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老女人他們船只的,就是這些東西。
深夜的海上,這些丑陋猙獰的東西成群結隊的攻擊過往的船只,單憑它們長成這幅樣子,如果不吃人的話就太對不起它們的長相了。
一般的船遇到它們,很難逃離。
雖然在陸地上,它們看起來比較笨拙,但依據它們進化的范疇來看,大部分還是偏向于兩棲動物,甚至是水生動物。
在海里,這些東西依仗著強壯的體型與筋骨,恐怕鮮有敵手。
他甚至懷疑普通口徑的步槍子彈能否對這些東西造成致命威脅。
想象一下,在漆黑無比的海面上,這些東西沿著船舷偷偷攀附上來,在突然出現在船員面前的那一刻,估計......他們的反應應該與那位船長一樣。
懷疑這些丑陋巨大的東西來自地獄,從而喊出那句——“地獄之門開了!”
是不是地獄江城不清楚,但他清楚,自己要有麻煩了。
在接下來的畫作里,他們看到日月逆轉,潮汐不再規律,海水倒灌,整座黑石鎮陷入一片汪洋之中。
那座祭壇根本就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寶地,那就是一處充滿詛咒的不祥之地!
那些可憐的入侵者,終究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了代價!
圈套!
都是圈套!
慢慢的,之前那些想不通的東西也就逐漸連貫了起來,他還記得,在建筑大門前,第一次遇見黑石鎮上的人時的場景。
那個打扮古怪,貌似祭司的男人說過這樣一段話——
“被奪走光,墮入永恒的黑暗,你會在蜿蜒崎嶇的遺跡中爬行,成群的蝰蛇圍在你身邊啃嗜你的殘軀,你能感受到疼痛,但不會死,你的靈魂被永駐在軀殼內,眼睜睜看著它腐爛,卻無能為力,你只有匍匐在它的王座下,祈求來自它的寬恕,曾經的背叛者們用血......”
現在聽來,這完全就是受害者的自述。
它們被封印于怪物的軀殼內,過著骯臟,不見天日的生活,只能在夜晚出現,它們希冀于祈求來自它的寬恕。
從而解脫。
還有在黑石鎮上,金發男人借著酒勁,暗暗罵出的話,他說道:“就像是一群丑陋的海爬蟲!”
說的豈不正是他們自己。
現居于黑石鎮上的鎮民,就是曾經殺死原住民的入侵者。
但因為詛咒,他們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而且只能在夜晚出現,他們唯一的愿望就是解除詛咒。
瞇著眼,江城進一步猜測,他們很可能連自盡都做不到。
與此同時,建筑一層的那些石雕上的詭異也就有了源頭,通過對現象的判斷,江城已經可以確定那些石雕并不是什么死物。
而是活的。
梁龍大概率就是遭到了那些石雕的攻擊。
自從他們來到這里后,那些石雕就開始逐漸復蘇,一開始并不明顯,但現在情況顯然危急了許多。
隨著任務接近尾聲,石雕開始大范圍復蘇,而那些石雕......明顯就是黑石鎮上的那些家伙。
至于它們為什么會變成石雕,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暫時不得而知。
之前江城每次經過一層大廳時都會感覺到一些說不清來由的注視,他也曾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受限于當時的線索太少,所以一頭霧水。
直到梁龍失蹤后,這個問題的答案才浮出水面。
之前他撿到的那塊石片上,殘留著少量帶著腥臭味的粘液,海洋生物的腥臭味。
“郝兄弟,”塵然的聲音打斷了江城的思考,他將視線轉移到后者身上,塵然微笑道:“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他攤開手,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眸子里的鋒利是做不得假的。
他在尋找破綻。
剛才的呼喚也不過是試探而已,如果沒猜錯的話,塵然也剛剛從那股不知名力量的影響中脫離而出。
否則,他早就對自己出手了。
根本等不到現在。
“什么怎么想?”江城穩了穩心神,反問道。
塵然咧開嘴,也不再遮掩,直接了當說:“蘇小小已經死了,蘇安也已經被她......,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人了。”
“但你想過沒有,這場任務的生路是什么?”
江城冷冷望著他,并不答話,顯然在等他說下去。
塵然不見外的聳聳肩,“按照我的想法,這次任務的生路有兩步,第一步相對簡單一些,我們......”
他笑了笑,指著縮在角落里的老女人,直白道:“我們殺了她,她是任務中的威脅之一,至少我們可以確定蘇安,甚至是第一個失蹤的機車女,都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消滅威脅本身,往往是破局的關鍵。”
說完,塵然就忽然停住了,他兩只手插入口袋,微微偏頭,瞇著眼睛,以一副十分夸張的表情盯著江城。
江城抬抬下巴,“繼續,”他說道:“我想聽聽塵兄弟的第二步是什么。”
咧開嘴,塵然的嘴角夸張挑起到一個令人不適的程度,“這第二步嘛,”他伸出舌頭,貪婪的劃過嘴唇,“可能會麻煩一些。”
“你說,”江城點頭,“我在聽。”
“因為線索不一,誰也不確定殺死老女人會給我們帶來什么樣的影響,可能任務會結束,也可能不會,”他笑笑,“尤其是......對動手的那個人。”
“所以我們三個人中必須選擇一個出來做實驗用的小白鼠,就像是蘇小小一樣,”江城摸著下巴,吧唧著嘴,接著抬頭問:“是這樣嗎,塵兄弟?”
“郝兄弟聰慧,”塵然笑道。
“那塵兄弟覺得我們三人中誰可堪此大任?”江城十分正式的詢問,而且有意壓低聲音,貌似......不希望除了二人之外的第三人聽到。
塵然瞇著眼,接著抬起一只手,點了點石門的位置。
很顯然,胖子是最好不過的小白鼠,他溫順又聽話,雖然膽子小一些,但只要醫生強烈要求,對他稍加洗腦,估計這件事難度并不大。
江城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自許的點點頭,貌似也覺得這個提議十分不錯,“這樣也省的我們兩兄弟兵戎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