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琢磨著為什么這狐貍會找上門。想不太通前因后果,便也沒再想了。
今天對面生意依然很火,許多婦人聞風而來,都知道這里有個女大夫,看婦科很靈。
連著怕媳婦吃虧的男人也在一邊陪著,還有婆婆帶著兒媳婦來的。
而這些等著媳婦看病的男子,也是看到對面掛著推拿按摩的幡子。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上來問了:“你們這推拿按摩正經嘛?”
“推拿是正經推拿,人正不正經就不知道了。”李鄲道回答道。
“那有沒有那種正經的按摩,畢竟我媳婦還在那里,不正經的被抓到了不好。”
那人躺下:“這兩天搜山,人都要廢了,幫我按按腳吧。”
李鄲道看向李福成:爹!學習的機會到了。
李福成也是摩拳擦掌。
李鄲道直接問道:“兄弟!你要什么類型的,加藥浴的,還是不加藥浴的,一刻鐘的,還是兩刻種的?”
“你們看著辦吧,我也不太懂這玩意。”
李福成給李戚氏捏了幾天腳,有自己反復對比過了足部,小腿的穴位,此時正要實踐。
“這位兄弟,哪里干活,怎么還要搜山?”
“說是山上有暴民,反正就搜山嘛!”
“都躲到山上去了,怎么叫暴民?”
“誰知道呢!”那人應該是個官府的小吏之流。
不過李鄲道是沒見過的。
“誒!舒服!大夫,力道再重些。”
“好哦,待會我給你按摩穴位,若是疼就說出來。”
李福成已經有一點洗腳城男技師的感覺了。
“好兄弟!我回來了!”只見一個漢子挑著兩個貨箱春光滿面。
“在京城發財了?”李鄲道問道劉富。
“沒有!剛剛安頓好,在城西添置了一個房產。”劉富笑容不止。
“喲喲!大哥有錢啊!”李鄲道氣大拇指:“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噓噓!別被我媳婦聽到。”劉富的媳婦就是他的那個傀儡了。
“好兄弟,你那秘藥真的有用,我服用了之后,和她們比劃比劃,殺了她個三百回合,一晚上七進七出,捅了她幾百個透明窟窿!”劉富眉眼都彎了。
“把人弄服帖了,第二天就說要從了我。”
李鄲道勸道:“婊子無情,或者只是想掏空你的錢,說什么從良,以后好好過日子,未免是哄騙你的,哥哥小心吶。”
“我也想過,不過,我能有幾個錢?”
李鄲道只得言盡于此。
李鄲道又打探道:“這幾天怎么感覺有好些動作,秦王進京,連帶我們這里都多了好多陌生面孔。”
“好弟弟,你還不知道吧,藍田縣,靠近終南山,有寶物出世。”
“可那不是樓觀派的地盤嘛?”
樓觀祖師尹喜在終南山結草為樓,每日觀星望氣,看到飄搖紫氣浩蕩三萬里,自東而來,得知有圣人要來,便來迎接。
老子本無多言,尹祖師知道圣人一旦西行,肯定就不回來的,于是強留了五千言,此為道家真經,道德經。
往后佛道之爭,佛門詬病道門,也只有此經是真經,其他都是假經,偽經。
樓觀派就是于圣人講經臺處為中心,連著文始真人結下的草樓,一起劃下了地盤。
李鄲道懷疑,道家第一福地,洞天之冠的名頭就是因為此處有圣人遺跡而得聞名。
“是樓觀派的地盤沒錯,但自古終南山修行的高人何其多,他們自己守著自己家的樓觀洞天修行就是了。”
“樓觀掌門岐暉子當年扶龍當今武德皇帝,如今武德皇帝報答給他修建宗圣宮,鑄造宮殿之時,就挖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現在多的是人往這邊趕呢!精怪也好,道士也罷。”
李鄲道一聽,就縮起了頭:“這事情,摻和不起,摻和不起。”
“誰說不是,不過我是打算去瞧瞧熱鬧的。”劉富道:“人多,就好做生意,我要的藥丸你做好了沒?”
“做好了。”李鄲道點頭:“好哥哥,在終南山得了什么古代傳承,不要忘記弟弟我,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把劉富的藥丸給了他,收了錢,記在賬上。
而這邊李福成也漸漸入了佳境,把人給按睡著了。
“醒醒。”
“哎呀媽呀!太舒服了,這兩天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那人不好意思:“大夫,多少錢啊,我媳婦出來了沒?”
“她已經自己回去了。”
“糟了!好不容易陪她出來一趟,肯定要挨罵!”這人也是直爽性格,留下了錢財就起身走:“大夫!我下次還找你。”
李鄲道理理,去除了成本,不算人工,賺了一兩多銀子。
李福成此時一臉興奮:“我大概是懂了。”
“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什么叫做我大概是懂了。”
李鄲道搖搖頭,差不多就是差很多,七七八八就是五五六六。
做這一行的,來個大概可能應該或許的確,這誰敢找你看病啊!
中午回去吃飯,老爺子氣色明顯好轉了一些,摸了摸脈象,至少沒有又快又弱,沉穩不少。
“爺爺,你這個病,可能隨時會發作,突然卒中,我待會回去給你制作一些丹丸,萬一發作,頭暈呼吸不過來,心慌得厲害,就舌下含服一丸。”
此方是就是樸硝,雄黃,若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就是炸藥了。
此方屬于備用急方,緊急開竅。
也可以用麝香,川穹制作此類丹丸。
小小一丸就是了。
老爺子點頭:“今天我去找了木匠,他說帶著我明天去挑料子。”
李福成問道:“爹,我陪你一起去吧。”
“嗯。”老爺子很淡然。
正吃著飯呢,就有人來敲門:“李大夫,救命吶!”
李福成連忙放下碗筷,不止止李福成,李鄲道,李寶京都往外面去了。
就見是對門馬家,一個小姑娘此時面脹發紫。
“快救救我的兒。”
丫丫一看,自己的好朋友得病了,當下也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啊?”
“今天吃魚,卡住刺了,她爹就叫她吞飯團,還是咽不下去,然后就說要扣出來,不知道怎么,就難過得昏死過去了。”
這是馬紅花的娘,馬陳氏,此時幾乎快哭了,一邊抓撓身邊男人:“我的兒要是沒了,我就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