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雖然路明非急急忙忙的讓阿露塔快點用剛掌握的溫蒂的能力上,但他自己也是急病亂投醫,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要求的。
但......居然真的成功了。
法芙娜小姐那邊都走馬燈結束了,身上的死亡Flag都插滿了,放在正常的電影劇本里這是交代完了個人劇情,準備就這樣撲街了。
最終結局無非有兩種。
要么是為趕來的人交代完了最后要說的事情然后撲街。
要么就是電視劇里經典的遺言沒能說完就撲街然后急死上帝視角的觀眾。
這劇本都尼瑪寫好了,結果這突然的就峰回路轉了,路明非都沒覺得法芙娜小姐能再撲騰起來,就指望著阿露塔幫她續一口命,然后讓明顯有話要說的法芙娜小姐將話說完。
畢竟胸口那么大個窟窿,心臟都沒有了,按照路明非對英靈從者的理解,心臟這東西基本上就是靈核,是英靈從者在這個世界上現界的力量核心,溫蒂、亞瑟王等等在將力量托付給迦勒底時,都是在最后將心臟與靈核一柄交給了他們。
但奇跡真的就這么出現了。
或許是法芙娜小姐真的命不該絕,又或許是阿露塔的執念真的喚來了某種連溫蒂自己都做不到的奇跡,反正法芙娜小姐真的被一口毒奶硬生生的給奶活了。
胸前原本巨大的窟窿被新的肉體堵住,甚至還能聽到強而有力的有節奏的心跳聲......只是那心跳的節奏過于有規律,以至于個人種很假的感覺。
實際上,法芙娜現在獲得的生命,也只是虛假的‘復活’罷了。
倒不如說靈核被人挖走之后,居然還能繼續行動一段時間,甚至再繼續戰斗一次,這點才是最離奇的。
阿露塔當即因為消耗過度而昏倒,路明非在阿露塔倒下之下抱住了她。
“這是怎么回事?”路明非下意識的詢問通訊頻道那邊的迦勒底,“真的將死馬給奶活了?”
說的很失禮,但路明非現在就是這么震驚。
法芙娜能奇跡般的‘戰斗續行’的原因是......?
1、真的是靠溫蒂與阿露塔的力量做到的?
25、阿賴耶識伸出援手(圣王與迦勒底兩邊都幫)
69、在圣王與路明非之間,阿賴耶識選擇了路明非
10、混沌的超展開
卡多克有些遲疑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似乎是阿賴耶——”
但是,他的話并沒有說完。
下一刻,隨著涌入通訊頻道內的電流雜音,路明非與迦勒底之間的通訊隨之突兀的中斷了。
路明非還有些蒙,但法芙娜卻用懷著某種......好似久違的看到了童年回憶的動畫一下子想起了許多小時后的事情般的懷念的眼神,凝視著路明非,然后緩緩說道。
“是阿賴耶識。”
——阿賴耶識
這個詞是佛教屬于,在魔術師世界里有著特別的含義,其含義之復雜反正路明非是聽不懂,
迦勒底為路明非提供了一種簡單粗暴的‘不完全正確’的解釋。
這個世界存在著‘世界意識’這樣的東西,只不過不是一個二是兩個,分別是代表人類的阿賴耶識,與代表自然環境的蓋亞識。
阿賴耶識會為了維護人類的存續破壞自然。
蓋亞識會為了維護環境毫不猶豫的消滅人類。
蓋亞識大多時候都在沉睡,但在人理燒卻的現在,無疑是阿賴耶識最活躍的時候,雖然阿賴耶識的力量并不是無所不能的,但她的確具備創造不可思議的奇跡的可能性。
在絕大多數時候,人類嘴里的‘命運’,指的就是阿賴耶識。
雖說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上相當于命運的存在其實有‘三個’就是了......
