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燁意識到了什么。
走到窗戶邊。
從向上望去。
城內密密麻麻無數條黑色透明的絲線通天徹地。
貫穿了這片天際。
虛空之上。
是一團濃郁得散不去的黑霧。
黑霧濃稠無比，如墨汁翻滾。
遠遠望去就像一片黑色的烏云，黑云遮天蔽日。
無數透明的黑色絲線沒入黑霧之內。
而在黑云下方，無數條蜘蛛般的足肢緩緩蠕動。
慘白的足肢像竹節蟲，關節處有凸出的腫瘤。
這些絲線從黑洞般的洞口穿過。
黑霧就是從中心的洞口里噴涌而出。
因為黑霧的原因，這只怪物的具體模樣看不清，只能看見漫天的烏云和烏云之下的足肢。
白燁大腦發脹，隱約間有低沉呢喃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
他趕緊收回目光，坐在地上。
不行，不能看了。
白燁聽說過一些強大的魔物自身偉力強大，當它們力量盡數施展時，龐大的偉力會從現實影響到精神與意志。
聽說在一些落后和封建愚昧的地方，一些沒能走出生命星球的人類會信仰這種級別的魔物。
將它們視為神明。
這只怪物如果是在非人類聯邦地區。
被稱作神明也不為過。
名稱未知
實力未知，至少白金之上。
能力詛咒、感染、瘟疫、疑似擁有強大的肉體攻擊能力。
白燁在心底默默給這個存在打上了一個標簽，不可敵。
就算加上小維的能力，自己的手臂通過超維空間短暫“升維”化，白燁也沒有信心擊敗這個存在。
別的不說，就說體積別人就不遜色于超維后的手臂。
“你已經看見了吧，這就是這次瘟疫的始作俑者。”仙眉猿說道。
白燁忽然問道：“還有其他基地市也發生了瘟疫，難道每一個基地市上空都有這種程度的存在？”
仙眉猿緩緩點頭。
白燁這次是真的驚訝。
這種級別的存在，一次性出現這么多，怎么看都有問題。
不可能之前不存在，突然出現。
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大事。
聯邦能人異士那么多，應該有人也能看見天空中的存在吧。
既然沒有出手解決，要么暫時無法解決，要么就是在等待時機。
仙眉猿站在窗邊，看著頭頂龐大的存在，面色古井無波。
它不知道這是什么。星空萬域種族億萬，就算是它也不可能天上地下盡皆知曉。
但從這東西的氣息和模樣來看它心底隱約有猜測。
這東西不足為慮，讓它顧忌的是隱藏在這些東西背后的幕后主使。
黑曜主城中心。
一片占地千畝的宮殿群。
其中最高的一座黑塔的頂層，一個高大的圓桌外有十二個座位。
每一個座位上都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人。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不過其中六個面具人身影是虛幻的，是通過某種手段投射而來的投影。
每一張面具正面都有一個粗大的黑色字體。
“聯邦各地發現了一共十具腐行者之軀。”申面說道。
“這些該死的異族！”丑面憤怒的握拳砸在桌上。“遲早有一天要把它們殺得個干干凈凈！”
“現在說這些沒有用。”辰面說道，“十座基地市爆發瘟疫，超過上億人受到詛咒，如果用蠻橫的手段斬殺腐行者之軀，受到詛咒的人會受到很嚴重的反噬。”
“那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瘟疫不斷擴大？感染更多的人？當斷則斷！”巳面的聲音尖銳刺耳。
“不可！這可是上億人，不是幾百萬人！而且還是在我們大本營，如果因此發生意外，整個聯邦都會動蕩，若是傳到前線更是會讓前線不穩。”午面說道。
除了子面以外，另外十一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好了。”子面眼見眾人吵鬧不休一直沒有結果，終于開口說道。
剩余十一人看向子面。
“這十具腐行者之軀交給我。”子面開口說道。
“可是你的傷”辰面遲疑。
“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不留后患的解決這幾只腐行者之軀還是沒有問題。”子面說道。
圓桌的氣氛陷入僵硬。
剩余十一人有眼神交流。
“實在不行讓我回來吧。”未面下是年輕的女聲，只是未面的身影是虛幻，真身不在此地，是通過某種手段隔著遙遠的距離通話。
“不必，你任務很重，我去就行。”子面寬大的黑袍下伸出修長的大手，手指修長，潔白如玉。
“既然決定了那就這樣吧。”一直躺在椅子上仿佛睡著的亥面懶洋洋的說道。
他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
“肚子餓死了，我要去吃東西了。”
亥面說完就直接離開。
“亥這個家伙！”丑面語氣有些不痛快。
“算了，他一直都是這樣。”酉面和稀泥。
黑曜主城。
一所中學的門衛室。
坐在椅子上，桌上放著茶杯。
水蒸氣燒花了老人的老花鏡。
摘下老花鏡放在桌上。
老人的這雙手很年輕，不像老人，反而像年輕人的手。
桌上有一個精致的木屋。
透過木屋的窗戶能看見一只金色的小鼠呼呼大睡，四腳朝天，嘴巴微長，白色的胡須肆意垂落。
袖珍木屋的窗戶打開。
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小鼠。
“老伙計，老伙計。”門衛老人輕聲喊道。
金色小鼠翻了個身，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嘴巴張開打了個哈欠。
兩只前爪擦了擦嘴角。
“又要與你并肩作戰了。”老人輕聲說道。
金色小鼠吱吱叫了兩聲，跳上老人肩膀。
放在門衛室角落的拐杖被老人杵在手心。
金色小鼠從身后一掏，變魔術般取出一個牙簽粗細，袖珍的小竹幡。
小竹幡正面寫著兩個毛筆字：消災。
背后也是同樣兩個小字：祛禍。
門衛老人杵著拐杖一步一步跨出門衛室，走在大街上。
但腳下卻是憑空升起一團白霧。
踩著云朵飛上了天空。
在他肩上，金色小鼠雙手抱著小竹幡賣力的揮舞著。
“消災祛禍，除舊迎新！”
駕云東去，金光照耀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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