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是客廳,咱們平時看電視、家里來人了就在這里。其實整體跟韓屯的房子差不多。客廳后面是廚房和餐廳,中間這到時候花門一拉就行。西邊這邊是套間,有兩個臥室,還帶了一個衛生間。”
毛春華問道:“你怎么弄兩個衛生間?”
“這不是用著方便嘛,到時候家里人多了怎么辦?”說著向毛春華挑了挑眉。
何平心里那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想法毛春華怎么能不清楚,她嗔怪道:“才不要跟你人多呢。”
“那可由不得你!”何平一把摟住毛春華的腰肢,笑著說道。
其實何平敢在屋里弄衛生間主要還是因為現在有渠道能弄到衛生潔具了,化糞池都已經挖好了,管道也事先預埋好了,以后定期清理就可以了。
兩人調笑了一會兒,毛春華推開他,“好了好了,我們去看看外面那幾間房子。”
“沒啥好看的,就是給客人準備的,兩個臥室、一個小會客廳,還有個衛生間。”
何平的想法完全是按照后世的配置來的,毛春華并不懂這些東西,但不妨礙她暢想以后她和何平生活在這棟房子里的幸福場景。
其實這棟房子蓋起來雖然比現階段很多人家蓋的房子貴出很大一部分,但真正費錢的并不在現在看到的這些。
而是后期的裝飾和室外景觀,何平托劉四叔把營城周邊的能工巧匠都尋了個遍,但凡家里能用的上的,都得是經過這些師傅的巧造的,這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
就比如說那幾扇鏤刻的門窗,用的都是杉木,托了蔣師傅事先定好尺寸打了一個多月才出來的,能不貴嗎?
把所有房間都逛過一遍之后,毛春華心滿意足,拉著何平回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毛春華興高采烈的跟父母說起了何平在公社西邊蓋房子的事。
張國強是毛學山的秘書,何平找他要地的事他早就跟毛學山支會過,所以毛學山并沒有驚訝。
溫桂珍則埋怨道:“韓屯那房子不是挺好的嘛!你們花了那么大一筆錢搞捐贈,現在應該省點花。”
“阿姨,沒事。這里離郵局近,以后春華上下班方便。”
“怕不方便,到時候住家里就行了嘛!”
毛學山勸道:“春華都嫁出去了,再住在家里不合適。這樣也挺好的,你們小兩口不愛做飯了就回家吃。”
毛春華甜甜的笑道:“嗯,我也這么想的。”
溫桂珍瞪了她一眼,“懶死你得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做飯。”
“媽!”毛春華撒嬌道。
毛學山當起和事佬,“好了好了,蓋房子是好事。一家人離得近不是挺好的嘛!”
何平附和道:“就是,以后您二老還可以上我們那去住嘛,這么近,很方便的。”
溫桂珍道:“上你們那住還不如上縣里家屬樓住。”
毛學山是副縣長,縣里是給他安排了房子的,只是他在紅旗公社住習慣了,懶得搬。
未來丈母娘向來節儉慣了,所以看不慣大手大腳的花錢也很正常。
何平又跟未來岳父岳母商量起彩禮的事情,“叔叔阿姨,這彩禮我想給9999塊9毛9分,你們看怎么樣?”
“太多了,太多了。哪有給那么多彩禮的,我們又不是賣女兒。”溫桂珍說道。
“這不是規矩嘛,表示一下我的誠意。”
毛學山對何平說道:“何平啊,你們為了結婚搞捐贈,我和你阿姨已經非常高興了,彩禮就免了,你就當是我們夫妻倆也給孩子們盡了一份心。”
“可是……”何平還想再爭取兩句。
毛學山擺斷道:“你們的儀式還是盡量簡單一點好,不光是因為我在這個位置。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咱們的日子剛好了沒幾年,該節約還是要節約的。以后日子還長著呢,不要為了一個儀式徒耗錢財。”
“好吧。”既然未來老丈人都開口了,何平也不好再說什么。本來他和毛春華就沒打算大操大辦,這一點從兩人準備的結婚禮服上就能看的出來。
兩人是托老裁縫給做的禮服,何平的是一套深藍色的唐裝,而毛春華的衣服稍微考究一點,是讓老裁縫給做的一套紅色禮服,上身是西服,下身是裙子。
何平跟毛春華一家商量好省去了彩禮的環節,吃過晚飯后他就回了韓屯。
第二天養雞場接到了京城打來的電話,韓兆軍派人來找何平,來電話的是王撫大姐,特地打電話給何平道喜。
“我們編輯部給你準備了一份新婚禮物,已經郵出去了。”
“謝謝大姐,等我到京城了再請你們聚一次。”
“好,說好了。”
有人想著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其實這幾天不光是王撫大姐,還有李拓夫婦、振開兄都打來了電話。
這年頭不像后世,做個高鐵半天時間就到。一來一回基本就是一個星期的時間,所以他們也不太可能過來參加何平的婚禮,只能打個電話祝福一下,順便郵點東西作為紀念。
眼看著要舉行婚禮了,這幾天何平也忙了起來。
他去把喜被取了回來,老師傅的手藝沒的說。
結婚用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劉愛霞和李峰都給送過來了,順便訛了他一頓大餐。
隊里人都知道何平五一要結婚了,家里沒事了就過來溜達一趟,“何平啊,有啥要幫忙的沒?”
來問的人絡繹不絕,弄到最后,何平反而成了閑下來的那個人。
“這都誰拿的東西啊?”何平沒有活干,就在一旁溜達著,他突然發現家里多了不少東西。
“我的我的,你這不是結婚嘛,給你準備點東西。”有社員說道。
“你他娘的倒是拿點好東西來啊,我要雞蛋干啥,咱大隊啥時候差過雞蛋?”
“那能一樣嗎,這叫心意。再說了咱大隊那蛋雞現在都喂藥了,總歸是不好。”
“我信你個鬼,你小子就是摳門。還有啥叫喂藥?那叫衛生防護。”
何平又扒拉扒拉,這幫來幫忙干活的哪個也沒空手來,“這都啥呀,豬蹄子、鴨肉、鵝蛋、黃鱔、大蔥、大頭蒜……”
他一樣一樣東西的看過去,別看東西不起眼,堆起來把西屋地上都給堆滿了。
“這幫癟犢子,老子一年給你們發這么多錢,就拿這玩意糊弄我?一個個的,咋都這么摳呢?”
何平說著說著,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