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希臘英雄,絕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赫拉克勒斯——或者奎托斯吧。
除了赫拉克勒斯之外,要說還有誰,那就是阿喀琉斯了。
實際上,單純論知名度的話,阿喀琉斯甚至比赫拉克勒斯更高——更準確的說,是阿喀琉斯的弱點的知名度。
也就‘阿喀琉斯之踵’。
它的名字甚至成為了‘弱點’的代名詞,成為了‘致命弱點’這個詞的別稱。
身為女神忒提斯與英雄佩琉斯之子的阿喀琉斯的命運可以說自幼就被注定了。為他感到擔憂的母親忒提斯決心讓他加入不死身的諸神行列,讓他全身被神圣之火所炙烤,令他身上不純的人類之血蒸發(另一種說法是將他全身浸于冥河中)。但這種行為等同于毀了身為人類的阿喀琉斯,父親佩琉斯堅決反對讓阿喀琉斯成為完全不死的存在。
這個故事與齊格飛的故事有異曲同工之妙,基本上都是‘無敵的身體在得到的過程中意外留下了缺陷’。
——但是
有一點很多人搞錯了。
腳后跟的確是阿喀琉斯的弱點,但并非是阿喀琉斯的致命弱點,甚至嚴格來說都不能算是阿喀琉斯的弱點。
實際情況是阿喀琉斯全身上下都不破防,相當于渾身上下只有腳后跟那一塊地方是‘可破壞物體’,除此之外的部分都是不可不壞永不損毀的狀態。
攻擊成功命中阿喀琉斯的腳后跟,也只是普通的造成傷害罷了,并不會導致阿喀琉斯直接死亡。
在阿喀琉斯的傳說故事中,真正導致阿喀琉斯死亡的是阿波羅的鋼釘——說錯了,是阿波羅發射的岡釘上的劇毒。
至于是什么毒?可能按照希臘神話慣例又是‘英雄殺手’的許德拉之毒吧,當然,考慮到阿波羅是瘟疫之神,也有可能是直接將瘟疫的權柄直接當成武器注入了阿喀琉斯體內,這才殺死了這名連奧林波斯諸神也難以奈何的英雄。
即使以眾神為敵也很難想象的出阿喀琉斯敗北的模樣。有著類似傳說的正是赫拉克勒斯,因此對阿喀琉斯本人而言,沒有機會與赫拉克勒斯全力戰斗是最大的遺憾。
真正打起來的話,非戰斗類的神明恐怕都不會是阿喀琉斯的對手。
與阿喀琉斯經常放在一起對別的人是奧德修斯,在一些傳說中,阿喀琉斯無敵的勇武甚至一直延續到了死后,在冥界之中,阿喀琉斯成為了冥府之王,驅使亡靈軍團繼續征戰,而作為戰士卻沒有光榮戰死的奧德修斯,則是在冥界受盡折磨。
從這個角度考慮的話,阿喀琉斯也具備‘狂獵’的特性。
——圓桌騎士們現在就在將阿喀琉斯視為‘狂獵之王’在進行討論
因為是中途參與進來的,路明非無法知道具體的前因后果,只能知道一個大概。
獅子王率領的圓桌騎士們在討伐了魔人理查之后,圓桌因為理念不合一分為三,分別是高文、阿格規文、蘭斯洛特、莫德雷德、崔斯坦,以及跟著高文的加雷斯構成的‘擁王派’。
尹維因、帕西瓦爾、貝德維爾則是中立派。
除此之外的叛軍——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全數被消滅了。
正常來講,中立派或許會逐漸偏向叛軍,然后一并被消滅的吧,但在這個時候,新的敵人出現了。
那就是人之膿。
單純處理人之膿帶來的‘疫情’是沒完沒了的,圓桌騎士們自然有對人之膿真菌的來歷進行調查,這一調查就順勢發現了‘冥界’的存在。
現在,圓桌騎士們認為,人之膿就是冥界之人鼓搗出來的東西,畢竟,自古以來冥王或冥神的權能,往往都會伴隨著與瘟疫相關的力量。
很合理。
依仗著祝福之力、天使之力、圣都之力的三重加護,圓桌騎士們幾乎到哪里都是一路平推——直到遇到了眼前畫面上的男人。
阿喀琉斯。
在冥界黑暗中帶著猩紅色云彩的幕布下,阿喀琉斯以一己之力對抗崔斯坦、莫德雷德、尹維因、蘭斯洛特、帕西瓦爾、加雷斯六名圓桌騎士,單單從畫面上來看的話,甚至是阿喀琉斯一人壓著圓桌騎士們在打。
雖然我們都知道圓桌騎士不僅十二名,但主要的核心成員就那十二個人,阿喀琉斯這說是一個人單挑半個超級強化版的圓桌也不為過。
之所以造成這樣的結果,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阿喀琉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據說阿喀琉斯擁有希臘神話中最快的速度,跑起來就如同彗星一般。
但路明非表示這神話的描述沒描述完全。
這阿喀琉斯哪里只是在‘跑’?
