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外,大小佛寺,道觀此時已經滿員了。
大小驛站也住了許多人。
連帶著周邊的客棧,或者信奉佛道二家的信士家里,此時也來了許多奇人異士。
李鄲道不用跟著他們去擠著。
李鄲道家就在涇陽城,而且是剛剛建好的大宅子。
因此直接領著崔鈺到了家里。
老爺子一看,不對啊,怎么不帶個女娃娃回家,帶來了個男娃娃。雖然這個男娃娃看起來也周正。
李鄲道不知道老爺子在想什么,只是道:“這是我在路上結交的好友,是一個很厲害的修行中人。”
崔鈺一見老爺子,眉眼間有些煞氣,不過已經化解得七七八八了,耳垂寬大,臉色紅潤,發黑牙固,呼吸之間暗含章法,暗自點頭,是個長壽有福之人。
“見過老丈!”崔鈺對著老爺子作揖。
而這時,李戚氏挺著肚子從房間里面出來。
崔鈺一驚,此女財氣顯化,好似一個財神,面圓唇厚,十分旺炁。再一看其肚子里面的,竟然隱隱有火光,似乎是一個靈胎仙種。
“這是何人轉世?”
李戚氏挺著肚子,面色先是一喜,然后看見李鄲道身邊空空:“二丫頭呢?”
李鄲道上前扶著李戚氏,順便把脈,發現母強子壯,沒有問題。
“丫丫她現在在泰山。”
老爺子來勁了:“你去見了秀英?”
“對。”
李鄲道拿出幾樣東西來,都是東海的特產,還有數百匹不同的布匹,比如鮫綃。又有東海水晶,珍珠,珊瑚。
都是十分有價值的東西。
果然李戚氏一見到便迷醉其中。
李鄲道笑道:“我在東海還遇到了財神爺,他說娘你財運不斷,用財以善,以后可以做財神。”
李戚氏摸著鮫綃:“好料子,可惜我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不然要做一身衣服。”隨后又道:“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對仙蠶,如今不吃不喝,已經結蛹了,總共也沒有吐多少絲。”
李鄲道笑道:“可能是普通桑葉不行。”
又道:“爹嘞?”
“他還在藥鋪,最近來了許多外地的和尚道士,不時就有人受傷,你爹手藝還行,如今正吹著正骨一絕。”
崔鈺見李鄲道回了家,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暗道:“是一個孝順之人。”
而李鄲道也給崔鈺安排了房間:“道友可以在這里修煉,這里風水不錯,紫微大帝落過腳,比福地也不差,明日我們便一起先上終南山。”
“終南山是樓觀道場,道友也有關系?”
“我原本在南方好好教導弟子便是,便是樓觀歧暉子掌門要我帶領樓觀弟子參加此次佛道辯論。”
崔鈺道:“原來如此,我卻還未上過終南山。”
“喵。”一只黑貓十分溫順的落在李鄲道腳下。
“喵喵。”李鄲道想起這只貓叼走過自己一塊龍肉。
不過這個小家伙不是一貫高冷,怎么主動對著自己喵喵叫了。
李鄲道將其抱起,擼了擼,感受到一股神力波動。
而這股神力波動十分詭異,一半帶著死亡,一半帶著財運。
喵喵也有功德在身,之前便叼著老鼠喂活了一個“貓臉男孩”,是丐門拐來的孩子,后來那貓臉男孩跟著唱歌犬就住在廟里了,
因此喵喵也經常出沒廟里。
李鄲道以先天真炁探索,發現這股死亡神力似乎來自詛咒。
“貓鬼?”李鄲道皺眉:“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喵喵點點頭。
看來已經通靈了。
李鄲道又想起當年那個貓臉老太太了。
喵喵是因為李鄲道說過見到了財神才跑到李鄲道腳邊的,它就是那個得到了“五鼠財神”的幸運貓貓了。
李鄲道拿出一鬼帝印來,幫忙吸收這一股死亡神力,當下一股惡毒的詛咒和凄厲的貓叫聲在耳邊響起。
只是并不能詛咒到李鄲道身上。
只剩下純正的財神神力。
李鄲道開口道:“世人都說貓來窮,狗來富,可如今你也是招財貓了,喵喵也就不適合你了,嗯,你可以叫小財神。”
李鄲道話音一落,便是一道口封。
而李鄲道手中也是一股死亡神力,這股死亡神力源自于貓的痛苦死亡。
京城女眷有豢養貓的傳統,除了抓老鼠之外,就是巫蠱之術的施法材料。貓鬼是也。
小財神擁有神性之后,便可以體會到那些同類的痛苦嚎叫,還有怨氣,想要救贖他們的小財神,便將這些貓鬼吞入體內,想要學姑獲鳥送子娘娘凈化鬼嬰一樣凈化這些同類。
卻不想竟然在一次凈化的過程中被人抓住,要做成貓鬼,幸虧小財神那時已經修出了三條性命,那人打開貓甕的時候,就逃了出來。
而也就是那次死亡經歷,讓小財神成為了“貓鬼之神”。這并不是好事。
李鄲道想想,以三昧真火凈化這道死亡神力,又拿出一團來自麻姑山附近邪神的又關于死亡的權柄,將其畫作了一道神箓,重新打入了小財神體內。
頓時小財神雙目異色,可見陰陽。
李鄲道開口道:“你還可以依靠抓捕老鼠變成守倉之神,死亡是世人比較忌諱的事情,不過也沒有什么,如果人之將死,你就可以提前到他家告訴他。”
小財神點點頭。
李鄲道將它放下地。不一會就不見了。
李鄲道又去看家中的三只羊,三羊開泰,這幾只羊參加了叔叔的婚禮,有些吉祥兆頭,數年沒有被吃掉,也算是命好。
“逢羊而尊老,吉也。”李鄲道摸著這三頭羊的腦袋,這三頭羊早已經開慧,只是悠哉哉的吃著草。
“是見到牽著羊的老人?”
“還是屬羊的老人?”
三頭羊認得這個大魔王,做過羊肉湯,烤羊排,因此一動不動。
除了三只羊羔。
李家還有一頭老馬,賽赤兔,一頭老牛。以及在屋檐下把自己當燕子卻不遷徙的青耕鳥。
“未,馬也,戌,老羊也。”
為什么羊字前面加個“老”字?
還是說指時間。
李鄲道起了一卦,可能是進了京城地界,佛道辯論在即,因此十分混淆。
“看來只能放眼光放在魏征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