當然這些跟現在的狀況無關。
文化沙漠的路明非無法理解,但法芙娜顯然對此很清楚。
“是阿賴耶識干涉了,看來......作為守護者的我,還有需要完成的任務啊。”
——守護者
按照迦勒底的御主培訓課上的說法,所謂的守護者指的是一種特別的英靈從者。
一般來說能夠成為英靈從者的存在,都是應該是在歷史上留下了功績,至少在某段時間、在某個地區、被某個文明流傳傳唱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會在死后被升華進入英靈座。
但守護者不同,根據迦勒底已有的情報來看,想要成為守護者,必須要達成以下兩個條件。
其一:沒有在歷史上留名,沒有在某段時間、某個地區、被某個文明流傳傳唱,是對歷史長河而言‘無名’的英雄。
其二:無論直接或間接,無論規模大小,必須要是‘拯救了世界’或‘拯救了人類的世界’或‘拯救了人類的未來’的人。
這樣的存在會被阿賴耶識主動找到,并與阿賴耶識簽訂守護者契約,通過特殊的后門與英靈座構建聯系。
通俗點講,所謂的守護者,就是‘自己的故事已經結束的人’、‘已經在自己的故事里成為了救世主的人’。
冬木的時候,遇到了的英靈衛宮,就是這樣的守護者。
不過路明非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法芙娜也是這樣的‘真正的救世主’。
“雖然我聽不明白,但這個叫阿賴耶識的是我們這邊的吧?”
路明非困惑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那她為什么屏蔽了我與迦勒底的通訊?”
“......雖然我有很多東西想要與你敘舊,也想問問你怎么變成了這樣的‘人’,但現在似乎沒那么多時間了......我就將自己剛剛走馬燈的時候想到的東西告訴你,既然阿賴耶識暫時屏蔽了通訊頻道,那就說明這段消息不能被別人聽到。”
“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希望你能聽清楚了。”
“發生在這個特異點內的一切事件的真相恐怕是——”
不知為何,凝視著路明非的臉,一副患得患失般可惜模樣的法芙娜小姐,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路明非陷入了混亂。
徹頭徹尾的混亂。
“等等?你說什么?你這個說法要是是真的,那我、我們的所作所為有什么意義?這、這根本不是戰斗!這么多人的犧牲又是為了什么?!我們到底是在跟什么東西戰斗!?”
面對失聲的路明非,法芙娜看了眼昏迷中的阿露塔,眼底里閃過了一絲溫柔。
“或許,是為了迎來這份‘奇跡’吧。”
路明非張大了嘴,似乎有無數的話卡在喉嚨里,但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漲紅了臉,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并不是特別聰明的人,如果法芙娜說的一切屬實的話,那他......甚至想不出還有什么戰斗的理由。
甚至想要就這樣拋開法蘭西的一切不管,就這樣帶著阿露塔、還有露西跟蘇曉檣,帶著她們無視手里的一切工作,就這樣逃回迦勒底。
“這個特異點......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就連圣杯也沒有回收的意義吧!?”
煩躁的路明非,甚至將原本這個時候應該立刻去做的事情——追擊布倫希爾德這件事拋之腦后。
法芙娜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像是想要從他身上找到某個人的影子
“為什么不問問......你腦海中的‘別人’呢?”
然后,她用平靜的聲線說道:
“布倫希爾德的事情我會去處理,這是我在這里最后的任務了,你會有充足的時間思考的。”
然后,少女模樣的小龍女轉過身,背對著路明非,展開了灰白色的龍翼,消失在了云海的深處。
只留下路明非抱著昏迷的阿露塔,站在逐漸崩潰的天空之城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云海,在這云海之上,路明非閉上了雙眼。
即使路鳴澤在此之前警告了許多次,但......路明非還是決定,發動了‘思維模擬’的技能。
路多克、路子航、路香的身姿投射在了路明非的腦海里。
對現在的路明非來說,這個法蘭西特異點的真相,實在是太過......難以接受了。
現在的他無法給出回答。
“‘拔劍四顧心茫然’——這句話最適合形容前輩你現在的狀況了,對吧?”路香如那個聰明的櫻花妹般笑嘻嘻的點出了路明非此時心中最大的問題。
路多克則是完全陷入了沉默,他的思維方式與路明非本人最接近,也對法芙娜所說的‘真相’難以釋然。
