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高祖劉邦,給劉立桿打電話,后面的背景聲音,劉立桿一聽就知道是在KTV包廂里,漢高祖劉邦和劉立桿說,劉老弟,我這里明天一早從臺北出發去香港,有三位好朋友和我一起去,我們大概下午五點多鐘到杭城。
“好好,你告訴我航班號。”劉立桿心里一震,趕緊說。
漢高祖劉邦,把從香港到杭城的航班號,告訴了劉立桿。
“對了,劉老弟,你明天讓張晨一起吃晚飯,我這里有個好朋友,很喜歡張晨畫的畫,一定要見見他。”
漢高祖劉邦和劉立桿說,劉立桿說好,我讓張晨,明天一起去機場接你們。
“對了,我聽老譚說,你們那位在造大陸第一高樓的朋友也在杭城?”漢高祖劉邦壓低了聲音問。
劉立桿說對。
“讓他明天一起吃飯。”
劉立桿說好,他知道漢高祖劉邦的用意,這是在向對方展現實力,讓對方不敢小覷自己。
掛斷電話,劉立桿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晨和孟平,孟平在張晨的辦公室,兩個人聽了都很高興,孟平說,那就我和你去機場接他們,張晨這輛破車,就不用去了,讓他直接去吃飯就可以。
劉立桿大笑,他說好好,這王八蛋我罵他多少次了,他就不肯換車,孟平你開導開導他。
“我開導了,他同意換車了。”孟平說。
“真的?”
“他同意換小昭的車,說那個夏利,有時候出去玩,要帶著兩個小孩,加兩個老人,確實擠了一點。”
“我去!”
第二天晚餐,放在樓外樓,漢高祖劉邦帶來的客人,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個是開生技公司的,還有一個是做代工的,那個女的,姓蔡,四十幾歲,看上去面目很和善,漢高祖劉邦介紹,她是臺北一家金控公司的董事,就是她很喜歡張晨畫的畫,想見見張晨。
而且,也是她鼓動其他幾位,來杭城看看的,她和漢高祖劉邦有一樣的想法,也認為臺灣的未來就在大陸。
漢高祖劉邦悄悄地和張晨他們說,其實還有一位,但他的身份,讓他自己有點害怕來大陸,他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委托給了蔡小姐。
劉立桿不明白了,問漢高祖劉邦,你那個朋友,為什么不方便來大陸?
漢高祖劉邦笑笑,悄聲和他們說,家里的顏色,就像譚大哥那車。
劉立桿他們明白了,漢高祖劉邦笑道,這些人,平時像大聲公,其實都是俗辣,但有好處的事,樣樣都要搶。
蔡小姐對孟平在造的大樓很感興趣,她和孟平說,他們在臺北,十四個好朋友,準備在造一幢金控大樓,臺北101,造起來以后,會是世界第一高樓,只比多倫多電視塔矮一點點,但它那個不是大樓,只能說是建筑。
吃飯的時候大家隨便聊天,蔡小姐對杭城好像很熟悉,她知道這樓外樓過去就是香格里拉,再過去,往左手那邊走,就是花港飯店。
蔡小姐說到花港飯店的時候,劉立桿心里一凜,又是金控公司,劉立桿馬上想到,這蔡小姐會不會就是阿蓮說的那個人,如果是她,當然對這里很熟悉了。
劉立桿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就是那個人,但又覺得,世界不會這么小,事情也不會這么巧。
劉立桿問:“蔡小姐好像對杭城很熟悉,你經常來?”
蔡小姐笑笑,答非所問地說:“我很喜歡杭城這個地方,所以,一看到張先生的畫,就好喜歡,就想要這幅畫,劉大哥和我說,這幅畫現在交給政府了,我還心疼了很長時間。”
另外一位客人說:“我們這次來,就是聽蔡董安排的。”
顯然,這意思是說,他們這次三個人當中有決定權的,就是這位蔡小姐。
張晨笑道:“蔡小姐要是喜歡,我可以畫一幅西湖的全景圖送給你。”
“真的嗎真的嗎?張先生,謝謝你,要是這樣,我一定把它掛在以后我在101的辦公室里。”蔡小姐叫道。
吃完晚飯,他們先到張晨延安路的半畝田女性生活旗艦店,聽到半畝田三個字,蔡小姐看著漢高祖劉邦,漢高祖劉邦和蔡小姐說,沒錯,阿婉店里的服裝,就是從我小老弟這里進的。
“真的?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了,張先生,我在臺北,買過很多你們家的衣服,我很喜歡。”蔡小姐和張晨說,張晨趕緊說謝謝。
他們到了半畝田專賣店,幾個男的沒事,就坐在一樓的天井喝茶,譚淑珍領著蔡小姐在店里逛著,逛到一半,蔡小姐過來,一定要那兩個男的也去,給他們太太買衣服,和他們說,你們把你們太太的情況,告訴這位譚小姐就可以了,她會幫你們做出最好的選擇。
譚淑珍幫他們每個人都挑了幾件衣服,張晨要送給他們,蔡小姐執意不要,她說,衣服一定要自己買的,這樣才會珍惜,會好好對待它。
買好的衣服,都放在譚淑珍這里,明天再派人送去酒店,他們一行人,繼續去看了張晨的動感地帶,還去樓頂的運動館看了看打羽毛球和乒乓球的,看了打籃球的,最后在樓頂花園的露天咖啡館坐著,蔡小姐感慨地說,張先生,你的項目感覺和這個城市是脫開的。
“怎么說?”張晨不理解了。
“就是,你的項目,都走在這個城市的前面,很時尚。”蔡小姐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了。
第二天,上午是劉立桿公司,“錦繡家園”、“錦繡祥庭”、“錦繡江南”,下午先去了“桃花源”,再去杭城橡膠廠準備開建的“錦繡錢塘”工地。
一天跑下來,大家都感覺有些疲憊,但興致很高,晚上在張生記吃飯的時候,蔡小姐和劉立桿說:
“劉先生,我們放心了,幾個項目看下來,你都做得很好,特別是房子的品質,比周圍的都好很多,說明你是很專業的,我們要是合作,只會和很專業的人合作。”
劉立桿今天一天還在疑惑,為什么漢高祖劉邦不是先安排去艮山河現場看,而是先去幾個項目看,原來是要先向對方證明,你有做那么大工程的能力,不然,就免談了。
孟平和他們介紹了劉立桿在海城做的京海國際金融中心,和新埠島的項目,蔡小姐他們不停地點頭,明白原來這劉先生,不是現在才專業,是在海南就已經很專業。
劉立桿不好意思地說:“可惜,這兩個項目都半途而廢了。”
蔡小姐看著他笑道:“海南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劉大哥,那句話怎么說的?”
