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原本還想在皇后來之前合眼休息下,可她還沒躺下,又有不速之客到了。
好煩!
這回是容婕妤,即俞彤那個不知死活的豬腦表妹。
“你寧可把皇上推去別人那兒,也不愿便宜了我是吧?”
紀容來勢洶洶,竟是來興師問罪的。
陶然見她那蠢樣,又好笑又好氣。
紀容本以為貴妃病倒她可以占到最大的便宜,她近水樓臺能順理成章帶皇帝去自己那兒,哪知她的惡毒表姐,竟然把人推給了什么瑜嬪?
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就是這么照顧自己的?紀容覺得,俞彤就是只白眼狼!
不巧,陶然卻覺得,真正的白眼狼是紀容!
“瑜嬪能幫我擋住太妃,你能為我做什么?你別忘了,你打傷我的賬還沒算呢!”得了庇護還不知好歹,陶然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不過既然她自己上門,索性今日也一起處理了吧。
紀容一甩帕子:“別說的好聽了。你還不是希望收買瑜嬪姐妹兩好壯大你的隊伍對付皇后?為達目的,連自己男人都能送別人床上,簡直下作!
枉費皇上對你這么好,你卻把皇上當做工具!你這么不學無術,粗魯魯莽,莫不是以為真能對皇后娘娘取而代之吧?你別做夢了!”
“呵,你對皇后倒是恭謹,那你怎么不去投靠皇后?你賴在我這兒,還不是想占便宜?”
“我呸!你以為我想在這兒?是你逼我住在你這兒的!我要是在別處,現在至少也是一嬪,得享一宮主位了!”在這翊坤宮,才是永遠抬不起頭,永遠做不了一宮之主!
“行!皇后馬上就到,你自己去求她,她若愿意把你調離,我二話不說!”蠢貨!她若不是在翊坤宮,皇帝大概連那每月一次都不會給!
要知道,現在這位皇帝別的沒有,但自尊心一點不缺!當日紀容可是算計了他,他沒發作都是看在將軍府的面上。
這個紀容很快就會知道,脫離了她表姐,她才是死路一條!所以,陶然便順水推舟,也省得自己動手了!
“當真?”
“當真!”
紀容眼里放光,轉身就走。
陶然低低笑。她仁至義盡了,是紀容自己要走的,那就與她無關了!
陳皇后多番思量下還是決定去會一會貴妃。
昨晚黑衣人出現,其實貴妃只需開個口,隨便指個方向或是說個人名,就可以借題發揮。這對貴妃是多好的機會啊!只要貴妃咬死不放,再借機栽贓,她們之間的爭斗可能就此能分出勝負了。
然而,貴妃已經醒了多時,偏偏到這會兒都沒把臟水潑過來,皇后是越想,越不懂貴妃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索性,她親自來一趟吧!
于是,在打聽到皇上離開翊坤宮后,皇后便大張旗鼓,準備了補品親自前往探望。
和百靈一樣,她設想了很多種到達翊坤宮后可能面臨的為難,偏偏就沒有翊坤宮上下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這種。
尤其那容婕妤又是怎么回事?看見她就跪地磕頭請了個大安,倒嚇了她一跳。
直到被請進了內殿,皇后都還是一頭霧水。
而且……貴妃還從床上起身給她行禮請安?
“妹妹身子有恙,快快免禮。”皇后可不敢折騰俞彤,萬一被碰瓷呢?
“姐姐坐,吉祥,看茶。”陶然還是強打精神起身,坐到了桌邊。“姐姐能來,太好不過了。”
“妹妹可得好好保重……”
“姐姐,咱們虛話不多說。”陶然直接打斷,開門見山。“我讓百靈轉達的話都是真心。”
她當皇后面親手給倒了兩杯茶,隨后拿起一杯一飲而盡,以示茶無問題。
“我相信昨晚事不是您做的!”
“哦?”皇后打量俞彤。“何以見得?”
“若您是主謀,昨晚大可以殺了我,沒必要留著我。您我關系并不好,您這不是作繭自縛嗎?而且后宮在您管轄下,出了事,你的嫌疑最大,您這還是自找麻煩。所以我相信不是您。”
“繼續。”皇后起了興趣。
“我思來想去,只一種可能,應該是有人想要激化你我二人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
皇后沉默了。
現在的她,也這么想。
既然確有刺客,且武藝還高于貴妃,那他們怎么可能被貴妃發現?只可能是他們故意暴露,故意打傷貴妃,故意驚動皇上,以此來激化她和貴妃的爭斗。
一旦成了,那便不僅僅是宮斗的事。
還很快就會波及到朝中。
文臣武將,老族權臣之間,還不知得掀起多少風波。
皇后這一多想,就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我與姐姐交往這么長時間,彼此也算有些了解。”陶然發現,她其實不僅有演戲天分,做編劇似乎也可。“所以我從頭到尾都沒提姐姐一個字。就算是皇上來問,我也沒有說半個姐姐的不是。否則現在的姐姐,不可能還坐在這里了。就沖這一點,姐姐也該能看出我的誠意了!”
“可本宮還是不太明白,妹妹找我來是為何?”
“姐姐不覺得奇怪嗎?往白了說,我一直以為后宮只有我和姐姐這兩路人略微有些……看不順眼。可實際……卻還有這么一路人在盯著你我二人,在等著你我亂斗。細思極恐,不寒而栗啊!”
想和皇后聯手,鑒于之前的爭斗,妄圖取得皇后的信任是不可能的。所以陶然索性借題發揮,拿所謂的“刺客”說事,以此來塑造一個更強大,更可怕,在暗處的敵人。
其實陶然也沒說錯,皇帝妖妃,就是那一路的。但她不能挑明。
“更可怕的,是咱們枉為后宮最高位者,卻對那路人一無所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時候,咱們若還繼續亂斗,只會兩敗俱傷。您甘心嗎?反正我不!”
陶然又吃了口桌上糕點。
“所以我即便病重,也得找姐姐來說說話。我覺得,咱們哪怕不說立馬聯手,是不是可以先停一停爭斗,又或是暗中觀察下,再或者是……設個圈套?總得知道誰在弄咱們吧?我這個人,您也知道,只喜歡明刀明槍。既不想成為別人的刀子,更不能接受死得莫名其妙。”
“你說得有理。”
皇后點頭。還有一方在暗處,這是唯一的解釋。她也不甘心。天知道從昨晚到現在她有多煎熬,這摸不著頭腦等人宰割的滋味太難受了!
陶然下巴微抬,給一邊伺候的吉祥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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