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這個老女人就是埋藏在任務內的暗子,她是NPC,而且受規則所限,僅能在與另一位玩家獨處時下手。
“這樣啊......”依靠在墻上,塵然笑得有氣無力。
江城不再理他,與塵然的生死相比,他顯然更在乎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且......外面似乎過于安靜了。
不知道那只胖子是不是又惹上了什么麻煩。
“等......等等,咳咳......”塵然的聲音忽然傳來,江城皺眉轉身,難道......他還有什么話要說。
即便知道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但江城還是停住了,他盯著這個棘手的男人,貌似在等他的下一句話。
“郝兄弟,”塵然咧開嘴:“你就......就這么走了嗎?”
“你就不擔心這東西的作用對我沒那么大,然后我緩過來后,一刀捅死這個老女人,”他十分勉強的抬起頭,眸子里依舊是那副討人厭的不可一世。
就仿佛......兩人位置互換,是他把江城逼入絕境。
江城盯著他,片刻后,“所以......”
“我建議你不要婦人之仁,做事要決絕徹底,”他又咳嗽了幾聲,臉色泛紅,呼吸顯然也出了問題,涂抹在匕首上的古怪東西貌似還有其它的功效。
“你最好收走我的匕首,然后再砍下我的手臂,最好.....最好是是連腿也斬斷,”幾秒種后,塵然喘著粗氣,嗤嗤笑著,“如果可以的話,還要毀掉我的眼睛,割掉舌頭。”
“將我......將我徹底變成一個不能看,不能打,更不能逃的廢人,”他建議道:“這樣才穩妥。”
“你是與這具身體有什么仇嗎?”
江城瞇著眼,塵然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危險性大大增加,噩夢中不乏瘋子存在,這里的壓抑與瘋狂就是瘋子的樂園。
但瘋成塵然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沒想到,這人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兩股視線交錯,江城沒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任何畏懼的情緒。
對于即將到來的結果,他很坦蕩。
噩夢中無論是好人,壞人,瘋子等等任何稱謂頭銜的人,都與生死關系不大,真正能決定大家能否活下來的,就是一顆極度睿智且冷靜的大腦。
當然,還有一部分的......運氣。
這同樣重要。
“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還有外面那位胖兄弟,若是落在我手里,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塵然回答,他虛弱的聲音開始變得循循善誘,“刀在你手里,有我這樣的大餐供你享用,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塵然掙扎著抬起頭,眼中的瘋狂幾乎要凝結出實質,“機會可不是一直都有的,相信我,”他輕笑說:“趁還在你手里。”
江城走上前,匕首劃過的弧線在眼前一閃而逝,滾燙的血灑在墻上,下一秒,塵然的世界陷入黑暗。
“再見。”
搜走塵然風衣下兩只匕首的江城緩緩站起身,轉身離開。
老女人的眼神愈發急切了,她蛇一樣的細長舌頭貪婪的舔舐著塵然臉上的鮮血,他如愿被廢掉了一雙眼睛,只不過嘴角的笑卻愈發夸張了。
在江城閃身出門的一剎那,“再見,”塵然最后說。
江城離開房間,在石門外找到了胖子,此刻的胖子像是受到了驚嚇,整個人都縮在墻角里,渾身的肉止不住的發抖。
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仿佛怕什么東西聽到他的聲音后,來找他。
見到胖子這樣,江城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在觀察了一陣后,才慢慢走過去,“胖子,”他壓低聲音。
聽到醫生聲音的胖子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找到了救星,“醫生,”他顫抖道:“你是不知道啊,剛才你進去沒多久,下面就有聲音傳來,咔嚓咔嚓的,像是什么東西在階梯上走,要上來!”
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階梯處漆黑一片,上面究竟有什么,他也不清楚。
而且他更不清楚的是胖子所說的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因為塵然做了手腳,而產生的幻覺。
他個人更偏向于后者。
現在任務已經接近尾聲,如果真有東西蟄伏在黑暗中,胖子估計早就涼了。
“別想了,”江城拍拍胖子肩膀,“應該是幻覺,否則就你這一身肥肉,估計那些東西是忍不住的。”
胖子十分識趣的選擇相信醫生的話,他咽了口口水,強行將視線從漆黑的階梯上收回,他已經足足盯了那里十分鐘。
大氣都不敢出。
“醫生,”胖子終于回過神,而且看到了江城身上的傷口,不但身上,臉上還有一側被刀劃開,仍在不時流著血,“你受傷了!”
“死不了,”江城打斷了胖子,用手背擦擦臉后說:“塵然被我收拾了,一會我們進去看看結果。”
聞言胖子臉上忽然綻放出光彩,激動說:“醫生你偷襲得手了?”
江城被噎了一嘴,立刻瞪著眼睛不滿道:“明明就是他打不過我,關偷襲什么事?實話不怕告訴你,我還讓了他一只手一條腿呢。”
對于這些細節胖子不在乎,因為醫生滿嘴跑火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喉嚨上下滾動幾下,壓低聲音道:“醫生,你的意思是一會老女人......會把他那啥了?”
“嗯哼。”
“然后呢,”胖子問:“我們怎么辦啊?”
江城抓緊時間給胖子普及了一下自己對于這個副本的理解,聽得胖子背后的寒毛都立起來了,他狠狠咽了口口水,他看著前者,弱弱道:“醫生,你說那個老女人是NPC我可以理解,但......但你說她是詛咒的一部分是不是有些太抬舉她了。”
“而且......”胖子疑惑地看著他,“你說出現在石盤上的那個白裙.......白裙女......”
“祭司。”江城補充。
“對對,就是那個白裙女祭司也是老女人,是什么意思?”胖子看著他,眨眨眼,“那個白裙女祭司我看的特別清楚,長得可好看了,那里還大,跟老女人一點都不像!”
和塵然交流的多了,冷不丁再換回胖子,江城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與長相無關,”江城搖搖頭,語氣忽然間變得鄭重起來,“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