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宏烈還是很有胸襟氣度的。
他既然都能夠饒過沈清溪,自然也能夠饒過李應祺的。
只要至尊仙朝能夠保持現在的威勢,那自然也不怕李應祺繼續造反的。
而且他畢竟有著返虛合道境界的戰力,乃是一方強者,如此殺了倒也可惜。
所以姬宏烈便決定饒對方一命,讓對方直接進仙帝城便可。
數日后,李玄宗也終于看到了那最后一位異姓王平西王李應祺。
對方在三大異姓王當中是最年輕的,也只有幾百歲而已,看其模樣乃是個四十出頭的英俊中年人,氣度模樣很是不凡。
剛剛進入大殿,那李應祺便單膝跪地,低頭拱手道:“罪臣參見殿下,拜見李大人。
之前是罪臣迷了心智,眼見仙朝衰敗便起了異心,割據西方十五郡。
如今承蒙殿下寬恕,在下感激不盡。”
姬宏烈倒也沒被對方的態度所打動,他知道李應祺此時如此謹小慎微,只不過是因為有著李玄宗在側,他擔心自己也像林天嘯那般被斬首而已。
姬宏烈淡淡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過多的追究什么。
不過王爺之前說愿意拿出一個秘密來保命,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么?”
李應祺左看看,右看看,低聲道:“我知道關于皇宮內黑潮的秘密,還有玄都真人曾經留下的,解決黑潮的辦法!”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都是一驚。
姬宏烈連忙道:“你是怎么知道皇宮內有黑潮的?玄都真人留下解決黑潮的辦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皇宮內有黑潮的消息整個至尊仙朝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除了他和他那個父皇,便只有丹陽真人和李玄宗知道了,這李應祺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更別說玄都真人一直都沒有遺言留下,他又是怎么知道解決辦法的?
眼看著三人都把目光緊逼向自己,李應祺連忙道:“皇宮內黑潮的事情其實在下早就知道了。
因為我當初本就是玄都真人麾下的小道童,道號清風。
玄都真人進入黑潮之前便曾經給過我和另外一個道童明月各一個錦囊,去交給太上道門玄機真人。
特別是不能讓至尊仙朝的皇室知道。”
丹陽真人厲喝道:“胡說八道!玄都真人可對至尊仙朝沒有絲毫的反心,又為何會讓你們給太上道門送去消息?
還有昔日我怎么沒在老師身前見過你?你李應祺什么時候又跟玄都真人扯上了關系?”
李應祺可以對太子姬宏烈跟李玄宗客氣,不過他卻沒怎么把丹陽真人放在眼里。
聞言李應祺只是輕哼了一聲道:“你跟著真人才多少年?我跟明月二人當初可是真人的貼身道童,專門負責侍候真人起居飲食的。
當年真人的道童足有幾十個,各自負責不同的分工,你連真人的親傳弟子都算不上,只是在真人座下修行了一段時間而已,又怎么會認得我等?”
丹陽真人的面色頓時有些發紅。
因為李應祺說的事實。
他的確不能算是玄都真人的親傳弟子,所以一直都只稱呼玄都真人為老師,論及資歷,他還真沒有李應祺來得深。
李玄宗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道:“李應祺說的沒錯,玄都真人應該是故意不把這個消息交給至尊仙朝皇室的。
這倒不是因為玄都真人對至尊仙朝有二心,而是因為他知道這些消息情報就算是給了至尊仙朝,你們也沒有能力解決。”
說著,李玄宗便將玄機真人的事情跟姬宏烈等人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姬宏烈也是有些臉紅的。
的確,玄都真人在的時候至尊仙朝便只是靠著他一個人支撐,并且那一代的皇帝也的確不怎么樣。
廢物無能不說,還貪得無厭,最終招惹到了元凰妖圣,使得至尊仙朝基業衰敗。
所以這種情況下玄都真人又怎么可能會將對抗黑潮這么大的事情交給至尊仙朝,肯定是要交給自己放心的人才是。
李應祺這時候卻是放低了聲音,繼續道:“本來當初我跟明月是準備把錦囊兵分兩路送到太上道門的。
因為當年玄都真人雖然威勢無雙,不過他在至尊仙朝內所得罪的人卻也是更多,不少貼身道童最后都暗中被害,我們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走大路。
不過我路上卻是遇到了意外,差點葬身妖魔腹中,幸虧最后被西邊仙朝的軍隊所搭救,這才留得一命,但卻也不敢暴露身份,只是謊稱乃是尋常道門弟子。
養好傷后我便想要繼續趕路,沒想到這時候卻聽說了明月把錦囊交給了太上道門回來后卻被人殺害慘死的消息。
玄都真人一死,我們這些貼身道童一旦被那些仇家知道了消息,肯定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所以我一時驚懼之下便改了主意,直接恢復了俗家李應祺這個名字,投身西軍當中,靠著昔日玄都真人留下的功法,一路修行到了現在。
后來我曾經自私打開過那錦囊,這才發現那其中竟然有著關于解決黑潮的秘密。”
聽完這些,李玄宗此時終于是明白了玄機真人那邊為何會感覺不對勁了。
玄都真人做事一向穩妥,他恐怕是在進入黑潮之后便已經把一切都安排明白了。
但可惜的是他卻安排不了人心,所以導致事情出了偏差。
清風明月這兩個道童本應該是一起把錦囊交給玄機真人的。
結果卻只有明月去了,清風卻是半路出了意外,害怕膽寒之下私心作祟,沒有去給玄機真人送信。
所以正常玄機真人應該是接到一個解決辦法的消息,第二個消息才是讓他帶著整個道門入主中元神洲,解決黑潮的。
聽完此言,丹陽真人怒喝道:“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后來你都成為了平西王,甚至踏入了返虛合道境界,你又為什么不說?”
李應祺也沒有回答,只是低頭道:“在下愧對玄都真人的囑托,如今也愿意把身上所有權勢和兵權都交出去,只求留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