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元吉這個鮫人國的國主李玄宗從來都沒放在眼里過。
其人實力弱雞不說,還膽小懦弱,優柔寡斷,毫無志氣,簡直是失敗者中的失敗者。
若不是其天生便是鮫人國皇族,有著無數資源的堆積,成年便是靈臺境,將其放在殘酷的修行界中,對方修練到歸元境都難。
所以此時李玄宗也并不關心對方是為了什么而反叛,是利誘還是威脅,他只是把矛頭對準了龍虛子。
龍虛子此時也是同樣瞇著眼睛看向李玄宗,眼中的殺機和忌憚幾乎是絲毫都不掩飾一般。
他也沒想到,李玄宗的修為竟然暴漲到了這般境界,此時他竟然都已經踏入靈臺境了,這還了得?
“李玄宗,莫要以為你背后是覆海妖圣便能夠肆意胡來。
長海郡我赤霞仙宗經營這么多年,你拿什么與我斗?
如今鮫人國已經反正,不再受你威脅,帶著人你都退出長海郡,還能夠保存一些體面。”
李玄宗冷笑了兩聲:“退出長海郡?你龍虛子大長老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我,我若是退出長海郡,大家豈不是都沒得玩了?”
還沒等龍虛子說話,李玄宗隨后把目光轉向了百里元吉。
“百里國主,你當真是做出了一個無比愚蠢的決定和選擇。
你以為長海郡這些大派如今選擇跟你聯手、赤霞仙宗選擇扶持你們,給你們應有的地位和尊嚴是因為他們忽然良心發現,大發慈悲嗎?
不,是因為我們來過!
沒有我們,鮫人國什么都不會有的,我們現在離開,早晚鮫人國這些應有的,你們也會失去。”
深深看了百里元吉一眼,李玄宗帶著人轉身便走。
龍虛子既然在這里,那就已經沒有什么交手的必要了。
哪怕就算是金靈公子回來了,他們也要面對龍虛子還有長海郡三位靈臺境的大宗師,打起來并沒有什么勝算。
眼下他雖然丟了鮫人國,但李玄宗有把握,不久之后他便會把鮫人國拿回來的。
至于百里元吉,那就是一個蠢貨,李玄宗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對方什么。
反正對于李玄宗來說,他將首要目標放在鮫人國目的便只有一個,那就是奔著澤屬性誅仙劍而來的。
眼下澤屬性誅仙劍已經煉制完成,鮫人國對于李玄宗的重要性其實已經沒那么大了。
所有東海所屬的人全都離開了鮫人國,在交界處的野外暫時開辟洞府。
黃天清皺眉道:“赤霞仙宗插手此事,事情怕是有些麻煩了。”
李玄宗搖頭道:“并不麻煩,見招拆招而已。
況且赤霞仙宗其實并沒有插手此事,甚至插手此事的只有龍虛子一人才對。
說句實話,若是赤霞仙宗真插手了,那此時龍虛子也不會選擇暗中鼓動那百里元吉反叛了,而是找機會坑殺我們。
我等忌憚赤霞仙宗,但殊不知赤霞仙宗其實也是一樣在忌憚我們。
雙方都只能半躲藏在幕后出招,把爭斗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上,還沒到真正不顧一切,生死相搏的份上。”
黃天清皺眉道:“龍虛子已經出招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李小友你心中是否已經有了辦法?”
雖然黃天清也是已經智謀聞名的大妖,但他此時卻懶得動腦袋了。
鮫人國的一切事情都是李玄宗來操辦的,此時出了問題,自然也是李玄宗這邊想出解決的方法比較容易,他也不想攬權,所以自然不會過多廢話。
李玄宗搖搖頭道:“沒有辦法,咱們東海一脈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海里面廝混,此時突然上岸,自然會引來大部分人的敵視和警惕。
可以說若是沒有鮫人國這個現成的例子和跳板,就算我們想要暗中鼓動一些小勢力在暗中聯手也沒有辦法的,大部分人對于我們仍舊不信任。
龍虛子趁著我們不備把百里元吉那蠢貨鼓動的背叛我們,這的確是打在了我們的軟肋上,抽走了我們的跳板。
所以一時之間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但還沒等黃天清說什么,李玄宗便繼續道:“但是,雖然一時之間我們沒什么機會,但卻可以等著機會來找我們。
鮫人國并不是百里元吉一個人的鮫人國,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反叛,但很顯然,有些人是不愿意跟著百里元吉一起去給赤霞仙宗做狗的。”
李玄宗伸了一個懶腰,淡淡道:“是我們東海一脈給了鮫人國一個個堂堂正正,站起來做人的機會。
現在百里元吉要整個鮫人國再去做回狗,他這個國主是爽了,其他鮫人國的貴族呢?鮫人國平民出身的那些修士呢?
這世間想要當狗的人很多,但總有些人是不想去做狗的。”
黃天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追問,而是跟李玄宗在這里開辟一座臨時洞府,默默等待著。
跟李玄宗所想的差不多,鮫人國內此時也是一片混亂,皇室貴族,平民修士,不少人都對百里元吉的做法感覺有些不滿。
鮫人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經過這些年來的繁衍,國內的平民修士其實已經超越一部分皇室的修士了。
皇室的純血鮫人雖然修行速度快,甚至不用修行,等到成年幾乎最低線便是金丹境,但純血鮫人的數量還是太少了,皇室貴族就那么多,幼年老年加起來也不到百人。
而跟人族混血的平民鮫人雖然天賦差一些,但一百個一千個乃至于一萬個里面,總會出現一些修行天賦不錯的鮫人。
相比與那些純血鮫人,他們最常在外行走,最能夠感受到外界的變化。
之前他們鮫人國在長海郡任人宰割,甚至在外都不敢露出鮫人的一些特征,需要幻化才行。
而有了東海一脈的庇護后,他們這才敢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顯露出自己的族群來。
結果現在百里元吉卻是突然發神經,驅逐東海一脈,竟然又加入了赤霞仙宗那邊,這讓他們如何能忍得了?
已經見過了陽光,又如何能夠忍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