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在爐灶邊不斷的忙碌著,她確實會做飯,而且有一手還算不錯的手藝。
畢竟從南慶來到北齊之后,她可從來沒有養尊處優的機會,做飯這種事情早就已經學會。
陣陣炊煙飄起,做飯的時,她的臉上帶著笑,很溫柔的笑。
好像是想起什么高興的事情,同時又帶著一些躡手躡腳的小慌亂,看起來可愛極了。
“做什么呢?真香啊!”李易說話間邁進院門。
司理理聽見他的聲音,看了一下鍋里面停下手中的活計。從門內探出身子開口道,“你先洗手,飯馬上就做好。”
她毫不在意的邁進廚房,看了一眼,已經有一些菜品被烹調好放在一邊。
司理理依舊在忙碌著,對于他的進入沒有做任何表現。
“我先把菜端過去。”李易嘴上說著拿起盤子就把菜搬到了一旁的餐廳。
司理理見他來回忙碌著,臉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差不多了,你也別忙活了。”李易端完桌上的最后一個菜。
司理理這個時候也將最后一道湯端到桌上,這桌子上面七八個菜。
哪一道菜都頗為費功夫,沒有一個是省力氣的。
司理理一個人恐怕從下午就開始忙碌到現在才能做好。
“真是辛苦你了。”李易說著拿起筷子。
“公子快嘗嘗吧!”她說完就用著期待的眼神盯著李易,似乎極為想要聽到他給出的評價。
李易夾起一筷子放進嘴中,美妙的滋味,頓時間在味蕾綻開。
他原本以為司理理就算會做菜,水平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沒有想到這些菜的水平全部在水準之上,她的手藝倒真的可以說是相當不錯。
“味道很好,真沒看得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手藝。”李易這是真心稱贊,他真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好的手藝。
畢竟平時看她雖然不算是養尊處優,但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手藝,畢竟做花魁不用專門去學習廚藝。
“你喜歡就好。”她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很是嬌媚,雙頰泛著淡紅,看上去又有一種別樣的羞澀之感。
“公子喝酒嗎?”司理理話是這么說,實際上已經替李易斟滿酒杯。
李易平時一個人幾乎不會喝酒,或者說相對于高濃度的白酒,他更喜歡黃酒和果酒。
就算是這樣,平日里也很少喝。
可既然是司理理給自己斟酒那么就沒有不喝的道理。
而且因為這是在自己的大本營,基本上不用防備。
所以他將自己的肉身已經調節于趨于正常人。當然看似是下降,實際上只不過是被人為變成這樣。
實際上該是多強還是多強,只是因為這樣的狀態更加能體會一些常人能夠體悟到的感覺,比如說醉酒。
司理理見他喝酒,自己也飲下一杯。她喝的很急促,慌慌張張的,似乎是想要遮掩什么。
又好像有什么害怕的事情,要用這個酒壯膽才有膽子去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司理理不知喝了幾杯,已然面色酡紅,膽子也愈發的大起來。
“公子知道嗎!我本名其實叫李離思。”語氣很是悲切,好像要訴說什么傷心的往事。
“祖上乃是慶國皇族,爭奪皇位失敗,我們家族只能北逃。一路上看著我的親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在我的面前……”她說著就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李易這個時候也依然有了幾分醉意,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小聲開口安慰“沒事,沒事的,都過去了。人一定要向前看,生活終歸是要繼續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沒有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進去。
可總比什么都不做,讓她一個人哭泣要好。
司理理被他安慰兩句,情緒緩解很多。
只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在他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哭泣的聲音逐漸停止,只是眼眶依舊紅紅的。
李易隨手幫她擦干淚水,輕嘆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明白了,既然你要回北齊。那么我就一路護送你到京都。”
他剛剛聽明白司理理的敘述,她說她還有一個弟弟,現在在北齊。
