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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玉鐲不值錢后,周父也有些焦慮。
他擔心,車里那包瓶瓶罐罐加字畫等物也都是假的,怕他忙了半天,調動了那么多兄弟和人脈后,收益遠比預估要少。所以,他已經聯系兄弟,準備明天把東西鑒定并轉手。
馬秀珠也在生氣,不僅僅因為玉鐲,還因她今天下午讓公司財務轉給她的十萬塊到底沒成功。那財務竟然設置了兩小時轉賬,在她的銀行賬戶被凍結前,她到底沒能提到錢……
車中氣氛有些冷凝。
馬秀珠是憂慮,周父是因為錢比預想少了太多,周青青是因為不安,陳超,不,現在是周超了,他只是不滿現在的奔波。
在走國道又出一省后,周父也打起了精神。
他接到了一個關系牢靠的兄弟來的電話,由于在逃的女兒犯的是刑事案件,所以關于女兒的網上通緝令已經發布。這意味著,他們的前路將困難不少。
夜色沉沉,正是疲倦和心煩的時候,兒女的麻煩開始顯露。
兒子鬧著要睡床,結果挨了馬秀珠一頓罵,周父一頓打。
女兒因為不肯剪頭發而鬧,結果周父直接威脅要停車,說她要是不剪頭發不改容貌,現在就可以滾蛋!
周青青很委屈,戴口罩和帽子不就行了?她頂嘴了兩句,結果得了親爹一個耳光。
逃亡的日子太不好過。
陳超覺得,造成這一切的是周青青,所以一路都埋怨不停,還好幾次揪了他姐的頭發。
周青青也不滿,她覺得媽媽做錯了。為什么不讓爸爸弄死了陳怡?那樣不就一了百了了?她不想逃亡,一點都不!她一度都不想搭理媽媽了。
馬秀珠更郁悶。既要擔心前路難行,還要生怕后方追兵,她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給男人壓力,讓他絕對不能掉鏈子。
周父也不高興了。他是在幫他們三人逃亡好嗎?怎么他們都不知道客氣點?這些人大概是忘了他們現在要靠誰!
于是,在車行至一偏僻處,周父實在受不了了。
喊了兄弟停車后,他把馬秀珠拖下車,直接把她給揍了。
“對我這么埋怨?我還沒怨你呢!”
男人咆哮:“就弄出了這么點錢,你好意思嗎?你還真是鼠目寸光,你的目標不是公司嗎?你突然要跑路,我還以為你至少弄了一千萬。結果這都是什么?那么多年,你才弄了這么幾百萬?你平日都干什么吃了?”
馬秀珠大怒:“你還好意思說?我哪年沒給你錢?這么些年,我給你的錢還少嗎?我存款的一半都給了你,混蛋!”馬秀珠上去就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手臂上。
兩人互罵互薅,在五分鐘后,卻又一齊回到了車上。
大概是見識到了厲害,那之后,周青青和周超都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他們經過一個省會城市的購物中心,把幾只奢侈品包和幾乎全新的手表全都轉賣給了一家奢侈品店。大概是看出他們急著賣,對方價壓得低,他們也無可奈何,差不多只賣了市場價的一半。
價格又沒達到預期,使得車里氣氛又下落不少。
中午的時候,他們到了一個南方小鎮。
在這里,有周父安排接應的人。
新的電話卡已經辦好,馬秀珠和周青青的手機又能用了。
周父約好了專收字畫古董的黑商在一家茶樓看貨。
先估價,要是價錢合適,直接現金買賣。
馬秀珠自然不放心前夫一人帶貨去驗賣,要求同行。
男人點頭應了。
馬秀珠壓低聲音叮囑女兒:“車里都是錢財,你留在車里,要是有什么情況就給媽媽打電話。警惕點!”
周青青連點頭。她什么都沒了,這些錢,是她的未來!她會護著的。
馬秀珠和周父進了茶館二樓包廂,將兩只行李袋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東西不少,昨晚就整理好了,全是需要轉手的。
從字畫花瓶到玉墜手串,總之一系列能賣得上價格的東西全在這兒了。嗯,就連那幾塊值十多萬的普洱茶餅也拿來了。
東西太多,所以需要點時間。
好在,幾幅字畫雖不屬于古董,但都是真貨,其中最貴的一幅對方報了十萬。
“打包價,這里所有東西加一起,五十萬!”對面的男人摸著他的啤酒肚,給出了個一口價。
馬秀珠面部直抽。
“這個瓶子就值八萬呢!這把紫砂是大師級別出手的,十萬塊入的。還有這手串……”
“大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著急出,又只要現金,這些貨暫時不能過明路,我們有風險,你們只能吃點虧。”
“可……這也太少了。”
周父也覺得太離譜,昨天馬秀珠已經算了一遍,這些東西,差不多兩百多萬,即便半價也有一百萬。現在這價,明顯欺負人。“于大哥,咱們都在道上,以后說不定還要合作。你看能不能抬一抬……”
“也罷,就沖你這句,我再加你十萬!”
男人掐了香煙:“我不瞞你,我這箱子里一共六十萬,多一分沒有。你要是答應,現在驗一下錢,咱們這買賣就算成了。給你一分鐘考慮,你要是不愿,就包我們一群兄弟五千塊的跑腿費!”
馬秀珠兩人一個對視,難不成,他們還有更好的辦法?
不過也是這時,窗口盯著的大肚男手下卻是一個轉身:“老大,不對勁,有警來了!”
兩百米外的街角,已有警車在過來。放眼望去,還不止一輛,至少……三四輛!
這聲剛落,大肚男剛要遞出去的錢箱一下收回,“交易取消!”他也顧不得要什么跑腿費了,帶著他的人就撤……
馬秀珠只呆滯了一秒,迅速回神開始收拾桌上那些財物。
怎么辦?怎么辦?
她的著顫,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把東西往包里塞。
“你還不來幫忙?”她瞥眼前夫的一瞬,傻了。
那男人,竟是直接從茶館二層窗口跳了下去。
準確地說,他是從茶館外邊的竹制門頭上滑了下去。
沒有喊她走,也沒有招呼她一下。
一秒后,馬秀珠瞬間明白,一股惡寒從腳底直沖頭頂。
她哪里還顧得上收拾,幾乎是踉蹌往樓下沖。
那畜生,要逃!
要拋下她逃啊!
好幾百萬現金都在車里,他要是不等她,那……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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