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李鄲道自瀛洲臺回到家中,直接跟爺爺稟報了情況。
老爺子摸著胡子道:“這么說,不是什么好東西嘍?看中了我的兒馬上要飛黃騰達,想要白得這無邊的富貴。”
李鄲道跟著老爺子分析:“反正咱們家不怕,爺爺你也別拆穿叔叔,叫他先安心考試先,有我在,什么妖精還敢來作亂。”
爺爺斜著眼睛瞥:“你自己就少不了沾惹那些東西。”
李鄲道想起那被幻姑點化的仙兒,還有湯秋兒……
老爺子感覺,什么都知道,洞徹一切,只是不說,我就靜靜看著你作妖。
“行了。”老爺子揮揮手:“你帶著丫頭撿著這些五顏六色的菌子,我看了一下,沒有一個能吃的。”
“那是丫丫撿的。”李鄲道辯駁。
丫丫不敢說話。
老爺子瞥她一眼,她就跟鵪鶉似的。
看來丫丫還不是無法無天,如果敢給老爺子來一招迷魂術。估計今天晚上就要挨她人生中第一頓毒打。
叫李鄲道沒用,叫娘就更沒有沒有用了。
李鄲道找理由做飯,老爺子親自看著,生怕李鄲道把毒蘑菇投進湯里。
李鄲道殺了早上老爺子用來勾引木椿子出來的那只雞。
用子姜給弄成鮮嫩的姜汁,用真炁以打穴的功夫,叫雞肉趁著還有活性,舒張開來,吸收,祛除腥味。
將新鮮的春筍,無毒的菌子,摳出來的雞雜,切成丁子,配著五香豆腐干,炒熟之后,塞進雞肚子里。
將肚子縫起來,不直接入火煮,隔水蒸著,放了一些黃芪,黨參。
接著想著怎么處理毒蘑菇。
烏頭,馬錢子,怎么炮制的?這些蘑菇可不可以以此祛毒呢?
李鄲道直接喚來了痘神娘娘,她是瘟神,應該對毒藥什么的也比較熟悉。
“城隍你這是要熬制毒藥啊?”痘神娘娘見了這些五顏六色的毒蘑菇都嚇一跳。
“這是嘆三聲。”痘神娘娘指著一個藍蘑菇道:“當年華佗在世見了吃這個蘑菇中毒的人,都只能嘆息三聲。”
“這個是鹿不聞。”痘神娘娘道:“鹿低頭吃草,見著這種菌子,聞都不敢聞,聞了,就要腸子絞漲而死。”
李鄲道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處理之后能吃,聽了這話,只想著煉制成毒藥。
痘神娘娘道:“這個菌子乃是水木,三性,雨后生,木頭上長,見不得金,火,二物。”
“你要是想要吃,就用鐵鍋加著草木灰,煮熟之后,瀝干,再用油,大火油炸一遍。”
“這樣會毒性全減嗎?”
“不會,這樣不會死人。”痘神娘娘說道。
“大概會見到小人跳舞,螞蟻變成小狗那么大,走路好像在劃船,跳一跳能飛到天上去。”痘神娘娘比喻道:“大概三天之后毒性解決,不過還是會留下后遺癥。”
“什么后遺癥?”
“看東西會變形,扭曲,比如看一個人,你可能把他看成一個有凹形腦袋的樣子……”
李鄲道想象了一下,更加好奇了。
好在沒有真的嘗試,反而從痘神娘娘那里得了一個“夢癔幻神丹”的方子。
主原材料就是能夠致幻的蘑菇,可以叫人生出幻想變成現實的白日夢,叫人癲狂吐真。
但是也能夠以毒攻毒,本身精神不正常的,也有可能吃這個丹藥好轉。
李鄲道便將這些蘑菇曬干水份,打算切片儲藏。
老爺子幾次欲言又止,生怕李鄲道拿著切蘑菇的刀再去切別的肉。
好在李鄲道直接拿在火里燒了,再去水洗。
等著雞湯做好,李鄲道先給老爺子吃。
“鮮!”老爺子嘗一口,夸獎道:“比上次的羊肉湯還好喝。”
李鄲道又給丫丫扯了條雞腿,自己也扒拉了一些吃。
果然春筍和菌子和雞肉完美交合。
三個人吃著獨食,李福德回來了,有些垂頭喪氣,興致不高。
看見老爺子喝雞湯,卻咽口水,十分熟練,過來給自己裝了一碗。
“怎么出去玩還不高興?”老爺子吐出骨頭。
“兒子答應了別人一件事情。”
“答應了什么事情?”
“送一封信。”李福德道:“里面有人命關天,十萬火急。”
“那你怎么想的嘞?”
“兒子即將要進京了……若是為了前途著想,必然要失信。”
“既然失信,叔叔你為啥要答應?直接拒絕不就是了。”李鄲道直接開口。
“你害怕失信,為什么要答應呢?”來爺子也問道。
“因為人命關天。”李福德道。
“那你這是假慈悲。”李鄲道斷言:“你既然要救人命,自然是不顧自己的仕途,先救人要緊。”
“叔叔,你這樣進退兩難,其實是立自己于危墻之下,而讀書讀這么久,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難道不知道嗎?”李鄲道勸誡道。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
老爺子再次問道:“為何答應?”這是在問李鄲道明顯知道自己要進京考試,明顯知道有沖突,為何還答應。
“因為我的內心不允許我這樣做。”
“那你忍心面對你老子我對你的期望變成失望嗎?”老爺子靈魂提問。
“其實我是想著侄子可以代我的。”李福德說出了實話。
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好大的能耐,就可以代替別人做決定,狗蛋如今在藥鋪之中,慕名來的病患幾多?哪個沒有生命危險?哪個不是十萬火急?”
“你是被妖孽迷了心了。”老爺子喝道:“還不醒來!”
竟然一聲如同獅子吼。將李福德震懵了。
但其實李福德沒有中術,老爺子這么雄厚一聲,倒是把李鄲道嚇一跳,喝湯看熱鬧的都嗆到了喉嚨。
李福德只好講明原委:“她是涇河龍君九子的妻子,卻屢屢受到虐待,寒冬臘月,還叫她去牧羊……動輒打罵。”
“你們怎么認識的?這些情況你怎么了解的?你跟她發生了什么?”
老爺子靈魂三連問。
“這?”李福德都一時間回答不上來:“好像是當時她在牧羊,我見她雪天赤腳,于是主動上前問的。”
“因此漸漸聊了起來,我只是當她是朋友,并沒有發生什么。”
“既然什么都沒有發生,那就是沒有關系了,沒有關系,就回去拒絕就好了。”李鄲道說道:“非親非故的,搭上自己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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