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在聽到玄聰兩字后,這位玄易道長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他愣愣地望著江城,滿眼都是震驚。
葉秋棠自然明白江城所說的這個人是誰,在持戒寺變回青峰觀后,原本寺內的和尚們也都恢復了道士的身份,那些慧字輩的僧人如今都成了玄易,玄誠這樣的道士。
而所謂的玄聰道士,自然也就是曾經的慧聰和尚,江城想知道這慧聰和尚又變成了怎樣的一副模樣。
「這位香客,玄聰師弟他...他身體抱恙,恐怕...恐怕是不方便想見。」玄易這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的,眼神也變得異樣起來。
「哦?」江城眉頭微微皺起,「玄聰道長他病了?」
「正是。」
「無妨,在下就是大夫,對一些疑難雜癥頗有了解,還勞煩玄易道長前方引路。」葉秋棠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卷起來的布包,展開后里面是一排排的銀針。
這東西江城胖子見過,原本在宋天明手上,沒想到葉秋棠把這東西也帶來了。
原本以為玄易還會繼續找理由推脫,可在注意到那銀針后,還有葉秋棠那篤定的表情,玄易終于是點了點頭,「好,那就勞煩這位香客了。」
玄易帶著三人離開靜事館,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言語中滿滿都是對玄聰師弟的擔憂,「實不相瞞,我這位師弟病的很蹊蹺,之前都是好好的,可誰知昨夜突發瘋癲,我們十幾位師兄弟聯手才控制住他,那場面......哎!」
踩著細碎石子鋪成的石子路,四人很快來到一座偏僻的院落,這里布置的極為簡單,只有幾間灰瓦房,在瓦房前的空地上還豎著幾根木頭,拉上繩子做成晾衣架的樣子,上面晾曬著一件件的道袍。
看起來這里應該是道士們居住的地方,不得不說,可比持戒寺的假和尚們樸素多了。
可沒走幾步,江城就注意到了一個很扎眼的地方,這些晾曬的道袍上面居然有殘留的血跡。
正巧這時,一間灰瓦房的門開了,一個端著木盆的道士走了出來,見到玄易后一愣,「玄易師兄你怎么來了,今日不是該在靜室館值守嗎?」
「玄聰師弟呢?」玄易道士開門見山問。
「哎!」端著木盆的道士臉色憂愁起來,「玄聰師兄還是老樣子,問他什么他也不答,只是眼睛睜的大大的,也不進食水,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我擔心他身體要先捱不住了,對了,玄德師兄說要下山請個厲害的郎中回來給診病。」
「這三位是......」端著盆的道士看向江城三人。
「哦,這三位是來敬香的香客,這位就是郎中,聽聞玄聰師弟身體有恙,主動來幫忙的。」玄易對著葉秋棠示意一下,葉秋棠也挺起腰桿,表現的十分靠譜。
「啊?這可太好了,快,快請跟我來。」
道士直接盆都不要了,就帶著他們朝里走,來到最里面的一間灰瓦房,這間房明顯小了許多,不像是大通鋪,應該是單間一類的。
更重要的是房門窗戶都緊閉著,門外還有三個體格健壯的道士守著,其中一人身上還有傷。
在看到江城三個陌生人后,三個道士立刻警惕起來。
不過在得知葉秋棠是郎中后,三人臉色頓時好了許多,忙不迭的將人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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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綁住的,手腳被捆住不說,就連腰上也拴了一根粗麻繩,好在這些道士也算是有心,在綁手腳前還纏了兩圈粗布,否則皮肉都要被磨爛了。
「哎!我們...我們也不想這樣的,可玄聰師弟他突發瘋癲,我們根本打不過他,你看看,傷了我們不少師兄弟呢。」那位帶他們來的道士指向守門的一人,那人肩膀上還纏著一圈白色的布,傷口處還有血跡滲出來。
「其實傷了我們師兄弟還好說,但...但他傷了幾位香客,這可讓我們青峰觀如何解釋,哎,玄德師兄都要愁死了!」
「還傷了幾位香客?」江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些香客叫什么名字,我們認識嗎?」
「應該不認識吧,你們不是同一批上山敬香的。」這位道士回憶了一番后繼續說:「傷者里面的人我大多不怎么熟悉,不過有一人我認得,是山下吳員外的妾室,好像...好想叫什么清,眉清目秀的,可好看了。」
「慎言!」玄易眉頭一皺,在背后評論香客本就是失禮了。
胖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立刻就意識到此人就是慧清,而根據昨夜趙都統回來所說,正是他一刀砍傷了慧清。
事情變得越發的詭異了,昨夜的事情全都亂了,這些道士的記憶仿佛被某種古怪的力量所修改了,在他們的認知中他們并沒有作惡害人,而且昨夜被趙都統他們打傷的人也都換到了慧聰和尚身上,不,不對,現在應該叫玄聰道士才對。
憑借著郎中的身份,江城葉秋棠走上前,開始觀察玄聰道士,看著那張與記憶中完全一致的臉,再看這截然不同的裝束,葉秋棠一時間不免有些恍忽。
江城伸手拉開玄聰道士的衣服,里面道道傷疤觸目驚心,果然,這點也沒有變,這都是當時那些惡僧虐待慧聰時留下的。
就在江城打算將玄聰的衣服扒下來,再看看身后的刺青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剛轉過身,就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門后,慧德...不,現在應該叫玄德道士在見到江城三人的同時先是一愣,隨后眉頭勐地皺起,臉色不滿的看向一旁,「玄易,這是怎么回事?」
「玄德師兄,這幾位香客是郎中,我想著先讓他們來看看玄聰師弟的癲癥,說不定......」
「胡鬧!」還不等他說完,就被玄德厲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