路多克陷入了問題里。
路香看上去完全不想解決問題。
甚至覺得讓路明非背負這樣的苦惱繼續攻克這個特異點,會是相當不錯的‘考驗’。
最終給出路明非建議的,還是最靠譜的面無表情的路子航。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路明非做出了決定。
“......路鳴澤你在的對吧?幫我個忙,就當是我預約了下一個十四分之一生命的交易,先幫我個忙。”
“幫我將聽到了法芙娜說的‘真相’的記憶封印起來,等到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給我解除這段記憶的封印。”
小魔鬼沒有說話,只是,隨著一道響指聲在路明非的耳邊響起,下一刻,路明非雖然還記得法芙娜對自己說了些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也知道是自己要求小魔鬼幫自己先封印記憶的,但具體內容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但既然是自己要求封印的,那就......就這樣吧,先不管了。
與記憶一同封印的還有得知真相時混亂的感情。
在路明非強行調整好狀態之后,迦勒底的通訊也恢復了,羅曼醫生焦急的“你那邊突然發生了什么!?”的叫喊聲頓時扎入了通訊頻道里。
路明非恍惚了下,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臉,抱著阿露塔就往法芙娜消失的方向飛去。
圣王勢力揮下,第三軍團防區陣前,此時Saber齊格飛正陷入了與之前的路明非差不多的茫然狀態。
就在剛剛,毫無征兆的,一團從天而降的蒼藍色火球,讓原本還在不知疲倦的進攻著塔防防線群的龍群灰飛煙滅。
在那火焰中,出現了女性的英靈從者的身影,作為第三軍團的總負責人,齊格飛自以為是又有強大的野生英靈來加入圣王軍了,于是便走上前去,打算打個招呼。
然而,原本氣息還算平穩的女性英靈從者,在齊格飛接近的瞬間,突然就變了。
齊格飛只來得及看清,這個有著一頭亮麗銀色長發的女性英靈從者,非常詭異的將一顆心臟捧在胸前。
——劍光一閃
齊格飛幾乎是本能的拔出了自己悲傷的尼伯龍根魔劍——巴爾蒙克,橫在了自己的面前,作格擋狀態。
下一刻,齊格飛雖然成功擋下了這道蘊含著可怖劍光,但他本人的身體亦因此倒飛了出去,接連撞塌了近乎二十米的塔防防線之后,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齊格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前,雖然很淺,但自己的沐浴了邪龍法芙娜之血而刀槍不入的身體上,的確因此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因為沐浴龍血的傳說,齊格飛擁有名為‘惡龍血鎧’的寶具,這個寶具能夠讓他無視等級B及以下的攻擊,就算是等級A的攻擊作用在他的身上也會減去相當于等級B程度的威力——也就是只剩下相當于等級E的威力。
等級E的威力,面對齊格飛A級別的耐久,基本相當于不存在。
在面對‘龍’相關的敵人,并且解放了尼伯龍根之劍的情況下,這份防御的性能還會繼續提升。
在面對布倫希爾的瞬間,齊格飛雖然不曉得她是誰,但卻能感覺到那股濃郁到了極點的‘惡龍現象’的氣息。
她是魔女,也是邪龍。
但在這樣的狀況下,齊格飛即使拔出了尼伯龍根之劍,也依舊受到了傷害。
非常可怕的對手。
記憶中,上一個讓他這樣覺得棘手的存在,還是名為迦爾納的槍兵......不,眼前的女性甚至還在迦爾納之上。
齊格飛能夠感覺得到,對方的氣息中有針對自己的殺意,這股滔天的殺意中卻又混雜著某種讓齊格飛費解的‘愛慕’,更加離譜的是,伴隨著這份感情的膨脹,女性身上的魔力氣息更是在以幾何倍數飆升。
“......對不起。”
齊格飛幾乎是本能的道歉,然后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錯了,在什么時候得罪了眼前這位陌生的女性,居然引得她針對自己如此的憤怒。
“你是誰?我難道做了什么傷害你的事情嗎?”
齊格飛的話語非常誠懇。
只可惜,面對盲目瘋狂的布倫希爾德,對方完全聽不進去,誠懇的道歉與詢問,只會更多的刺激她的瘋狂。
布倫希爾德一只手將心臟捧起,緊貼在自己的臉蛋上,原本漂亮的臉蛋此時只剩下了扭曲與猙獰。
“找到你了啊”
她用訴諸愛意的語氣,對手中的心臟,對眼前的齊格飛說:
“我的齊格魯德。”
“?不,我是齊格飛,您認錯人了。”
只可惜回應老實人齊格飛的不是諒解或溝通交流,而是一把閃爍著萬丈光芒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