不知道下落也不清楚情況,那些北齊人告訴她,她的弟弟還活著。
實際上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弟弟。
這一次他來南慶做密探,就是因為那些人告訴自己。
只要自己活著回到北齊,就讓自己與自己的弟弟見面。
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哪她弟弟怕還活著的概率很渺茫,她還是想要去看看。
“謝謝你。”司理理聲音帶著微顫,低著頭很是認真的感謝。
“不用,本來我便答應保護你。這么做也是應該的。”
而后站起身,“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咱們就啟程。”
說完轉身一走,手卻被司理理拉住。
她表情似乎有些焦急,好像有話想要說出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你……你今天能別走嗎?”她的語氣近乎乞求一般。
李易卻發現一絲不對勁,司理理這話說的似乎有些太過于古怪了。
“我……我……”她似乎急忙想要找出一個理由讓李易留下,可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這邊房子還蠻大的,也有空屋子,你喝了酒要不然就睡在那吧!”說完轉過身去,“我一個人呆著害怕。”
“那好吧。”
司理理聽到他的話,臉上的表情猛然一變,笑起來,笑得很開心。
夜晚李易躺在床上,這個時候的季節已然是深秋臨冬。
再加上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快要離開南慶,氣溫自然更加寒冷。
司理理穿著一身單薄的秋衣,站在李易的門外躊躇不決,自己要不要進去。
她在思索自己對于李易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感。
是愛嗎?或許有吧。司理理從來沒愛過別人,也沒被別人愛過。她不知道愛和被愛究竟是什么感覺。
兩人第一見面,他好像只是單純的想見自己。那一刻,司理理對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后來他夜宿花船,明明將自己打的,明明自己已經在他身邊任他索取,他卻什么都沒做。
后來自己連夜奔逃,卻半路被他堵住。他對自己用上這個世界最恐怖的刑罰。
醒來之后自己對他摻雜著恐懼和怨恨。
同時卻也有著一絲感謝,因為如果不是他,自己落到那群北齊暗探手里,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后來與監察院對上,他嚇得那群騎兵不敢動手那一刻,司理理覺得他威風極了。
把自己送到監察院安頓,隔三差五給自己送來的東西,竟然全部都是自己喜歡的。
送來的衣服也是全部合身得體,沒有任何一絲差距。
從那一刻心中對他生起不一樣的情感,兩人的接觸也越來越親密。
可李易卻一直都沒有主動開過口,但凡他主動開口,司理理現在根本就不會回北齊而是留在南慶。
司理理輕嘆一口氣,過兩天自己變回北齊,今夜便給了他吧。
回到北齊,自己或許是死路一條。她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哪怕是一點點遺憾。
李易緩緩起身,他察覺到自己屋子外面有一個人。可這個時間是誰來到自己的屋子,外面還一直呆著不進來呢。
他這樣想的下一刻,一個曼妙而又窈窕的身軀,緩緩從屋外走來。
“是你!”李易有些驚詫,他萬萬沒想到司理理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我……我……”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便沒有多說話。
直接撲了上去,鉆進被窩,趴到李易懷中。
李易便感覺到一個渾身冰涼卻嬌嫩柔軟的身軀,趴在自己懷里。
“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好久好久之前就喜歡你。”她似乎是有些醉了,不然的話這些話語她絕對不會有膽量說出來。
至于是真的醉了才說出這些話,還是因為有著喝醉有這個借口,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
“從當初你在監察院的人前保下我的時候…………”她有些語無倫次,有好多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易剛開口想要說話,司理理卻已經吻上來,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一個翻身,輕而易舉地將他壓在身下任意施為…………
“疼嗎?”
“疼!”
