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萬一你們跑了怎么辦?”另一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警員大聲嚷嚷,顯得氣勢很足。
案情才剛剛有了眉目,時間緊迫,斷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耽誤時間,而且大家明顯能感覺到這里面的蹊蹺。
就像為首的絡腮胡說的,他們剛走,桑老板就死了,前后還不到半小時。
怎么看怎么像是為他們設的一個局。
想通了這些,大家更不可能束手就擒,十幾個警員而已,對于他們來說并不難對付。
難的是如何善后,或許可以去找喬局長,畢竟是他找自己一行人來處理案件,出了事情也別想躲清閑。
貌似是看出了眼前這些人不好對付,為首的絡腮胡眼神猶豫,片刻后,語氣稍微緩和一些,“這樣吧,我們現在也只是懷疑你們和照相館老板的死有關,最終結果如何,還需要調查。”
“你們至少要有一個人跟我們回去,接受詢問,其余人我可以放你們走。”絡腮胡壓低聲音,“我不難為你們,你們也別難為我。”
看得出來,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聞言洛河灑脫一笑,“看來你們要帶走的這個人是我。”
絡腮胡沒有否定,“有人看到你在照相館內和桑老板有過爭吵,所以你的嫌疑很大。”
“好吧。”洛河說:“我可以和你們回去,但我有個要求。”
絡腮胡遲疑片刻,攥著木棍的那只手并沒有放松,而是警惕問:“什么要求?”
“你們先退出去,我有幾句話要交代我的朋友,說完后,我就和你們回去。”洛河看著絡腮胡說,他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沒有起伏,與其說是鎮定,倒不如說是不在意。
“那怎么行?”其中一個警員吵著說:“你要是偷跑了怎么辦?”
可在洛河看向他后,原本還占據上風的警員瞬間就蔫了,他也不清楚為什么。
分明只是一雙平靜的眸子,但他卻感覺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仿佛不接受他的要求,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好,我給你時間。”絡腮胡倒是個爽快人,直接答應下來,隨后轉身關上門。
皮阮探出頭,看向窗外,發現下面站著幾個警員,死死盯著窗口的位置,顯然是為了防止他們從窗戶逃走。
陳強用一股古怪的視線看著洛河的臉,像是要從中看出什么,“他們就是沖你來的。”他語氣篤定道。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他們剛離開照相館,桑老板就死了,然后又被一群警察找上門......
更古怪的是,大家注意到很重要的一點,沖進來的警察第一句話問的是......“誰是洛河?”
為什么會這么問?
換句話說,他們是怎么知道洛河的名字?
按照絡腮胡的解釋,是有人看到洛河在照相館內和桑老板有過爭吵,所以才認為他有殺人的嫌疑。
第一,洛河和桑老板之間根本就沒有過分爭執。
第二點,也是最奇怪的一點,這個看見爭執報警的人是怎么知道洛河的名字的?
洛河兩個字又沒寫在臉上。
皮阮瞪大眼睛,“所以......是有人陷害你?”
在任務中,遇到什么情況都有可能,但指向性如此強,只針對洛河一個人,還是不禁令人多想。
“為什么只針對你一個人?”槐逸忍不住問。
對于此,洛河并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瞥了眼門的位置,仿佛能穿透門,看到外面,“應該與我體內這扇門的能力有關,有我在,這只鬼想要團滅我們,基本不可能。”
他口氣不小,但用如此平和的語氣說出,居然沒人懷疑真實性。
槐逸和陳強兩人的眼睛逐漸變得異樣,對于洛河門徒的身份,倒是沒什么意外。
但他體內的門居然能對抗這只鬼的夢境,這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一個連鬼都覺得棘手的家伙,他體內的門究竟有何種逆天的能力?
隨著洛河這句話出口,之前遭遇的事情也逐漸有了聯系,傅芙摸著下巴,一臉老成分析:“陷害你的是鬼,它清楚如果你在,事情就會變得復雜,所以說借警察之手將你調開,方便對我們下手。”
“應該是這樣。”洛河輕輕點了下額頭。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桑老板在遭遇了夢境后,還能活下來的問題,根本原因就是鬼放了他一馬,他還沒到死的時候。
而在洛河一行人出現后,他的死亡才有意義。
“這只鬼會將人拖入夢境中殺掉,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我有兩點建議。”洛河慢吞吞說:“第一,時刻保持清醒,無論是白天還是夜里。”
這個要求聽起來簡單,但對于經歷過很多次靈異事件的大家來說,基本和沒說一樣。
鬼的襲擊向來都毫無預兆,或許隨便一個走神,就會被拖入夢境當中,而且桑老板的死也向他們傳達了一點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鬼殺人,未必只在夜里。
人在白天一樣會打盹走神。
只要誤入夢境,那么就會被殺死。
槐逸小心問,“第二點呢?”
“我有一個設想,但還沒來得及驗證。”洛河說:“經由外力造成的昏厥,或許可以逃避被鬼拖入夢境。”
“你的意思是......打昏?”皮阮滿臉都寫著這真的可以嗎。
“所以我說這只是一種設想,但究竟結果如何,我不能確定。”洛河開口。
聞言大家的臉色都變得糾結起來,這個方法算是一場豪賭,不到萬不得已,恐怕沒人會用。
畢竟人在昏迷中自保能力為零,一旦遇到突發情況,想跑都來不及。
與之相比,大家情愿進入夢境中,畢竟再強大詭異的鬼,都有其弱點,只要找準這個點,就可以結束任務。
一陣腳步聲傳來,門被推開,絡腮胡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差不多了,洛河,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接著,這些人像是不放心似的,又拿出一副黑色的老式鐵手銬,戴在了洛河的手腕上。
臨出門的時候,洛河站定腳步,偏頭看向大家,“我先走了,祝各位......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