勢。
只見那只被洞穿的手,被鐵棍不斷的攪動,幾乎已經看不清原先的模樣,估計再也不可能恢復到原先的樣子。
而再看另一只手,此時也被鐵條死死纏繞著。
手掌已經腫起來,甚至有點發黑。
“靠!”
梁炎罵了一聲,趕忙想要幫他除掉那些鐵條。
然而陳暮是直接給扣死上在面的,仿佛小了兩號的手鐲一般,把整個手都給箍死了。
梁炎忙乎了半天,分毫沒動,陡然泄氣的坐在地上。
看著已經昏迷的辛平,他很清楚,等回到青碑,這家伙的雙手肯定是保不住了。
而沒有了雙手。
他的能力也等于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