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將鬼淚收起,也是一樣寶物。
“確實,人人皆怕鬼,但哪個如此鬼有情有義?反倒是人自己,恐怖若魔鬼。”木椿子見姑獲鳥繞樹三匝,尤為感激,才緩緩離去,不由得感嘆道。
“變成鬼的,都是心腸不夠歹毒的,斗不過人的,如此怨恨,變想著這個世道,奸人當道,無有報應,于是便恨自己為什么歹毒不起來,如此才會變成厲鬼,才會十倍報復害人。”
“鬼見惡人怕三分。”李鄲道說道:“你活的比我久,難道沒有感觸?”
“人和人不可一概而論,妖和妖,鬼和鬼也是如此。”木椿子道:“你心里未免有些狹隘了。”
“不是我狹隘,若是用禮儀道德來約束人,和用法來約束人,你覺得哪個更容易達到治世的效果?”
黃鼠狼木椿子道:“你這是在給我下套,哪有二選一的題目,肯定是兩個一起選哦,外儒而內法,用禮儀道德去約束尚有良知的人,用法來約束沒有良知的人。”
“不,你說錯了,兩個都是用來約束有良知的人,沒有良知的人,不在乎道德,不考慮法律。”李鄲道說道。
黃鼠狼木椿子立馬陷入了深思。
李鄲道哈哈道:“跟你多說了話!哈哈哈,不過也是不吐不快了,這些鬼神是木偶泥胎,這當官的也是糊弄把式,勵精圖治,任重而道遠!”
木椿子所見,李鄲道身上仿佛有了光,好刺眼。
“難道我看走眼了,這一位乃是當今圣人出世?”木椿子有些疑神疑鬼。
而李鄲道壯了一波逼后,就回房間去了。
五只蝙蝠繞著李鄲道飛:“今天我看到一個老太太大冬天的,在地里撿一些谷粒,然后我就跟著她,結果就有人送了兩個饃給她。”這是福滿倉說的。
“我在一戶人家學堂上碰到了個小孩,背一篇文章背了兩個時辰,還是沒有背下來,然后挨了先生一板子,結果背下來了。”這是福仁泰的經歷。
“我今天去喝喜酒去了,嘿嘿,那戶人家還給我燒了一柱香。”這是福臨門。
其他兩福道:“我們怎么就什么都沒遇到?”這兩個,一個延年,一個知足。
如今是冬天,老人去世多發,再者人心欲海,實在難以填滿,這兩個自然沒有哪里可以去一展手腳。
不過此時也能反饋給李鄲道一些福蔭。
此時那掃帚啊,茶碗啊什么的都羨慕極了:“我們什么時候能幻形出世啊!大孫子,你也拿我掃掃地唄!”
“你拿我喝喝茶唄!”
五只木頭蝙蝠,近水樓臺先得月,叫他們好生羨慕。
“你們不是嫌棄我嗎?”李鄲道問道哈哈道:“你們自己煉吧,茶杯都是帶缺的,我怕喇嘴,掃把我用了,我怕我爺爺睹物思人,然后打我。”
一群精靈無奈,只得沾沾李鄲道的靈光。
好在李鄲道如今得了太玄真符,除了自身的靈光,還有一部分太玄真符的靈光,叫這些精靈更加滋養。
而李鄲道則是沉入心湖,此時心湖之中,已經有開蓮花一品,原本蓮花是主題寶物,但現在蓮花上懸浮著一道白玉符箓,將蓮花反而顯得好像是一個底座。
原來李鄲道修煉的這個什么《天一貞水孕蓮升品觀想法》,乃是后世之人,結合佛道所創,其中確實包含了《妙法蓮華經》,和《大般涅槃經》的思想,其中蓮子開花,復生蓮子,蓮子再生,是為涅槃,就是佛門的說法。
而佛門證道,有個特點,就是會有幻覺,魔障,這也就是水下那些怪物的由來。
但其中又有道門的東西,比如每學一法術,熟練之后變化為蓮葉,刻錄其中,又或者其中元神法相,白藕紅花青蓮葉。
此時一道白玉符箓鎮壓在花上,卻是宣賓奪主,宣誓主權。
此物乃老君所賜,自然比這剛剛入品的蓮花高級的的多。
而李鄲道的心湖本來渾渾噩噩,一片黑暗,只知有水,唯一的光芒還是李鄲道魂魄自發的性光,此時太玄真符一出,便有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意思出來。
而上空此前一直都是黑暗的,虛無的,體現的是“空相”概念,根據佛門解釋,往后會逐漸衍生四大。
但此時竟然直接有了“天地人”三相概念,演化出了宇宙星空,還在不停的旋轉。
換個比喻,太玄真符已經完全將李鄲道的上丹田,從一個小茅房,變成了臨湖大別野。
其實李鄲道修的那《蓮花觀想法》,雖然是個道士寫的,但難免如此帶有別的基因,畢竟到了后面用佛理來解釋道理的荒唐事也不少。
就像李鄲道前世在某位據說已經修煉出法力的師父那里買了一本內丹秘籍,八百塊包郵,還是民國道士手抄本的《悟真篇》。
這本是內丹大家,紫陽真人張伯端所著,結果一看下面注解,里面好多都是佛言佛語的。
而李鄲道之前為什么買,就是聽他說,里面有修行注解,相當于老師一對一輔導。
不過也難說,畢竟全真道士守三壇大戒可以入和尚叢林廟掛單吃飯。
如此或許可以說取長補短,三教一家。
李鄲道這種末法后學之士,雖然收集的資料繁多,且不乏什么南宗丹道,符箓真傳,孤本資料,道藏典籍,民間秘術,多多少少,在網盤,群文件里幾十個G。
但也難辨真偽,不然也不會練著,練著,就嗑死了,然后穿越了。
到了這邊也非要拜個老師不可,才敢修煉,就算修這個觀想法,也差點出事,要變成鬼仙之軀。
此時太玄真符落入心湖之中,李鄲道參悟其中變化,明悟得了,若有不確定是真法,偽法,投入此符三元推演過后,便可辨別。
倒是叫李鄲道不會跟修行了改過之后的九陰真經一般,走火入魔。
不過這符箓倒也沒有打壓李鄲道心蓮的意思,反而蓮花得了光亮,更加光亮圣潔,有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