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俊不同,堯舜禹早就猜到了這些村民都不是人,李白和他講起過地下泥人中孵化出的怪嬰,而這些村民顯然就是怪嬰長大后的產物。
整個黑水村就是一個巨大的巢穴,注生娘娘的巢穴。
欒立輝在瀕死時刻引爆了炸藥,這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漢子,不甘心就這樣被殺掉,就算是死也要和注生娘娘,還有這些該死的村民同歸于盡。
可惜他低估了這些東西的生命力,距離爆炸中心很近的注生娘娘幾乎沒受到任何影響,只有身上覆蓋的一層干泥被炸裂吹飛了一大片,暴露出了泥巴下烏青色的皮膚。
那塊巨大的紅蓋頭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居然在可怕的氣浪中紋絲不動。
附近的村民們似乎也知道身份被識破了,也不再隱瞞,一個個模樣恐怖的站在原地,神色怨毒的盯著堯舜禹黃俊。
黃俊緊張的咽了口吐沫,震驚之余又不免有些慶幸,如果...如果他真的選擇了第二個出場,那么是不是這可怕的吊刑就會落在他身上。
看來那死嬰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準只會給人帶來厄運。
巨大的爆炸沒有對注生娘娘造成影響,卻掀翻了大抬轎上的幾箱子供品,幾具被剝了皮,開腸破肚的尸體從中滾落出來。
雖然尸體一片血肉模湖,慘不忍睹,可堯舜禹還是能從殘破的衣服碎片上判斷出這些都是被囚禁在黑水村中的男人。
如今的堯舜禹也迷茫了,他搞不懂,既然先手會失去死嬰,失去得喜的權利,而后手類似欒立輝這樣也會死,畢竟即便再狠心對自己下手,他們也只是人,有自己的生命極限,而他們的對手卻是鬼。
難道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嗎?
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都一路走到這里了,堯舜禹心頭涌起一陣強烈的不甘心,他瞪著通紅的眼睛在附近一寸一寸的掃過,不放過任何一絲活下去的可能。
這時遠處走過來一個人,是之前來找麻煩的壯女人,女人手中提著半顆裂開的人頭。
女人將人頭對著堯舜禹高高提起,炫耀似的搖晃著,那是欒立輝的人頭,上面支離破碎的五官堯舜禹看的很清楚。
用力一拋,欒立輝的人頭飛過來,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后停在堯舜禹的面前。
「啊!」
見到這一幕的黃俊嚇壞了,忍不住后退幾步。
「賊男欒立輝膽大包天,竟敢冒犯娘娘,死有余辜!」孫長老大手一揮,「燃火,罰以烹尸!」
話音剛落,就有一架四五個人才能推動的木輪車被推了上來,上面擺著一口大鍋,鍋里面是煮沸的水,下面還有人在不斷添柴火。
一位老太沖過來,一把抓起欒立輝的人頭,然后丟進沸水鍋中。
在人頭被拋出手的瞬間,守在鍋邊的幾個人立刻跑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些,有人被幾滴濺起的水波及到,霎時間身體冒出白煙。
此人疼的滿地打滾,仿佛那不是水,而是濃酸。
堯舜禹眸子勐地縮緊,「找到了!」
他找到破局之道了!
隨著10分鐘后,隊伍再次停下,那位早就對堯舜禹滿心殺意的女孩走了出來。
盯著女孩臉上的燒傷,再加上女孩以及女孩母親對李白的恨意,堯舜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白提起過,之前在地下隧道中,她和張援朝曾經用水擊退過一只怪嬰,水對于這些東西就像是濃酸,直接燒爛了怪嬰的半邊臉。
這女孩恐怕就是當初的那只怪嬰!
只是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那怪嬰居然生長的如此之快!
村長厚重的眼皮
一抬,似乎對眼前的恐怖場面司空見慣,「何人率先得喜?」
「我,堯舜禹!」堯舜禹毫無懼色的走了出來。
周圍的村民中開始有滴滴咕咕的聲音,都是在呵斥堯舜禹一個男人居然敢如此大聲說話,以及都沒有用賊男,或是小人這樣的修飾語,分明是沒將她們這些女人放在眼里。
可堯舜禹不管這些,在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毒打后,堯舜禹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血里面還夾雜著兩顆牙齒。
可堯舜禹已經不在乎了,他在笑,「還...還有沒有一起的,我可以一個人...咳咳...一個人陪你們幾個人玩。」
「大膽!」女孩對著堯舜禹大聲呵斥,那半張燒爛的臉憤怒的幾乎要裂開。
堯舜禹一把推開了孫長老遞上來的剪刀,還有其它幾樣武器,他一瘸一拐的走向那口大鍋。
隨著沸騰激烈的水花,欒立輝的人頭在沸水中起起伏伏,他的臉已經被完全煮爛了。
「欒兄弟,我這就給你報仇!」
堯舜禹說完這句話后直接抄起鍋邊用來攪拌的大湯勺,盛了滿滿一湯勺的沸水,隨著堯舜禹轉過身,所有村民齊齊后退一步,包括孫長老,以及他的對手女孩。
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盯著他看,這還是堯舜禹第一次在這些村民眼中瞧出恐懼。
「來啊!」堯舜禹大吼,「誰來試試看!」
見到堯舜禹已經處于瘋癲,孫長老對著身側的四位老女人擺擺手,示意她們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再刺激堯舜禹。
「這是你和她之間的比試,不要傷及旁人。」孫長老說話的聲音還算冷靜,但其中的態度比之前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去!」堯舜禹對著孫長老就是一口血吐沫。
下一秒,堯舜禹勐地盯向女孩,接著在女孩絕望的目光中堯舜禹抬起湯勺,將滿滿一大勺沸水淋在了自己頭上。
就算是痛的全身顫抖,大把的頭發連著頭皮一起脫落,堯舜禹也沒有叫出聲,他丟掉湯勺,抬起已經被燙紅燙傷的臉,對著女孩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嘿,嘿嘿,去...去死吧!」
女孩見狀傻眼了,片刻后轉身就跑,可被周圍的村民們抓住后,又拖了回來。
村長盯著痛哭求饒的女孩,眼中浮現出一抹以之為恥的憤怒,「娘娘的子民沒有如此沒種的,愿賭服輸,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