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后,夏萌看向胖子所看的位置,接著,瞳孔猛地一縮。
之前一片空白的墻上,多出了一幅畫。
畫上是一個身著大紅戲服,翩翩起舞的美人。
腳步輕盈,手捻蘭花,玉指纖細,脖頸素白,戲服包裹下隱約露出美好的曲線。
畫者筆力深厚,即便畫上的美人僅僅露出小半張側臉,那股含而不吐的媚意便已然溢出畫來,意境十分強大。
在看到女人的同時,大家就想到了黃少爺的故事。
“你們你們看她身上的戲服。”伸出手指,胖子貌似想指著畫說,但還沒等伸出來,就又像是意識到什么一樣,嚇得縮回去了。
“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他哆哆嗦嗦問。
當然眼熟,因為這件戲服就是之前掛在黃少爺樓下的那一件。
也是今天早上穿在被剝了皮的湯詩柔身上的那一件。
這樣的畫突然出現在這里,一定有它的寓意,夏萌立刻聯想到之前要硬闖他們房間的安軒等人。
“是這幅畫!”夏萌篤定說:“安軒他們之前找的就是這幅畫!”
“昨天出現在他們房間的是這幅畫?”胖子瞪大眼睛,這樣的消息沒給他帶來任何安全感,相反,他更害怕了。
因為湯詩柔死了,就在安軒房內,昨天晚上。
被黃少爺“娶”走了。
坐在一架紙做的轎子里
畫的突然出現,很難不令他們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畫的出現會不會是一種預示,預示著他們今天要死一個人。
可是誰?
又為什么?
是他們做了什么嗎?
明明他們今天探索的位置相對沒那么危險,另兩隊人可是分別去了黃少爺的住所,還有昨夜鬧鬼的廢宅
“咔!”
夏萌的表情一頓。
她想到了。
如果非要說今天哪里出了問題的話,那么就一定是早晨的那頓飯。
那些鴨血!
慢慢偏過頭,夏萌用一種難以置信,又飽含恐懼的眼神看向江城,后者就坐在桌子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手上握著茶杯,淺淺抿著,平靜的就像是剛遛彎回來。
“你!”夏萌好看的眸子緩緩睜大,“你!是你!”
胖子眨眨眼,夏萌雖然沒有醫生那么冷靜,但也很少這么失態,他的注意力甚至已經從突然出現的怪畫轉移到了夏萌的身上。
“是你吃了那碗人血!!”夏萌失聲道。
頓了片刻后,胖子的眼神也忽得變了,他足足愣了幾秒鐘,然后才看向醫生,漸漸地,表情開始不受控制。
嘴唇不住顫抖著,他似乎想確認什么,但
“把報紙交出來。”江城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片刻后,他抬起頭,盯著夏萌的那雙眸子中忽然涌現出了許多令人畏懼的東西。
“現在。”他看著夏萌,平靜說。
“左小姐。”師廖智皮笑肉不笑問:“與安軒這一趟,你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現嗎?”
左菁瞥了師廖智一眼,“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們迷路了,等趕到黃少爺的住所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好。”師廖智點頭,“好。”
這一連兩個好字,聽得左菁微微皺眉,但她還是坐在原處,寬大的袖口垂了下來,遮住了她的手腕。
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回來后的她像是變了個人。
陳強坐在自己的床上,用一股打量的眼光盯著這里,師廖智的試探太明顯了,今晚已經很多次了,甚至令人心煩。
看來安軒已經拿到了左菁的把柄,陳強猜測,很可能是他們二人聯手探索黃少爺閣樓的時候,出了什么差池,結果導致左菁被鬼盯上了。
但安軒又找到左菁說,他有辦法幫她,這才
對于安軒那個人,陳強是沒有什么好感的,他只是感到奇怪,為何這么多人愿意受他擺布。
如果是自己被人抓住把柄,那么第一反應應該是如何反制,而不是與虎謀皮,畢竟湯詩柔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從目前發現的現象,還有一些玩家們的只言片語中,陳強已經推理出了一些東西,只是目前還有待驗證。
就比如這些被選中的玩家都是為了活下去,大家的最終目的是一致的,但為什么彼此間要內耗到這個程度?
只是為了找替死鬼嗎?
他覺得不像。
這里面的惡意太大了,大到他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能感覺到背后投來一些毫不掩飾的視線要致自己于死地。
難道他突然握緊了拳頭,眼神也發生了改變。
除了活下去,這里還有其他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