“那我輕一點。”
花徑未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翌日,李易漸漸從睡夢中醒來,看著懷抱中昏昏欲睡的司理理。
現在心中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自己昨天怎么沒忍住呢。
他這種想法就屬于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無奈輕嘆一口氣,摩挲著她那光滑柔嫩的玉背。
無論怎樣,自己和她現在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一點他不能否認,那么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其實通過昨天司理理說的話,他能夠聽出來,對方根本沒有奢望過他能多么負責。
按照她的想法過自己現在就算和她有夫妻之實,過兩天她還是要去北齊。
可她的想法歸她的想法,她就算這么說,李易不能當真。
無論怎樣自己還是要對人家負責,而且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自己對司理理就有著好感。或許還有這一點自己察覺不到的喜歡。
不然的話,就算是對方想要和自己做親密或者較為近距離的接觸,李易肯定會避開。
絕對不會坦然而又鎮定自若的接受。
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微笑,在她額頭前輕輕一吻,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她。
昨天一夜征戰,她的身體素質又不可能和自己比,而且受傷流血的是她又不是自己。
司理理在他離開后,緩緩睜開眼。李易的動作就算再輕,可兩人相擁自己又怎么能察覺不到。
只是之前一直裝睡,沒有醒來,她生怕自己醒來,看著他離開會使得兩個人都很尷尬。
看著李易離開的方向,既無奈而又落寞的輕嘆一口氣。
自己說了不要讓他負責,可他真的要如此,司理理心中也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艱難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根本不敢動,每動一下都感覺十分痛苦。
最終也只能無奈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希望過上一會痛苦會緩解一些。
李易走出院子,此時正是清晨。這個季節在這里的氣溫已經逼近零下。
院門邊有著幾名護衛守候,“冷不冷?都穿棉服了嗎?”他走過去開口問道。
“回主公,都穿了。”一名護衛朗聲開口。
李易這是伸出手拍了拍他們幾個人的肩膀,然后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是都穿了。”
而后出去尋了些食材,其實他不必自己做,可李易覺得還是自己做的更有心意。
司理理如此待自己,他可不能隨便糊弄糊弄,就把人家給哄過去。
片刻之后端著雞湯,走進屋子就看見她強忍著痛苦,想要掙扎起身。
李易放下雞湯急忙走過去扶她,“還疼嗎?”
司理理見他回來,心中頓時涌現無數暖意,原本的疼痛好像也沒這么疼。
“好多了。”她小聲說著,臉已經紅到極點。
“今天哪都不要去了,好好在這休息吧。”說完將一旁的雞湯端過來,“我親自燉了雞湯,你喝一些。”
“嗯。”司理理這一刻方才感覺自己沒有看錯人。
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十分值得,心中歡喜之情更甚。
“多謝公子。”她隨口一句感謝,李易的臉色卻猛然變了。
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吹風,“怎么還喊公子呢?你我之間難道不應該換一個稱呼嗎?比如夫君。”
說完放下碗,眼神中帶著期待。
司理理當下頓時明白,李易所說的究竟是什么。心中羞澀不已,頭也緩緩低下,緊攥著他的手。
他讓自己喊他夫君,是不是承認自己了!他這么好的人也會喜歡自己嗎!哪怕只是一點點喜歡。
“夫君。”氣若游絲,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你說的是什么?我怎么沒聽清?”李易帶著調戲的笑,開口問道。
“夫君。”這一次她的聲音大了一些,起碼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哎!”李易極為受用的答應一聲。
兩人現在正是如膠似漆蜜里調油的時候,哪怕只是普普通通吃上一頓飯,也足足折騰半天才吃完。
“你在這好好休息放心,今天我什么地方都不去,只在這里陪你。”李易笑著開口。
他說的是實話,今天他真的什么都沒做。
直到晚上兩人又相互依偎在一起
感受著李易溫暖的懷抱,司理理把兩個人的距離更加貼近三分,頭枕在李易的胸口上,滿意的閉上眼睛,腦海中放空一切,什么都不要去想。
李易在心中暗自叫苦,兩個人身體貼合,自己血氣方剛怎么可能壓制的住,要是之前自己沒有食髓知味那還好上一點。
可是現在自己怎么可能壓制的住?
司理理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她自然是察覺到李易的異樣。于是乎,想了想便鉆進被窩。
她慢慢從被窩中爬出來,剛剛出來的第一刻就被李易吻住,她有些抗拒的似乎是想要拒絕。
“臟。”
“你不嫌我臟,我怎能嫌你臟?”
李易沒有多么在意,只是一直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