“非戰之罪。”漢高祖劉邦說。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個人是很難決定整個大的態勢的,但就是同樣的失敗者里,也是可以分出好壞的,劉先生,孟先生,你們不覺得海南的經歷,對你們是栽培,也是成長必須經歷的磨難嗎?”蔡小姐問。
孟平說對,如果沒有海南的經歷,我們至少不敢做這么大的項目,怕會失控。
“對對,孟先生說的很好。”蔡小姐看著劉立桿問,“劉先生,你知道我招司機的時候,會怎么挑人?”
劉立桿搖了搖頭。
“我會先挑那些出過事故的,他能夠很坦誠地和你說自己出過事故,說明他很誠實。你就是不說,我們也知道,在海南做房地產的,基本都失利了,但你自己能告訴我,說明你也很誠實。”
劉立桿不好意思地笑笑,蔡小姐繼續說:
“第二,我會看他是什么原因出事故,要是酗酒、暴戾、違反規則之類的,我會排除,然后我的司機,就會在這里面挑選出來。”
“知道為什么嗎?”蔡小姐自問自答,“第一,開車的人,你說開一輩子的車,不出事故,是很難的,但這有個概率問題,他已經出過事故了,就不會這么倒霉,老是出事故。還有最重要的是,出過事故的人,就不需要我去提醒他駕車安全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劉立桿和孟平也知道了,他們就是那出過事故的司機。
蔡小姐從自己的包里,掏出那套效果圖的照片,和劉立桿說,好了,劉先生,我們現在可以來談談這個項目了。
劉立桿說好。
“土地的價格出來了嗎?”另外一位客人問道。
“出來了,按現狀的評估價是六十八萬一畝。”劉立桿說,“市政府要求沿河單位,原則上協議轉讓的價格,不超過評估價,當然,這還需要一家家做工作。”
“一畝是多少坪?”那位客人繼續問,蔡小姐抬了抬手,她說:“我們到大陸,就按大陸的計量單位,劉先生,你們大陸是按畝,還有?”
“土地協議轉讓的時候按畝,房子出售的時候是按建筑面積,以平方米計算。”
劉立桿說:“這個項目,我們實際需要征收的土地是一千一百二十八畝,建筑,我們可以做到兩百四十萬平方米以上,但考慮到建筑面積占總面積的比例,還有里面包含別墅和排屋項目,所以我們決定造兩百萬平方米。”
“房子的售價,預計是多少錢人民幣一……平方米?”蔡小姐問。
“這個項目的所有房子,都處在杭城的市中心,我不知道臺灣怎么樣,但在大陸來說,市中心的房子是最值錢的,根據我們以往幾個項目的銷售經驗,和現在大陸房價每年上漲的趨勢,我們預計平均價格在兩千五百元人民幣一個平方米。”
“建筑成本呢?”蔡小姐問。
劉立桿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蔡小姐,和她說:“這是所有的數據,包括建筑成本,稅收、銷售成本,還有清理整治艮山河的細項。”
蔡小姐接過去,仔細地看了起來,嘴里念念有詞,好像在計算什么,看到后來,她笑了起來,和劉立桿說:
“劉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這個計劃,很巧妙,也很狡猾,但是不能說破,也不能讓外人知道。”
劉立桿也笑了,他說對:“但蔡小姐是來談合作的,所以我必須讓你知道。”
漢高祖劉邦看著他們,不解了,問:“這里面還有什么貓膩?我怎么沒有看出來?”
劉立桿趕緊說,其實也沒有什么貓膩,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計算的方法不同而已。
漢高祖劉邦還是不解,看著蔡小姐,蔡小姐說:“劉先生的整個計劃,叫做艮山河整治計劃,單獨看,整治艮山河,需要花兩億多,很大的一筆錢。
“但他是整個項目一起做的,你要是把整個項目當一個住宅小區看,劉大哥,兩億多,平均到兩百萬平方里,也就一百多塊錢一個平方,河流整治的費用,基本分攤在建筑成本里了。
“聽起來,房地產開發,只是河流整治的附屬項目,其實,你仔細看的話,這實際就是一個大的房產項目,河流整治,是這個房產項目的附屬工程,整治好后,它其實是這個住宅小區的內河。
“當然,他妙就妙在建成以后,是開放式管理,不拒絕其他的市民進入,所以劉先生說的對,結果是一樣的,這個小區的公園,也是城市公園。”
請:m.3z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