分明是在‘飛’。
他身上穿著黃金色的極具科幻風格機械鎧甲——與其說是鎧甲,不如說更多的給人種科幻作品里‘納米機械’的感覺。
考慮到迦勒底目前對希臘神話真相的了解......阿喀琉斯身上的鎧甲,恐怕真的是納米裝甲之類的東西吧?
神速的阿喀琉斯,奔跑與飛行時身上的納米裝甲亦會涌出能量,好似糾纏周身的光焰一般,用路明非的話來說,就是畫風突然變得‘龍珠Z’了起來。
壓倒性強大的機動能力。這是阿喀琉斯‘無敵’的其中一個原因。
除此之外就是不死身了——更準確地說是‘無法破防’。
圓桌騎士們的攻擊絕大多數都落空了,就算以武藝聞名的蘭斯洛特或崔斯坦強行通過技巧擊中,也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說是腳后跟是弱點......
這點誰都知道,路明非都知道。
但阿喀琉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如果打不中的話,即使知道弱點也就沒什么意義。
“當然,阿喀琉斯的‘無敵之軀’并非是完美的,只要具備足夠級別的‘神性’,他那不毀的加護的效果就會削弱”
似乎是為了照顧初來乍到的了‘布拉達曼特’,阿格規文特意提道。
“我等通過從王那得到的祝福,可以在此行使‘天使之力’,在這耶路撒冷的大地上,也能具備高度的‘神性’技能,但是,在我們前往冥界之后,因為對方冥王權柄的干擾,天使之力無法生效,我們的從天使那獲得的神性亦被封印。”
原來如此。
這才是被阿喀琉斯一人攔下了半個圓桌騎士的最重要的原因。
只要阿喀琉斯賭在冥界的大門口不出來,再多的圓桌騎士壓上去,哪怕其中有蘭斯洛特卿,也奈何不了對方——這是一場不公平到了極點的戰斗。
正如當初在特洛尹城下與阿喀琉斯決斗的赫克托耳一般。
如果雙方都拉滿buff的話,蘭斯洛特與阿喀琉斯之間未嘗不能一戰——蘭斯洛特如此表示道。
但阿喀琉斯就是不出來,就賭在門口那。
一個人牽制住了整個神圣圓桌領域,讓獅子王無法深入冥界進行探索。
與之相對的是,冥界那邊不斷的從地上的各處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各種機甲科幻片畫風的機械怪獸。
因為阿喀琉斯一人的存在,阿格規文不得不調整的策略,除了負責守護卡美洛的高文不能動之外,它在冥界入口處新建要塞,令莫德雷德與尹維因一同鎮守,蘭斯洛特與崔斯坦作為游騎兵,分別領兵巡邏,負責處理那些不斷從冥界冒出來的機械怪獸。
貝狄威爾負責協助處理內政問題,帕西瓦爾則是踏上了尋找能夠破局的力量——阿特拉斯院——的旅途。
冥王勢力使用著科學之力,要用科學對抗科學,尋找‘魔術之祖’尹西絲創建的阿特拉斯院是再合理不過的選擇了了。
總的來說,整個特異點的局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這讓路明非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圓桌騎士們還在爭執不休,但路明非有路明非要考慮的事情。
從過往的經驗來看,既然神圣圓桌領域肯定是人理修復道路上的敵人的話,那么這次的友方勢力,無疑就是正在與神圣圓桌領域對抗的冥王勢力。
但......這里面有個問題。
阿格規文認為,敵人的首領或許是具備‘冥界之王’特性的阿喀琉斯本人,也有可能是希臘神話中的冥王哈迪斯。
但路明非不這么覺得。
或者說,迦勒底不這么覺得。
迦勒底這方面有更多的情報,路明非至今都沒忘記,當初在喀耳刻的撒丁島上,古神梅卡爾與光之戰士韋勒斯拉納大戰的時候,趁亂冒出來一口吃掉了韋勒斯拉納化身之中,相當于密特拉化身的‘白馬’的雅典娜。
不從之神雅典娜——作為地母神,在被男神們貶低之前,她才是原始的地母神——地母,也就是冥府之神。
作為雅典娜卷屬之一的貓頭鷹,同時也是冥府的信使,這也是在隱晦的暗示雅典娜冥王的身份。
物理層面上的數碼世界被北落師門的妖星(克圖格亞)炸毀之后,許多碎片掉落到了其它的特異點上,這里面就包括了耶路撒冷。
這樣想的話,阿喀琉斯背后真正的BOSS應該是冥王雅典娜才對。
但冥王雅典娜怎么想也是迦勒底要對付的敵人啊!
