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廂房內,圍著桌子,一個像模像樣的老人端坐中間,一個中年男和一個年輕人分作兩側,在看到老人眼皮挑了一下后,年輕人立刻站起身,給老人倒茶。
微微抿了口熱茶,于成木抖抖肩,似乎全身都舒坦了。
“掌眼,您老真厲害,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周慶笑著將茶壺放下,恭維說:“果然那個叫龐小峰人栽,剛才賈老板來消息,還問要不要阿標去,我把您教我說的話和他學一遍他整個人都傻了,一個勁的夸贊您的道行高深。”
于成木撇撇嘴,一只手抬起慢慢捻起了胡須,一副得道高人的派頭,“姓賈的他懂個屁,要不是他有銷貨的門路,咱們會和他合作他一個入行沒多久的小支鍋,還能請的動我這尊真佛’
“是是是,您老是高人,肯入伙那是給他臉了。”周慶忙不迭的拍著馬屁。
張軍余陰沉著臉,倒是沒有周慶那么好的興致,“掌眼,陳浩是警察,恐怕沒那么好對付,要是一旦撕破臉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不可能放他活著離開。”于成木眼睛微微睜開,閃過一抹狠辣,在這件事的態度上,他和賈金梁一致
“現在他們少了個人,剩下3個,就算拉上江城王富貴2個人,他們也就5個人,我們也是5個人,真拼起來,咱也不吃虧。”周慶附和說。
于成木剛想說些提氣的話,可腦海中猛地閃過江城那張臉,幾句話硬生生頓在嘴里,沒說出來,這種感覺很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姑且算是一種直覺吧。
周慶滾了滾喉嚨,壓低聲音好奇問:“掌眼,您老給我們講講,在靈堂里面您都遇到了什么,又做了怎樣一番布置,就算給我們小輩開開眼。”
于成木冷笑一聲,又端出那副高人派頭,“這靈堂你們可不要小看,里面藏著的兇險非你們所能想象,這是座廟,而且是座鬼廟。”
“廟后藏著幾具棺材,棺材里面裝的是浮尸,浮尸主水,而這座宅子被改造成了陰宅,唯一的水源也被填平,所以兩相沖煞,必然起尸。”
“所以今夜我們不管做什么,都一定會有人遭殃”周慶小聲問。
于成木冷哼一聲,“就是如此!”
張軍余眉頭微皺,他對于成木的本領是服氣的,但是這老家伙的吹牛皮也是世間第一流,今夜有危險是一定的,但要說全無破解之法,這話還是太絕對了。
在張軍余的理解中,應該是有不死人的方式的,但很難,非常難,而這個方法就連于成木也做不到,所以他才不說。
“這里是高人布設的一個局,而且這位高人即便不是那位打更人,也一定與他有關!”提起打更人,于成木眼中閃過一抹忌憚,可在發現有人看自己,那抹忌憚又快速消失,轉而是一陣無所畏懼的自傲,“他還算是有些本事。’
“還是掌眼神仙手段。”周慶還在舔。
于成木舒適的瞇了瞇眼,“我觀察過靈堂的布置,有人借用陰沉木打造的鎮尺鎮壓浮尸,但這只是權益之計,而陣眼位于靈堂前的那根蠟燭。”
“浮尸所在的棺材不斷在滲水,而滲出的水匯成一股,沿著一條隱秘的地縫,通向那根蠟燭下面,我們今夜是去給溺亡的人守夜,它們自然要來吃祭品。”
“這本來沒有問題,但溺亡人的祭品與普通人不同,它們怨氣大,所以想要投胎必須再拉一個活人去死,也就是常說的水鬼抓替身。”
“但這些浮尸與通常說的水鬼還有不同,水鬼是沉在水中,尸體被水草纏住,或是被勾住的那一種,而這些浮尸更邪門,連大河都不愿意收留它們,它們是飄在水面上的無根之尸。”
“這些浮尸被打撈上來,怨氣不減反增,它們會在頭七回魂抓替身,而在抓替身前,必須要先吃掉蠟燭,將靈堂內的有根之火熄滅,這個說法恐怕連你們也沒聽說過。”于成木頓了頓,眼皮微微一挑,“這叫小鬼噬蠟。”
“確實沒聽過。”周慶入行比較晚,很多邪門的事情都只是耳聞,但這一次,他們卻要真正面對這一局面,心理壓力還是有的。
“也就是說,只要蠟燭熄滅,那么這些浮尸就要殺人找替身了,而熄滅蠟燭的方式,就是棺材里滲出的水接觸到蠟燭。”
“我大概計算過,就在第5個人,也就是抽到下下簽的阿標進入靈堂不久,棺材里面滲出的水就差不多能流到蠟燭附近了,水接觸到蠟燭,浮尸們就會現身噬蠟,吃光蠟燭,就要殺人
“而我算好時間,去掉了鎮壓浮尸的陰沉木,棺材滲水的速度大大加快,于是在我離開后,龐小峰進入靈堂不久,水就已經流到了蠟燭上。”說起這些,于成木頗為自傲。
周慶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接著問:“掌眼,那.那兩塊打更人給的小東西,是不是.
于成木頗為滿意的撇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下巴,“你們兩個看得不錯,那不是琥珀,而是犀角,自古就言犀角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所以打更人是在害我們!”周慶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據說犀角燃燒分兩種,正常情況下沒什么大問題,但要是有鬼在身邊,會有青色的光,而鬼也會在光中顯形。”
聞言于成木微微搖了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燃燒犀角見到鬼不是最重要的,還有一點,
“人能與鬼通!”張軍余突然說。
于成木眼皮微微抬起,“沒錯,犀角點燃后,不但你能看到鬼,鬼也能看到你,而你被鬼注意到,又沒有可以對付鬼的方法,那么.”于成木說到這里就停下了。
周慶僅僅在腦海中想到那種畫面,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沒有對付的辦法,卻被鬼發現,那可不就是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