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整晚，一直到凌晨天快亮的時候才停。
但暴雨后的天空往往都很澄澈，遠處的天際將將透出一抹微光，像是黑色玻璃裂開了一道白色的紋路。
剩下的只有一時腦熱不考慮后果，而留下的讓人的頭疼的問題了，這些足夠讓人煩心的毫無睡眠的心情。
而初承雨露的湊崎紗夏就沒那么精神了，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面朝自己睡著的湊崎紗夏，恬靜美好的俏臉，小巧可愛的嘴唇微微張開翹起。
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露在被子外——
“唉...”
看著窗外漸漸變強的亮光，徐然心里的卻灰暗下去，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就是一時間把持不住自己的后果吧...
雖然心里無比懊悔，但徐然很清楚，即使時間倒回，自己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結果也不會和現在有什么不同，自己不可能有理智做出看似理性的抉擇。
那可是湊崎紗夏，這世界上不會有比她更誘人的存在了。
尤其是在那種繾綣的時刻，被那雙快要滴出水的眼眸脈脈注視著，誘人的粉舌在紅唇上繞過一周，訴說的一切都只有情欲。
沉思了許久，徐然的腦子里的想法交織著，責任感的鞭撻和欲望的驅動背道而馳，徐然感覺前所未有的混亂。
也不知道盯著窗外又過了多久，徐然覺得眼皮漸漸沉重，但卻沒絲毫沒有入睡的想法，腦子確實慢慢明晰堅定起來。
轉頭又看了一眼睡夢中的湊崎紗夏，徐然緊皺的眉頭柔和下去，目光也不自覺帶上了一抹憐愛。
徐然深吸了口氣，起身又去燒了壺熱水，等水燒開，徐然返身回到床邊想給湊崎紗夏倒杯水先涼著，卻發現湊崎紗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過來。
此刻的湊崎紗夏裹著被子，正抱著膝蓋蜷縮著，小腦袋埋在手臂上，那樣子看上去只讓徐然體會到無助。
察覺到徐然靠近，湊崎紗夏的眼珠顫了顫，抬頭看了眼徐然，卻沒說什么，接著又繼續恢復到之前那種木然的神態。
像是空氣被凍結一般的尷尬，事后的徐然會覺得不知道怎么面對對方，他覺得湊崎紗夏應該也是如此。
“我...”
徐然知道，這時候必須得是自己站出來打破僵局。
“嗯...怎么不多睡會了，才五點多呢，明天應該還有工作吧，還是得養精蓄銳才行，畢竟剛才那么累了。”
徐然咧嘴笑笑，忍著心里那份不自然的感覺，若無其事地開口。
“不過也是哈哈哈，剛才折騰的那么厲害，現在想平靜下來可能也有點困難。”
湊崎紗夏奇怪地又看了一眼徐然，小腦袋埋的更深了，發出的聲音也悶悶的。
“你好像誤會了，我只是因為平時跑行程比較習慣這種碎片的睡眠，不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你不要亂說！”
快樂之后就會變笨，徐然現在深信不疑，不然自己怎么能說出那么蠢的話，本來彼此之間就已經夠尷尬了。
天邊的魚肚白越來越清晰，湊崎紗夏拿過身旁的手機點亮屏幕，本來告罄的電量經過一夜的輸入已經變得滿滿當當，屏幕正中的時間寫著6:25。
“我該回去了。”
湊崎紗夏沉吟片刻，開口道。
說完，湊崎紗夏拿起一旁徐然剛才準備好的衣物穿了起來，嬌軀展現在徐然眼中的那一刻，她的小臉還是不自然的紅了紅。
不過湊崎紗夏很快也恢復了自然，畢竟彼此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這點現在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這么走了嗎？”徐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湊崎紗夏沉默不語，穿衣服的動作很緩慢，但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現在的情況。
本來只是想要懷揣私心地霸占徐然一個晚上，但事情的發展慢慢地脫離了自己掌控，就像故事里的人物活出了自己的血肉跳出了作者的框架。
湊崎紗夏的思緒很亂，雙手背在背后搗鼓半天，明明是每天都做的動作，但這次文胸的內衣扣卻怎么也扣不上，這讓她很是煩躁，索性撒氣般把內衣甩到了一邊。
真的能把這一切歸咎于徐然嗎？
捫心自問，湊崎紗夏覺得自己怎么也不能這么逃避責任，這個晚上一切的發展都是水到渠成，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她和徐然都早已心照不宣。
雖然沒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大半夜去獨居男生的房間包含了多么曖昧的意思，湊崎紗夏當然清楚，更何況還是自己要求要來徐然的房里。
湊崎紗夏不知道沒有剛才雷聲的推波助瀾，以徐然正直的為人會不會越界，但她早已默許了一切的發生，甚至心里隱約帶著一絲期盼——從踏進這間房的門，甚至是提出要來徐然屋里的那一刻。
貪歡的又豈止徐然一個人呢，自己對徐然的心早就壓抑不住了，早就已經沒有借口再欺騙自己，也無法再欺騙。
是啊，自己明明這么喜歡他，也不算是做錯吧。
徐然誠懇道：“我知道這么說難免唐突，甚至會讓你覺得我很隨便，但我一向都不會逃避自己做過的事，我會負起責任的！”
湊崎紗夏的眼睛亮了起來，但隨即又黯淡下去。
就算你這么說，就算自己的心意這么強烈，又能怎么辦呢？
子瑜，還有徐然的心意...
聽到徐然的承諾，湊崎紗夏很是受用，她很想就這么順從，但她知道自己根本別無選擇。
“負責？怎么負責？拜托了，徐然xi，別這么幼稚好不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晚上你情我愿，天亮一拍兩散，再正常不過了。”
湊崎紗夏嗤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和淡漠。
“你的演技真的很差，太生硬了。”
徐然搖搖頭，一眨不眨盯著湊崎紗夏：“沒必要故意裝成這幅世俗的樣子，我知道你有多單純。”
“你憑什么說我是裝的。”湊崎紗夏還是嘴硬。
“你明明是第一次。”
說著，徐然用眼神示意一下床單上的小梅花。
湊崎紗夏語塞。
徐然再一次開口，表情前所未有的真摯：“Sana，這是我的請求，請和我交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