路明非有些舉棋不定。
果然還是暫且按下不管,等想辦法與外界恢復了聯系,將這些問題甩給后方吧——路明非習慣性的甩鍋道。
他從來不負責智囊的工作,要問也是問‘路香’或者‘藤丸伯約’去。
至于圓桌會議——都人心不齊成這樣了,最后自然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基本上就是繼續維持現狀,等待破局的時候到來,最多也就是給貝狄威爾安排了尋找失蹤的加雷斯的工作。
必須要看門,不能離開圣都的高文只能郁悶的閉上嘴。
他是最強戰斗力,看門這工作說的輕巧,但也是最重要的工作。
路明非捉摸著怎樣將里邊的情報傳遞出去。
攔在這前面的,自然就是覆蓋整個圣都領空的結界了。
路明非搞不懂這結界是什么原理,但來之前羅曼說過了,圣都的墻壁堅不可摧,反過來說,上空的結界再如何結實都不可能結實的過墻壁本身。
羅曼說過,結界不管再如何防御性能優秀,那也是結界,是結界類型的魔術,只要是魔術就肯定有辦法破解。
路明非是不懂這些得啦。
但普雷拉蒂懂啊!
她當初在法蘭西設下的噩夢結界也是類似的東西,她肯定能完成對這個圣都結界的解析工作的吧?
路明非找了個周圍沒人的機會,問普雷拉蒂:“怎么樣?解析工作的進展如何?”
“解析?那個啊,嗯,已經完成了。”
路明非立刻追問:“要怎么破解?怎么從里面將情報傳遞出去?”
“嗯......”
普雷拉蒂沉吟片刻,給出了個沒卵用的答復:
“你跟你身邊的魔鬼交易一次肯定可以!”
“你這回答了跟沒回答有什么區別!?”路明非無語了。
“實際情況就是這樣啊”普雷拉蒂聳了聳肩,“解析起來很快,是因為結界的原理很簡單,獅子王或者阿格規文將‘國運’這種抽象的概念當成了結界來用,卡美洛的國運就是亞瑟王的生命,所以,只要王座上的獅子王沒有死,這層簡單的概念結界就無法被摧毀。”
“這......你不能跟黑客入侵電腦似的將它給拆了嗎?”
“做不到,不是我做不到,而是原理上無法這么做,這玩意嚴格來說不能算是魔術,想解決結界,要么解決施術者,要么解決作為核心的獅子王本人,要么的話......”
普雷拉蒂頓了頓。
“嗯,專門的對付這種的寶具也可以,不過施術者顯然也考慮遲到了‘對界寶具’這種針對性的玩意,所以才采取了實體化的‘國運’這種東西,這玩意別說魔術了,甚至不能真的算是結界,只是強行將‘國運’當成結界來用罷了,簡單粗暴但是有效,而且意外的精妙呢。”
“別扯這些我聽不太懂的東西了!”路明非打斷了普雷拉蒂的碎碎念,“你就直接說要用什么來對付吧!”
“嗯......對界寶具不好使,但‘對國寶具’可以,不過后者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比前者更加罕見呢。”
路明非瞪大了雙眼:“所以,哪里有‘對國寶具’?”
普雷拉蒂攤開雙手:“我不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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